花胤白身穿一袭白衣静立在一幅画前,他轻抬手抚上画中人儿的嘴角,浅笑,“沐玺,你知道吗?朕活了这么久,却不曾有一刻是真正为了自己,为了辰国我可以放弃志同道合的朋友,放弃我喜欢许久的女子。可是我多想,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一个时辰我可以为我自己活一次,无论那个我叫花胤白,还是叫萧白。”
“皇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辰国,我想萧姑娘知道的话会理解的。”沐玺抬眸看向萧白,眼周微有些发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脆弱的萧白。
“如今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花胤白无力的垂在放在画上的手,转而透过石壁上的光亮看向屋外,“三个月了,我却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丢下了她,我真是该死!”
“皇上,在那个当下你身为辰国唯一的皇子,只能做那样的选择。”沐玺轻垂眸,他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知道,若当时羽雨没有拒收那封信,或许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沐玺,刚刚你和羽雨在外面谈什么,似乎说到了师妹。”花胤白抬眸直视沐玺,锐利如鹰的眼神让人躲闪不得。
“没什么,只是羽雨说她想萧姑娘了。”沐玺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转而轻摇了摇头,眼神也不自主的开始躲闪。
“是这样。”花胤白轻点了点头,并未起疑,转而朝沐玺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再呆会。”
“是。”沐玺抬起右手放在左侧胸口上,朝花胤白轻俯身,转而走出了石屋。
【平王府】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青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一身穿天青色衣衫的男子静坐在门口屋檐下,不时有风吹来几片雪花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指尖轻轻敲打轮椅的扶手,有黑影一闪而过,转瞬那黑影便半跪在东方亦辰面前。
“人,找到了吗?”东方亦辰轻停下敲打扶手的手,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看向那黑影的眸中满是冷意。
“属下无能。”黑衣人闻言只深深的低下眸子,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便倒了下去,白茫茫的雪地上浸上点点血迹,像是盛开的红梅一般,只是没有芳香。
“本王不需要无能之人。”东方亦辰轻松开摁住一黑色按钮的手指,雪依旧下着,慢慢覆盖在那黑衣人的身上,赵旭从屋内拿出一件披风轻盖在东方亦辰的肩上。
“王爷,天冷了,我们回屋吧。”赵旭轻声启口,他见东方亦辰没有言语,立马噤声,安静的退至一旁。
东方亦辰抬眸看向异常明亮的天空,放在扶手上的双手紧紧握起,萧潇,枉本王这般信任于你,你却在背地里暗算本王,你毁了本王的腿,那就别怪本王毁了你,萧潇,本王一定会找到你,即便你死了,本王也要亲眼见到你的尸体!
【源村】
古朴的小木屋内贴满了大红的喜字,正坐在铜镜前的萧潇只觉脊背泛寒,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转而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怎么觉得有些不安,难道是因为快要嫁给落,所以紧张了吗?”
屋外敲门声起,萧潇忙起身拉开木门,当她看见站在屋外的大婶后,忙亲切的请她进屋,“王婶,您怎么过来了?”
王婶笑着启口,用源村的语言说道,“这是喜服,你们要的这么急,王婶来不及做新的,只好拿来了一套我女儿出嫁时穿过的喜服,你快试试。”
萧潇虽不能完全听懂,但是也大概知晓王婶说的意思,她忙抬手接过王婶手中的喜服,“谢谢王婶,我一定会好好穿的,不是新的又怎样,这件喜服还多了你女儿的幸福,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来,我帮你穿上。”王婶亲昵的拉过萧潇,拽着她走进屏风,王婶见萧潇有些不好意思脱下身上的衣衫,不禁打趣道,“啊呦,害羞什么,你有的难道王婶没有咯,快,吉时马上就到了,王婶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萧潇轻点了点头,慢慢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她的皮肤雪白,在一袭红衣的映衬下更显白皙,拖地的长裙,裙摆处绣满了粉色的桃花瓣,源村四季如春,桃花不曾凋零,故这里的人们将桃花寓意为幸福,萧潇这般想着,只觉腰上一紧,低眸看过去,只见王婶将一根黑色的腰带系在了她的腰上,本就纤细的腰身更加盈盈可握,其上悬着一个香囊,淡淡的桃花香从里面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