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鞋跟就那样不知轻重地在斐落的脚背上踩踏,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脚背上传来的痛楚,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禁锢着施宝儿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这个女人,看来是放任了太久,必须要给她一点惩罚了。
斐落低下头,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又狠狠捏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精雕细琢的小脸,那脸上布满苍白,倔强而又痛苦,分明是在隐忍着什么。
斐落望着她晶莹饱满的唇瓣,喉咙一紧,便不想再忍,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唔,你,放,放开我……”施宝儿断断续续地从口腔中吐出这些字眼,其余的话都被斐落的吻所吞噬。
他的吻几乎没有一丝丝甜蜜的气息,只有毫不留情的占有和掠夺。冷酷,无情,霸道,嗜血。
他旁若无人,粗糙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后背游离,转而又来到她的腰间,手指一勾,顺利提起了她的衣角,大掌不安分地往里面探去。
施宝儿感到一阵凉意,慌乱地瞪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大掌,防止他的进一步攻城略池。
施宝儿偏着头,不想让斐落得逞,猛地一个用力,就推开了他。她的脸通红,连耳根子都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报警了!”施宝儿飞快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神色慌张,眉目间透着淡淡的怒意,斐落也太过分了,竟然在这种场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斐落低眸看向眼前的下女人,薄唇勾起一丝邪笑:“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我想对你做什么有谁敢管,嗯?”
最后一声“嗯”,尾音上挑,醇厚性感的嗓音,带着一种独有的魅力。
施宝儿因为斐落的话,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和异样的情愫,后退了几步,知道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不能对我这么做!”
“我不能,那谁能?”斐落的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不能是你!”施宝儿抬起眸,倔强地对上他深邃的五官和冷硬的眉眼,一字一句地开口,带着决绝。
一瞬间,斐落所有的怒意都被这句话点燃,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他斐落不行?
呵呵,施宝儿,你还真是好样的!
一股难以言说的怒火在斐落的体内升腾,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斐落长臂一挥,再一次把施宝儿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垂眸看她,高达的身躯将娇小的她完全圈住,一双冷漠似乎是在观赏着自己的猎物。
“斐落,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可喊人了!”施宝儿秀气的眉眼不由得挑高,推搡着,这样的姿势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斐落恍若未闻,一把抱起了施宝儿,就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砰地一声,车门被重重地合上。
施宝儿被斐落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后座,她挣扎着,不断地往后退去,试图拉开门车门逃走。
可斐落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他早就按下遥控把车门锁死。
如一只饥饿许久刚刚获得自由的猛兽,他的眼底充斥着占有欲和蓬勃的热血,仿佛要见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吞入腹中。
施宝儿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自觉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眯着一双仿佛能掐出水来的桃花眼,脸上的神色不再如刚才那般倔强,带着浓烈的担忧和害怕。
“你,你别过来。”施宝儿唇瓣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开口。
斐落恍若未闻:“我倒是要看看,为何我就不可以。”
话毕,他的大掌在施宝儿的脸上游离,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薄唇再一次覆了上来,两手撑在车窗上,她整个人都被禁锢在那一隅置地、。
俯身,准确无误地吻了下去,这个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他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该死的,这张唇他想了三年,这一刻他不愿意再克制,仿佛怎么吻都吻不够一般。
炙热的吻从她的唇瓣慢慢往下,经过下巴,沿着脖子,一路蔓延到了锁骨下的娇软处。
施宝儿的身体僵直,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面对这般危险的斐落,她的语气开口式放软:“斐落,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求求你住手。”
“现在要求我?”斐落的头从那她的柔软处抬起,勾着薄唇冷笑,“已经晚了。”
贴身的衣物被他推高,他的吻继续下移着。
“唔……斐落,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里是在车上!”
斐落并不搭理施宝儿,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在她的身上奋战着。
“你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施宝儿挣扎着,语气骤然提高,带着无尽的决绝。
果然,斐落手上的动作一顿,在听到施宝儿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在关键时刻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原本猩红骇人的眼眸慢慢地变得平静。
他看着被禁锢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衣衫凌乱,白皙的肩头泛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粉红。
见斐落停下了动作,施宝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拉上自己的衣服,避开他如野兽般审视的目光,双手抵在胸口,和他保持着距离。
施宝儿始终低垂着脑袋,双手颤抖着整理好自己,斐落偏过头,听着那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心情难以言说。
同时,他的耳边开始传来施宝儿极力隐忍着的,让人无法忽略的抽泣声。
她竟然哭了……
斐落转头,看着她抽泣着抖动的肩膀,颤抖着的身子,眼眸一沉,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心烦意乱地扯着自己的领带。
他还是料错了,施宝儿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就算是经历了三年的磨练成就了如今的她,可内心深处,她依旧是那个脆弱敏感的小女人。
一看到这样的施宝儿,斐落心底那一股尘封已久的保护欲瞬时上涌,狭长的黑眸,忍不住眯了眯,清咳了一声,别扭地拿起车厢内的纸巾,递给施宝儿:“擦擦,这点小事哭什么哭。”
虽然依旧没有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斐落的语气已经在不经意间放柔,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自己堂堂飞扬的总裁,什么时候还要去哄女人了?
施宝儿倔强地不去接那几张纸巾,抬起手背,胡乱地擦了擦。
斐落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最后黑眸一转,还是别别扭扭地往前移动了几分,胡乱地在施宝儿的脸上擦着泪水。
施宝儿弱小的身躯因为他的靠近,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斐落只当没有看到她那细微的动作,一丝不苟地替她擦着眼泪。
最后不耐烦地把手上的纸巾一扔,不自在地找着话题:“你们女人就是麻烦,这点小事哭什么哭。”
施宝儿在心里悱恻,这个男人还真是健忘,如果不是刚刚他对自己做这种事情自己会哭吗?
其实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就哭了,这三年来,眼泪少了很多,也不知为何刚刚就是一瞬间变得那么脆弱了,竟然会在斐落的面前哭,现在想想竟然还是有些丢人。
她低垂着脑袋,抿着薄唇不说话。
空气似乎在这个时候变得凝固,尴尬地气氛蔓延开来。
“我想回去了。”大概是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施宝儿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的性感,甚至是带着些许的哀求,听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让人心头忍不住怜惜。
斐落听后心头一动,既不想放她离开,又看不了她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不由得纠结地皱起了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按下了遥控器,打开车门,冷冷地吼了一句:“滚。”
施宝儿心底一动,没想到斐落这一刻变得这么好说话,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她刚刚的行为,推开斐落的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往自己家的方向冲去。
斐落颓然地坐在车厢内,额间几缕碎发挡住视线,说不尽的颓废落寞。
为什么非要把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呢?斐落说不清,只知道自己这三年来心无所寄托,直到遇到施宝儿的那一刻才恢复生气。
到最后,两个人均是一夜无眠。
不过也是那个下午以后,施宝儿就很长时间没有再见过斐落,就连程谨泽也开始慢慢地减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次数。
这对施宝儿来说是件不错的好事,至少生活平静了不少。
但是距离开庭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三天后,她垂眸看着日历上被圈出的日期,指尖变得苍白,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不知道这场离婚风波的结果到底如何,一边惧怕着斐落的势利,一边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她非要倾尽所有和斐落搏一搏,仿佛是在玩一场赌局,而这个赌注,大概就是自己后半生的所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