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最后一节课结束了,我跟司徒天回到寝室,小次郎已经洗完澡,在用电脑码字。司徒天跟我抢谁先洗澡,我们俩剪刀石头布,结果我输了。司徒天洗完澡回到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他说自己可能要二次发育,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我找好衣服去洗澡,洗漱完毕也上床休息了,因为我最近睡眠质量特别糟糕,回到学校已经三天了,总能梦到在血色瀑布之下的经历,惊叫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来,脸上布满了冷汗,抹掉额头的汗珠,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我们三个人逃了出来,但仍然心怀余悸,尤其是那口百年阴棺内的大红嫁衣女子,那张七窍流血的死人脸,一直在我梦中来回闪现。
我抬头往前一看,差点儿活活吓死,小次郎这家伙还开着电脑码字,电脑屏幕的光亮反射到他脸上,那模样无异于恐怖片里的变态连环杀手,他好像发现我醒了,开口反问我:“逸仙君,你又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跳下床去,坐在小次郎旁边说:“没错,那个女人的脸实在太恐怖了!”
小次郎冷笑一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眼镜说:“恐怖?听我给你讲恐怖的姑获鸟!”
我觉得自己需要释放下紧张的神经,微微颔首,表示我准备好了,让小次郎开讲。
永禄八年(安土桃山时代),在伊美镇的一条通往神社的大道上,孩子三五成群,大多是七岁以下的孩童。他们的眼眸清澈干净,脸上洋溢无邪的笑容,欢快的笑声没有掺杂半点杂质。
已是深秋时节,下过秋雨后的天气凉意渐浓,落了一地的枫叶随风飘散。
在田口府上,仆人替少爷穿上一层有一层价格不菲的衣裳,喂他吃完最后一口美味的红豆米饭,他便由母亲抱着上了马车。嘴里一路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抵达了神社。
田口少爷刚满五岁,胖嘟嘟的不说,身材比同龄人都要修长,却十分羞涩,大抵是与外界接触少的原因。他一下马车,就像见到了不净之物,躲在安西工美的怀里,小声央求母亲一路抱着他。
安西工美出生高贵,从小未做过重活,自然抱不动。
她以为儿子只是怕生,只好抱着他入神社,参拜时再让仆人抱着。
为求唯一之子平安成长,两年前她也来参拜过这间神社,之后虽然一直平安无事,但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五年前,她二十岁那年,身怀六甲,却惨遭丈夫背叛,因此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至今多年,她都没向外人说过,自己每夜都梦见女人来向她索命。
永禄三年,安西工美自从成为人妻之后,暴躁的性格收敛了许多,平日里不仅协助丈夫记账,还打理他的琐事,从不让管家或仆从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