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蛇怪人摩尼的故事结束后,小次郎就直接拉着我跟司徒天来到了传说中的古玩街,在我看来与其称之为古玩街,倒不如叫二手古董市场。因为我与司徒天在国内没少逛,我们俩都幻想着能够当一回捡漏王,淘到个天价古董,瞬间变成超级富豪。
我来回打量着街道两边的摊位和古董店,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因为这条街实在过于安静。根本没什么行人,做生意的商人也没多少,除了一两个奇怪小摊位有人之外,其它店铺几乎没营业。
小次郎看出了我的疑惑之处,主动解释道:“很多店铺和诡物商人到晚上才会营业。“
司徒天转过脸问小次郎:“诡物商人?什么是诡物商人?”
我虽然没开口,但心中依然有些好奇,等着小次郎继续说下文。
小次郎想了一阵子,才继续说:“诡物商人,这个诡异职业从许多年前就一直存在,时至今日都还有,他们经常以倒卖各种灵异邪魅之物为生,这种诡物商人因长期或随身携带诡物通常活不长久。”
在我们俩说话之际,司徒天已经走到一个摊位面前,趁摊主不注意随手拿起位于右侧的一样东西,是一把放在铁盒子里,雕刻着花纹的镜子。他刚想掀开镜子的花盖,结果摊主发现了他。
摊主一把夺过镜子,脸色凝重地说:“切记,云外镜,不可随意掀开花盖。”
司徒天与摊主的对话,我跟小次郎都听到了,于是我们俩朝摊位走过去。
我为此有点疑惑不解,接茬问道:“为何不可?您能说说原因吗?”
摊主把云外镜放回原处的铁盒子里,才缓缓道出云外镜的故事。
文治元年,三更天,钟声自悠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炮竹之声紧随而至。
街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孩童与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月初一,平冈老宅上办寿宴,一早便备好了几大桌碗筷,厨房切菜的刀声如同一场暴雨,叩叩有声。老太爷年过八十,儿孙满堂,虽只是邀请了一些近亲,门槛却险些被踏破。
临近午时,平冈龙之介在厨房检查一道道菜肴,派厨娘去酒窖斟五壶屠苏酒,是一种混入白术、桔梗、山椒、防风、肉桂、大黄、小豆等中药的酒。平冈家老太爷曾定下规矩,为了新的一年防病消灾,每年的正月初一阖家大小都要饮一杯屠苏酒。
待桌上的菜肴都准备妥当,龙之介又让厨师备了些萝卜腌菜、年糕味噌汤,以及最后上一道以七种绿色植物煮成的粥,好让在正月里饮食过多油荤菜肴的食客调节一下肠胃。
院中孩童的欢笑声起伏不断,一个男童面朝树干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其他的孩童闻声,皆像个兔子一般快速地四处乱窜,瞬间只剩他一人。
龙之介路过此地,呆望着玩捉迷藏的孩童们,有些失神。目光飘向院中的杉树,微弱的阳光洒在树叶上,地上的草坪都干了,一夜之间万物复苏,只是温度仍然很低。良久,他寻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微微叹了口气:“又一年过去了。”
忽然闻得背后有人走来,徐徐响起一道如潺潺流水般的声音,那人也感叹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龙之介闻言微微一愣,心想这声音真是熟悉,难道是她回来了?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却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一动不动地坐着。他越是这般期盼,越是不敢回头。
那女子愈走愈近,伴随着一种淡淡的绿茶香气,淡青色的裙褂映入眼帘。他抬起头,阳光有些耀眼,看不清她的面目。于是站起身,瞬间一阵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目光在她的脸上微微一转:“深津小姐,很久不见,别来无恙。”
深津千春愣了愣,不曾想有一日,他呼唤的竟是自己的姓氏。那双曾经爱笑的眼睛分明浮起一丝忧伤,却低首含笑道:“很久不见,平冈君,我——”
“舅舅,你怎么还在这?他们都在找你。”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从树干背后窜出来,打断了千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