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子仰头大笑,笑的很是诡异怒吼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我的父亲,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母亲当年其实根本没病!但你们俩都一样狼心狗肺将我丢弃不管,所以,我现在是带你去见她的,你俩不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主持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他到处张望,想趁琴子不注意之时逃走。
主持愚蠢的行动让琴子察觉了,警告他说:“你别想大声呐喊,今晚是逃不掉的了,窗外下着大雨,山上的泥路难行,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主持心底一沉,稍微移了一下脚步,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这时琴子还坐在椅子上喝茶,眼睛却盯着他始终没有转移。主持刚走一步,就被拦住了,她不耐烦地催促:“好了,老家伙,去阎王殿陪她吧!”
主持撒腿乱窜琴子长发一甩,头发就将他死死地裹住,不一会儿就窒息了。
琴子悬梁自杀的当晚,去坟墓挖了母亲的墓,撬开棺盖一看,极度震惊。棺材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压根没有尸体!于是她找到母亲之前住的地方,打听到母亲已经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琴子偷偷来到母亲所住的府中,她亲眼看见母亲怀里有一个男婴,时不时与身旁的男子闲言碎语。次日,男子发现妻子不在身旁,起床呼唤了很久也没人回答,在茶桌上看见一张纸上用方形的字体写了几个字————您妻子的尸骨在野田镇的坟场。
男子急忙赶去坟场,气喘吁吁地站在妻子的墓前,没流眼泪,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柴崎琴子站在远处观望青楼,每夜仍有许多嫖客前往,老鸨把琴子的死讯封锁了,青楼外没有人知道她不出现是因为自杀了。这让琴子更加怨恨,为什么别人都活得那么舒服?
丑时,琴子来到到青楼,曾让她被众人冷落的始作俑者正在房内宽衣,一抬头她就看见纸窗上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发结已经散乱,头发披在肩上,仿佛窗外有个张牙舞爪女子在恐吓她。她愣着不敢说话。如同一缕来自古画的魅影,转瞬间不知所踪,不一会儿又出现了。如此反反复复,将她吓昏了。
第二日清晨,她醒来时仍躺在地上,忆起昨夜里见到的画面,心里有些后怕。坐在化妆桌前准备梳头时,盯着镜子里的面容尖叫个不停。众人闻声前来,看到她那张脸后都极度震惊,昔日里与她一起联手的艺妓拨开人群站在她面前,想哭又哭不出来。她俩被毁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嘴唇被撕烂,脸颊、额头和鼻子都被划了无数刀,大夫赶来时见伤痕太深也说恢复不了了。与此同时,老鸨的房里,挂着一张主持的脸皮,脸皮上滴着鲜红的热血,桌上放着头颅,眼珠已经不见踪迹。
从此,青楼里有三个人疯了。
在暗香浮动的夜晚,琴子梳着传统的发髻,身着华丽的和服,脚蹬厚厚的木屐,手握着一盏灯,迈着细碎的脚步来到青楼旁一条寂静的小巷。不一会儿,嫖客见巷子里有灯光映射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忽然改变方向朝巷子深处走去。
寂静的巷子传来沉重缓慢的脚步声,隔着一盏灯的距离,突然嫖客打了一个激灵,牵起她的手就走向更黑暗的地方。太阳徐徐升起,阳光照耀大地后,平民百姓去田里耕种,一位老农夫远远就看见一把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东西,一开始他以为是其他农夫做的稻草人,走近一看把他吓了一跳,不是稻草人,是已经失去体温长满了毛发的尸体。
每个夜里,只要有嫖客靠近小巷接触了琴子,便会惹来灾祸。这件事传到了隐居在山上的一个盲人琴师耳朵里,盲人琴师搭了个木屋住了多年,从不下山,偶尔在竹林里弹奏琵琶曲。不知为何,此次盲人琴师拿着木棍,带上琵琶走出了深山。
傍晚,盲人琴师来到了青楼附近,他随意找了个小店点了几盘小菜,竖起耳朵聆听邻座的对话。因此他知道了青楼,寺庙、小巷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经过。
皎洁的月亮悬挂在空中,当盲人琴师要找的人出现时,他再次抬头仰望,乌云已遮住了月光。他立刻攀上屋顶,找个不明显的角落静坐,将琵琶放在交叉的腿上,琴弦被波动的画面似一片波棍粼粼的湖面。琴子听到琴声,头胀得老大,她立刻蹲下来,抱着脑袋什么也做不了。
盲人琴师边弹边唱,弹得是收妖曲,唱的是净妖咒语。声音传播迅速,琴师知道了琴子成妖的原因,不忍心下死手,于是将她化成了一朵花种在木屋外的院子里。希望她今世好好修炼,来世再投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