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哪里会让林美娇害怕,安澜还是固执地想要看看林美娇究竟伤到哪里了。也许正因为林美娇的躲闪,安澜才更加想要看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伤害到她,免得平白无故又被人泼一身的脏水。
见安澜步步紧逼,林美娇也来了脾气,于是还不等她靠近,林美娇就突然推了安澜一把,怒吼道:“安澜你想干什么,谋杀婆婆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看看您有没有没撞伤而已,万一撞到哪里了,我好给您上点药啊!”安澜解释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林美娇推倒了距离浴室只有一米不到的地方。
林美娇不屑地看了安澜一眼:“别以为你进了许家的门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如果我不再满意你这个儿媳妇儿,那无论年皓怎么想,我都会让他跟你离婚。安澜你别跟我说你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配不上我的年皓!”
“……”安澜一阵无语,看着林美娇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厌恶,她从来不需要得到像林美娇这种眼里只有金钱地位的女人所谓的肯定。
“我们许家从来就没有养过像你这么不知检点,也没有帮衬丈夫能力的媳妇儿,你最好识相点,不然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林美娇伸出手来想要戳安澜的肩膀,可没想到安澜往后一躲闪,两人竟然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摔了下去。
“啊!”
“啊!”
两声尖叫之后,安澜和林美娇摔成一团,而且安澜还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了浴室里面去,脑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只觉得太阳穴那里隐隐的疼痛,昏昏沉沉的,眼前也看不太清楚。
林美娇倒是还好,有安澜做了人肉垫子,用手扶着墙壁也就慢慢地站了起来:“哼,让你躲,害的我也摔跤了!快起来,我还没说完呢!”
安澜脑袋很晕,看不清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是潜意识里伸出胳膊把朝自己靠近的不明物体推到了一边去,想着从地上站起来。
“啊!安澜你竟然敢推我,你这个没教养的疯女人!”林美娇本来想要把安澜拉起来,可谁知被她推到了一边去,顿时浑身火气乱冒,弯下身子冲着安澜就开始推推嚷嚷地,甚至还不停地捏着她的肉。
“好疼啊……”安澜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挡,可哪里敌得过林美娇的怒气激发出来的力气,自然是被林美娇掐的青一块紫一块,阵阵疼痛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许年皓一声怒喝,一把拉起了林美娇:“妈,您怎么能这么对安澜,她好歹现在还是你的儿媳妇儿!”
“年皓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对安澜怎么样!”林美娇根本没想到许年皓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急忙解释道。
可许年皓的心思都放在了安澜身上,他推开林美娇的阻挡,检查着安澜身上各处,生怕林美娇下了什么狠手。
手上一阵温热传来,许年皓抬手一看,竟然是暗红的血液!
“安澜,我送你去医院!你别睡,撑住!”许年皓拦腰抱起安澜的腰,三步并作两步地就朝楼下冲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意识越来越不清楚,许年皓只好不停地跟安澜说话:“澜澜,你千万别睡觉,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澜澜,别睡觉啊……”
而昏睡中的安澜根本听不清楚究竟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又说了些什么,可却正因为这些声音,让安澜虽然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但却一直撑到了医院,才撑不住彻底地昏睡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宾利疾驰到医院门口,许年皓来不及锁好车门,直接到后座抱着安澜就朝急诊室冲了进去。
“医生,医生快救救她!”
许年皓一边跑一边挤开了所有挡住他去路的人,朝着急诊室里面冲着,身后留下一片怨声载道。
“先生,您需要排队的,急诊室还有很多病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肥胖女人挡在了许年皓的前面,不准他朝空着的床位走去。
许年皓被人挡住了去路,心里的怒火蹭蹭上涨,怒喝道:“我是中衡集团总裁,不管你们这里现在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必须给我妻子诊治,要是再拦着我,出了事情你觉得就凭你这么个身份可以承担的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压人,他向来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可是为了安澜,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了例。
护士长一听来人竟然是中衡集团的总裁,怀里的是总裁夫人,哪里还敢拦着,立刻就让开了道路,并急忙去找了值班医生过来。
终于,在汇集了内外科的一声诊治之后,许年皓总算是放下了心。原来安澜只是撞到了太阳穴,所以造成了暂时性的昏迷。而至于腿上,虽然不严重,但明显是被碎片扎到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流血不止。
许年皓坐在病房里,看着依旧昏睡着的安澜,心里的滋味很不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回想起刚才自己从进家门到现在做到这里的一切经过,都让许年皓不知所措。
为什么安澜不过是受了轻伤,竟然会引起自己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说,安澜已经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很重的痕迹么……
“安澜,你真是有本事。”
许年皓无奈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就找到了护士长,询问之后知道安澜不久就能醒来,于是就回了病房。
拿上车钥匙,许年皓踏出了病房。虽然自己宋送安澜来了医院,可林美娇那边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刚才不小心林美娇也受了什么伤,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更加不轻松了。
再怎么说,林美娇毕竟还是许年皓的母亲,他决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一经想到晚餐的时候安澜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样子,许年皓就忍不住想要把安澜从病床上扯起来,问问她究竟为什么又认识了陌生男人!
可惜,理智还是胜过了冲动。许年皓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做了,那么他和安澜两人之间的距离势必会更加远。
黑色的宾利在路上疾驰着,寂冷的月色撒在上面,一如许年皓的心境,冷冷清清,甚至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丝悲伤。直到宾利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许年皓从车库出来的时候,这才收拾好了心情,朝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