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晰帮安澜打开咖啡厅的卷帘门,看着地上的一个行李箱,知道她肯定很匆忙,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急着逃离,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他怎么办?”
问道孩子的问题,安澜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长久,才说出一句话来:“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之前想把孩子打掉,但是躺在手术台上突然心软了,我要是努力一点,应该可以养下这个孩子吧。”
凌晰见她已经坚决,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行李箱拿进咖啡厅,看安澜拿出咖啡厅的钱,还有一张银行卡,放到自己的背包里。
见安澜拿好东西,凌晰问了出声:“你先前喊我帮忙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就是,我的母亲,吴素文,你应该听说了她的事情吧,我这一趟走了,希望你能帮我把她后事处理好。”提到吴素文,安澜眼眶瞬间就红了,吴素文是她在世上的最后的亲人,结果也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凌晰拍了拍安澜的肩膀:“你拜托我了,我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吧,你也不要太伤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做到。”
听了自己朋友安慰自己的话,安澜点了点头,凌晰见她心情稍稍有些平复,将东西搬到自己的车子上去,准备把她送完机场,趁安澜还在留恋咖啡厅的时候给自己手下打了个电话:“你把安澜要出国这件事情压的死死的,不要让许年皓听到一点风声。”
听到凌晰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安澜疑惑的朝这边看来,凌晰对她微笑了一下,嘱咐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你准备好了吗?”
见安澜点点头,凌晰把咖啡厅门关上,开车前往机场。
一路无话,看着熟悉的景象在身后慢慢抽离,安澜只觉得疲乏,来这城市这么久,也只能灰溜溜的躲开。
看安澜一脸倦意,凌晰微微笑了笑,开始找话题:“怎么,你相信了我说的话吗?”
安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了点头:“嗯,最起码现在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许年皓跟我爸爸的死没关系。亲耳听见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掩饰了。”
凌晰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就这么机缘巧合的发生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是嘛,看来也真是巧,所以你就想去国外发展吗?”
“他的势力在中国分布的如此广泛,我留在中国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带着我的孩子来到异国他乡,重新生长,也不至于落得个最后还被抓回去的下场。”
听这话,凌晰也不愿多说,开启了音乐,慢摇在小小的空间里静谧传开,让安澜一下子就产生了困意,头歪着座椅睡了过去,凌晰微笑的看着露出天真申请的安澜,将放在一旁的羊毛毯盖在了安澜的身上。
到了候机厅,安澜坐在椅子上看着忙前忙后的凌晰只觉得心里温馨,凌晰笑了笑,把办好的证件放到安澜的手里:“就算在异国他乡,也不要忘了我。”
安澜点点头,广播里传来起飞的讯息,凌晰将安澜送上了飞机,安澜看着窗外三万英尺的高空,只觉得犹如在梦中一般不真实。
凌晰看着逐渐消失的飞机,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走远,而另一边的许年皓却是暴跳如雷。
许年皓怕安澜忘记跟李婶儿说要炖排骨的事情,于是亲自打了个电话,谁知李婶儿告诉他安澜从一大早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他害怕安澜出什么事连忙派人将安澜一天的行程告诉他,看着薄薄的纸上第一线就是妇产医院,许年皓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就立刻拿了公文包离开了公司。
许年皓开车回到家,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里面什么光线也没有,他起初没有多想,看着不远处的玄关处,缓缓的脱下了西装,慢慢的开始在玄关处换鞋。
伸手在黑暗处的灯光按钮中摸索到了开关,开了灯,才清楚的意识到客厅里没有人,许年皓先是走到卧室去叫了几声安澜的名字,看到卧室没有人,便挨个挨个的查看,到最后都没有发现人。
许年皓开始慌乱起来了,从开始的慢慢的开始找寻安澜,现在已经快速的寻找了起来,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安澜是离开这个家了,还是只是出去了。
在一片慌乱中,许年皓找到别墅的佣人,刚刚因为到处找安澜的缘故,整个人现在拿着电话的弧度都是腰背微弯,腹部微喘,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丝毫都没有松懈的静待着那边的通话声音。
电话终是接通了,那边还没有开口说话,许年皓就率先说出了口,声音带着一些平常里少有的怒意,整个人如果那边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安澜呢?”他直呼他的名字,丝毫没有忌讳是在佣人的面前,许年皓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立刻马上的见到她,不能再有一分一秒的被动来寻找她。
佣人察觉到先生的冷意,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大气都不敢喘,但是还是飒飒然的开口了,“夫人,没有回来过。”那边话音还未完全的落下,就被那边挂了电话,佣人还未回过神来,带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丝丝的冷意一直未被淡下来。
许年皓紧握着手机,感觉手机在他的大掌里都快要变形了,他此刻看着不远处的吧台上,想到佣人刚刚说出来的话,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紧闭着双眼,蹙眉,他敢保证,如果这时候他身旁有什么人的话,他一定会掐死那个人的。
安澜,安澜,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想到这里,许年皓身着白衬衫褶皱多出了许多,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整个动作,他的大掌一挥,快步的走到吧台去,看到上面的酒杯还在静静的摆放在那里,红酒根本就没有开封,一想到安澜离开的时候,一句留恋的话都没有,每每想到这里,心口就直发的疼痛,让他出不了声。
大掌一挥的动作落了下来,整个吧台上的东西要么是摔在了地上,要么是打碎在了吧台的桌面上,有细小的玻璃渣子溅了起来,不出意料的落在了许年皓挽起的袖子上,有几处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当玻璃渣子落入血肉之中的时候,血液慢慢的蔓延出来,他似乎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就静静的看着自己受伤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