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依一身碎花小裙装,戴着墨镜和夸张的遮阳帽,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看到许年皓,她就像吸铁石一样恨不得紧紧粘到他身上,她热情地伸出了小手握住许年皓的胳膊,许年皓无奈把她的手拿开。
“依依,你去帮我那杯饮料来。”
明知他是推脱,周依依却仍带着笑意,特意走到安澜附近拿了杯饮料,用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安澜听见的声音道:“许哥哥最爱喝柠檬汁了,这个他一定喜欢!”
她偷眼扫了安澜,见她听到这句话一脸的面无表情,顿时气恼的咬了咬嘴唇,一跺脚向许年皓走去。
凌晰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走到安澜身后帮忙,却不知不远处的许年皓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样子,皱了眉头。
安澜烤好一只鸡翅的正面和背面后,问其中一个大厨:“我可以先吃一个吗?”
大厨笑笑说当然可以。
安澜开心地拿起来鸡翅,小口小口地撕咬着,一边吹一边赞叹真好吃。
一旁的凌晰看着笑笑说:“许夫人,你的情敌出现了啊。”
安澜看了一眼许年皓,以及她身边的周依依,无语地说:“他们两个都是绝好的演员,我还是避而远之好点。”
想到上次周依依对自己做的“好事”,就想离她远点,不给她接近自己的机会,谁知道她还有多少心机。
但许年皓没有给安澜这个机会,走到安澜身边,看着她嘴边的蜜酱,竟亲昵地伸出手指帮她擦掉,还宠溺般说道:“看你吃的哪儿都是。”
在安澜“受宠若惊”的表情还没缓过来,他自然而然地结果她手中已经吃了两口的鸡翅,在她目瞪口呆地表情中,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味道确实不错。”他对鸡翅的味道显然也很满意。
在一旁的周依依看到这一幕,视安澜为肉中钉眼中刺,她多么希望,此时的安澜就是自己。
凌晰却并没有显得不自在,眼神闪了闪,很快移开视线,拍了一下手道:“大家快来吃吧,已经好了!”
众人听到凌少的声音,纷纷过来拿起各自心仪的食物,有说有笑地,周围的嘈杂声,也缓解了安澜的受到惊吓的心情,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拿起了一旁的烤鱿鱼继续吃着。
周依依对许年皓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坚持不懈地发起进攻,许年皓浇一盆冷水,她仍然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继续进攻,用各种手段博得他的关注。
这样的手段在泡温泉的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泡温泉却成了女士们的泳装秀,身材姣好地姑娘穿了泳装,总是引得同性的嫉妒,与异性的注目,这时旁边的太太就会怪自己的丈夫总盯着别人看。
当周依依身着比基尼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完美的身材成功地引起了大部分男士的注意。可惜,她最想吸引的人却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度假山庄的温泉大大小小有很多,有薰衣草的池子,有玫瑰的池子,还有小鱼疗养池,安澜泡在布满玫瑰花瓣的池子,许年皓也紧挨着他坐下,识趣的人都纷纷走开了,把这个池子留给了她俩。
安澜的泳衣算是比较保守的,虽然也是比基尼,但腰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纱,不显得暴露,也把身材展示的恰到好处,这是许年皓比较满意的。
“这衣服不错。”许年皓点评。
安澜白了他一眼:“你不去陪你的依依妹妹,来我这里做什么?”她自己都没发觉口气中带了一丝吃醋的意味。
许年皓勾了勾唇角:“你是我的夫人,我不来陪你,还会去陪谁?”
“谁要你陪了。”话虽如此,安澜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甜意。
正当两人说话间,周依依也下来这个池子,挨着许年皓坐下,故意把玫瑰花瓣撒在自己身上:“许哥哥,你闻闻这玫瑰花,真香!”
“是挺香的。”许年皓根本没闻,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依依面色白了白。
许年皓根本不看她,一直在看着带了防水罩的手机。安澜在一旁看了快要笑出来,但尽力忍住了。
周依依一时气不过,故意脚重重的打了下水,水花四溅,溅了安澜一脸水花,头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周依依伸手去拿手帕,“我帮你擦擦吧?”
她故作好心,摆明了要在许年皓眼前摆出善良的样子。
安澜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周小姐,你离我远点,我怕你一会上演一出溺水的大戏,说是我推你下去的。”
周依依瞪了眼,被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响才向许年皓撒娇:“许哥哥,你听嫂嫂说的!我不过是好心想帮她擦擦罢了,她却误会了我。”
安澜但笑不语。
她连许年皓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周依依?要真说到底,不过是讨厌麻烦罢了。
显然在这一点上,许年皓和她心意相通。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都给我安静点!”
周依依一下子噤了声。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安澜,心想着怎么让安澜难堪,但今天的安澜十分谨慎,自己竟找不到她的突破口在哪里。
她以为是安澜对她起了戒心,却不知道安澜只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罢了。
一阵凉风吹来,安澜觉得有些头疼,可能是大姨妈快来的原因,身体抵抗力直线下降。
安澜对许年皓说:“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刚想站起来,却被许年皓牢牢地拉下来,“给我老实呆这儿,哪儿也别想去。”
想起中午的时候她与凌晰的眉目传情,自己就来气。现在又这会儿想走,莫不是要去找凌晰谈情说爱?
如果让安澜知道许年皓用眉目传情四个字形容了自己和凌晰,一定会大喊冤枉。然而此刻,她已经懒得和许年皓再争辩什么,她四肢无力,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这一下午的时光。
晚饭时间,安澜称自己没有胃口就先回房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寒,头疼的厉害,一着枕头就睡着了。
电话铃声吵醒了熟睡的安澜,是许年皓打电话让自己去参加晚上举办的派对。
安澜迷迷糊糊地说:“可不可以不去?自己真的不舒服。”
许年皓那头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可以,做戏要做全套。”
安澜头疼欲裂,实在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挂了电话,关了手机,蒙了被子继续睡。
——
周依依看着许年皓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怎么博君一笑都没能成功,最后他竟早早地离场了,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的心感觉无尽的失望与怨恨。
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安澜从睡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浑身发烫。
许年皓走过来掀开被子,说:“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你怎么不下来?”
他根本没有碰到她身体的任何部分,自然也不知她此刻的状况,只当是她在生气,心中更为恼怒。
安澜被许年皓从床上拖了起来,她昏昏沉沉地甩开他的手,不满地说道:“你不嫌在别人面前演的累,我觉得累!我已经很不舒服了,你还要求我陪你演一对恩爱夫妻?”
许年皓掐着安澜的肩膀:“许夫人,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这是你自己签过的契约,你亲口答应的事情,白纸黑字,怎么,还能耍赖不成?”
安澜被他这么一折腾顿时睡意全无:“许年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不舒服!”
大概是气急了,她这番话倒是说的精神头十足,就差被把许年皓打出去了,落在许年皓眼里,就更不像是个病人。
“讲道理?你现在让我讲道理,当年你爸卷款逃跑的时候怎么就不讲讲道理?”
这下又点燃他与她的导火索,窗外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他拿起外套、手提包和车钥匙就走。他这是要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山庄极为偏僻,不比市中心,她本就不认得路,茫茫然的被许年皓带来这里,现在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要怎么办?
大抵是烧的糊涂了,她把其它宾客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绝情”的男人。
慌乱之下,她一路踉踉跄跄地追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喊:“许年皓,你要去哪里?”
留给她的只有他的一去不复返的背影。
她跑出去,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开车远去,大雨浇透了整个自己,从头凉到脚。闪电和雷鸣接着而来,安澜有些害怕,夜静的可怕,她呢喃着:
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