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七拐八弯来到了海滨公园,正对面是澳门的酒吧一条街。在这里,聚集了很多酒吧和餐厅。朋友们称之为澳门“兰桂坊”。这里有一帮人群,他们年轻、时尚、堕落,他们朝酒晚舞,夜夜买醉,充斥着药、谎言和性。
一进酒吧,我就看到舞厅的中央有两个靓丽的俄罗斯女孩在跳脱衣舞,下面的人就像是疯的呐喊,摇晃,荷尔蒙充斥着整个酒吧。
澳门是个性?开放的城市,就算母亲带着18岁的儿子去成人秀的,那也不算是出格的事。
今天是星期日,正是酒吧定期推出类似活动来吸引客人的时间,人都爆满了,看似狭窄的空间集聚了各国的帅哥辣妹,在热烈的音乐下,人的欲望正在慢慢地膨胀。
杜天佑是典型地花天酒地的少爷,熟门熟路的拉着我们来到了正对着舞台的卡座。我也在这些地方近浸泡的时间长了,早就没有所谓的矜持,也随着他们落落大方坐下来。
其实我内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无论如何陈昊天自个床边睡了两年的人,幸好周围的光线很暗,掩饰住了我紧张的神情。
我们挨得很近,在狭窄的空间偶尔一次的身体碰触无可避免,彼此间连接着的衣袂,开始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带着些许烧灼感,就像什么碘酒滴在伤口处,皮肤麻木的刺痛着,但再也不觉得那是一种享受了,反而坐立不安。
因为我能清晰无比地感知他身上散发的冷漠和疏远感,我抠紧了手指,强忍着难受。
人都来了酒吧了,我也索性端起了酒杯,很主动地和杜天佑攀谈起了交情,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比我大了好几级别呢?反正杜瑜恒马上就来了,也不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杜天佑和我喝了几杯后,转头看了下自入座就冷着张脸的陈昊天,向我示意道“暖暖,你也向陈总敬几杯酒吧?”
“成啊,就怕陈总不肯赏脸了。”我索性就把陈昊天当作陌生人,来我们赌场消费的超级VIP客户,拿出对付客人的手段。
我很主动地给给陈昊天倒上酒,端起了酒杯,巧笑嫣然地问道“陈总,不知您是否赏个脸呢?”
陈昊天终于正眼看我了,不过我很清楚他的眸子里全是冷意,还是千年寒冰的那种。我也不怕迎上他的目光,手轻轻地荡漾着酒杯,镶嵌着水晶的艳红指甲,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在我以为他毫不留情面地拒绝,谁知他竟然一口就给闷了,我按照规矩又给他敬了两杯酒,连续喝了三杯酒。
之前我的酒量底子不是很好,喝多了,也就练出了度量,毕竟贵宾区的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陈昊天的表情太酷了,尽管我很努力去调解气氛,不过效果真心不大。幸好他们都是帅哥,在酒吧这种地方格外招惹人,很快就有两个漂亮靓丽的女人走来搭讪了,倒是省下我不少事情了。
她们看上起就二十出头,不过耐性很好,也比我热情多了,无论陈昊天的表情多糟糕,都能挤满笑容,笑得就像是深夜盛开的玫瑰,充满了芬芬的诱惑,引诱着人去采摘。
她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显然是想要把这两个男人收入囊中,来一场艳遇,我倒是省事了,乐在其中,就时不时说上几句话,调节下气氛,随着气氛地闹开,陈昊天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陈昊天很少说话,只是很安静的听着,除非别人点名了,他才会说话,但更多时候,他都是嗯的回应,或者点一下头,特别的高冷。
大家玩起了很恶俗的真心大冒险游戏,我也陪着大家去玩,游戏是很老套,不过赌注很大,倒是蛮有意思的,我看着那两个姑娘把自己单薄的裙子脱掉,里面穿着很性感的维密内内,真的很活声活色。
可人不能高兴太久,古人不都说了福兮祸之所伏,我才高兴没有多久,就轮到了我,那个穿着黑色蕾丝的姑娘问我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的男人名字,还让我说出其中的感受。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下陈昊天,轻轻地皱了下眉,这两个姑娘是不知道陈昊天的名字,但杜天佑很清楚,可陈昊天有在这儿,我总不能睁眼说瞎话。
我敷衍着说道“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早就不记得了,小妹妹,你们就饶了我,人老了,真的记不得了。”
那两个姑娘也不是善茬,自然不会绕过我,让我跟着她们一起脱衣服接受惩罚。随着年纪大了,我也不似以往的矜持了,羞怯,不过让我在众人的场合,把自个给脱掉,打死都干不出来,我又不是派对女孩。
杜天佑斜睨着眼,冷眼旁观着我的笑话,打趣道“暖暖,认赌服输,你能耍赖啊,你看人家这两个姑娘都脱了。今儿我正好看一看眼界。”
我仍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换一个惩罚行吗?其他都可以的。”
“那不成了,不能这么耍赖了。”紫衣姑娘也是混久了,明显也要拉着我跟着她一起出丑了。
“对啊,姐姐,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就要放开点,不能输不起啊!’黑衣姑娘张口闭口一声姐姐,好似我和她真的很亲了。
“不如我把这整瓶酒都喝了,依旧代罚,你们成吗?”我拿起了卡座上的整瓶伏特加,晃了晃“这个够有诚意了吧?”
姑娘们相互看了眼,纷纷点头了,表示同意了,我也不说什么,拿起了酒直接往嘴里灌下去了,就跟喝着白开水似的。
不过伏特加不似红酒,真的很呛口,后劲很足,还是冰着的,酒跟着冰刀刮着肚子,特别的难受。但等会跑去洗手间吐掉就行了,瑜恒也会来接我,倒是脑不出什么大事。
我把酒喝了一半,肚子就变得很饱了,今儿穿着是宽松的旗袍,不然都能让人看见肚子都给凸出来了。
伏特加的酒劲来得很快,酒精在血液里滚动,身体开始散发着热量了。我很庆幸酒吧是粉红色的灯光,那样就能掩饰不适的表情。
旁边的姑娘也在旁边起哄道“姐,你好牛逼!”
看来她就是想要看着我把整瓶酒都给喝下去了,我也不再拖拉下去,怕酒劲上来了,还不如动作麻利点,然后去催吐好了。
我缓了缓拿起了酒,想要接着把酒给喝光了,速战速决。谁知很寡言的陈昊天冷不防地伸出手扣住我的手腕,居高临下地说道“好了!”
可能大家都习惯了他的高格调,以至于他说话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旋即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而杜天佑的嘴巴仍是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人瘆得慌,鬼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不想招惹人的注意,也不想再和陈昊天有什么瓜葛,很平静地看着陈昊天说道“谢谢陈总的关心,大家不都说了愿赌服输,我都输了,自然是要认罚的了。”
我把陈总两个字咬音很重,刻意拉开距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要有所交集了。
陈昊天自然是懂得,他微眯着眼,细细的看了我下,嘴角浮现了一抹讥笑,如同乌云笼罩着的一汪弯月,绝对说不上是好看,而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手松开,我也不想什么,拿起了酒仰起头就灌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酒给喝光了。
大家又接着肆意的玩闹,我很努力地融入氛围,可音乐声太吵闹,耳朵都开始疼了,酒精有点儿上来了,我而陈昊天身上散发的寒气逼着我都快要喘不过气,而我也打算只装一会儿,就要冲去洗手间了。
我找个要上洗手间的借口,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卡座。
我起身费力地穿过舞池,顺着心怡指导的方向来到了洗手间,厕所只有六个位置,男女不分的,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只见同一个女孩子打开门出去,而另一个女孩子走了进去,好不容易到了我。
突然,我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一对男女已经抢走我的前面冲进了洗手间,我生气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却无能为力。
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声音越来越大,不时还有撞击们的声音。我听得头皮都发麻了,不用看都猜得出那对情侣在干什么了,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往外走。
刚回头,猛地发现对上陈昊天那张冷酷的脸庞,却往外冒着寒气,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有些愕然他跟在自己的身后,却不动声色,敌不动,我也不动,大家都装作是陌生人,那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偏他侧脸俯视着我,如同是一条巨蟒盯着一只残废的兔子,无比的孤傲与漠视。他那样看着我,如同一把刀活生生地刺入了心脏。
他冷冷地说道“几年不见,你的日子倒是越过越回去了?”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嫌弃我是party女,那种靠卖色相的女人,反正又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说了,在这个圈子混得人,不懂得用些迂回之手术,也混不下去。当然了,也少不了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
毕竟大家都是成熟男女,逗一逗,说上几句调情话,反正大家都不会当真,只有当真的人才是个傻瓜。
在澳门,有艳遇,也有充满着激情的onenight,就是没有爱情,我也不相信爱情了,再也不信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反问道“是吗?谢谢陈总的关心了。”
陈昊天定定地看了我半响,又反问了句“这个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的自由?”
“那和陈总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不想去追究,也不想再去计较,有些事情,我宁愿不知道真相,不想让那段记忆变得那么难堪,所以我想着法子躲开他,也放过自己,就当作还是陌生人好了。
我决断地转身要走人,陈昊天却从后面猛地擒住我的双手,按着我使劲往墙壁推过去,继续用他刻薄的话讽刺“我还以为你能过得多精彩,还不是靠着这张脸蛋,整张脸都是谄媚的笑,还不是要到处讨好人?”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在各种男人周围辗转?你说的没错,这四年来,我就是那样活着的,但是我开心,我乐意。陈总,你挺没有意思的,我们装作彼此不认识,不是挺好的吗?”我幽幽的叹息了声。
我确实过得很好,过得随性自我,也活得自信招摇,这个就是我最想要的自己,他反而瞧不上了,是啊,他喜欢温柔乖巧的女人,就像是藤蔓依附着他生活,把他当作一切,却永远都不懂那个人有多恐慌害怕失去他。
当初我不就是那样吗?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后怕,太讨厌那个消极,又悲观的自己,一点儿也不可爱。
陈昊天扣住我的手腕又用力了点,几乎都要把我的手腕给掰断了,我疼得想要抬脚去踢他了,毫不客气地踢上去,就像是对付色狼那样。
刚好杜天佑找了上来,我才忍住抬脚踢他的冲动,使劲的把手要抽回来。他仍是不松手,于是就被杜天佑看到了他把我堵在墙角,还抓住我手腕的暧昧姿势。
杜天佑打量着我了一遍,转头对陈昊天调侃道“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