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程菲抬眼看她：“季家和唐季珊的关系，你也能背叛她？”
季瑶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立刻脸色大变，旋即却又笑道：“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不像你，处处给唐季珊下绊子，引她上钩。”
“是么。”程菲薄唇微勾，反唇相讥：“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住‘什么也不做’。”
季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得，脸色大变，张口想要还口，但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会做的！只要能知道是哪个贱人给司靳霖和唐季甜牵的线搭的桥，只要她能嫁给司靳霖，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的！
只要能守住她的幸福，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说罢，程菲站起身来便要走。
临走时斜睨了她一眼，眸中满是讥讽。
程菲这一记眼神对季瑶来说便是导火索，季瑶被惹怒当即大叫：“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我不敢告诉唐季珊？？？”
程菲停下步子，转过身去看她。
冰冷的眸子里似是落了一层霜，就连她说出的话也寒冷如霜：“我敢这么做，就不怕她知道。”
她说的极其平淡，似是真的不把唐季珊放在心上。
季瑶被程菲这样淡然的表情震慑住，心理有着更多的怨气。
程菲离开后，远处的楼房里，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的唐季珊不知在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全身的肉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剜下来了似得，那颗心像是被丢进了火海被烧得面目全非后又被丢进了寒冷刺骨的冰窖，令她生不如死，窒息感让她难受的俯下了身子。
唐季珊蹲在玻璃窗前，哭的不停抖动着身子，撕裂般的哭喊声从她喉间传出。
程菲在后院坐了整整一下午，她靠在半人高的台阶上，两指之间夹着香烟，冷风拂面而来吹动她的发丝，随风飘扬的发丝伴随袅袅白烟消逝在风中。
两根葱白的玉指牢牢地夹着一根香烟，程菲的皮肤很白，身子纤瘦但却有一米七多，夹着香烟的那只手白如凝脂，在她右手中指下的关节处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脚边的烟头扔了几十根，程菲望着远方逐渐落下的夕阳犹如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晚间，周生胤找到程菲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莫斯科的夜晚格外寒冷，冷风呼啸像是野兽嘶吼的声音。
院子里暖色的灯光照亮，映射在角落里程菲的脸上，将她苍白的脸照射的更加毫无血色。
周生瑾顶着风寒来到程菲身边，与她肩并肩站在一起，将半人高台阶上放着的香烟拿了起来，抽出一根后放进嘴里用手挡着风，点燃。
周生胤安安静静的抽烟，程菲也像是并未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眼神黯淡无光，望着远方一动也不动。
整整一个下午，她像是化作了雕像，纹丝未动。
一根烟燃尽后，周生瑾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将最后一丝火苗碾灭，像是不经意的说道：“程菲，唐季珊和司靳霖订婚宴上爆出来的照片，是你做的？”
反问句，他的口吻却是肯定句。
程菲不为所动，现在不管任何人说任何事，她都无动于衷。
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但是现在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唐季珊让我来告诉你——”周生瑾拉长了音，侧目看向程菲。
果然，程菲在听到唐季珊的名字后，错愕的转头看他。
唐季珊是个聪明人，她们之间只差捅破这层纸而已，但在还未捅破时，她却让周生瑾来找她？她想说些什么？
“订婚仪式上，被爆出来的照片，她早就知道是你做的。”周生瑾的话让程菲错愕的瞪大了眼。
“早在你进厕所安装微型摄像头的时候，唐季珊就发现了。”周生瑾顿了顿，在程菲万般惊愕的注视下，接着道：“她说，她把你当朋友，当做亲人，问你，是否还愿意做她最好的朋友。”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可笑，像是几岁的孩子闹了脾气后讲的话，但程菲在听到这些话后，红了眼睛，眼泪一颗颗的往外涌。
她们还未撕破脸面，还未捅破那层纸，唐季珊就来主动讲和了？
她是多么多么的害怕，害怕程菲会离她而去，害怕就此与程菲成为敌人。
她害怕这些，因此主动来讲和，像是小孩儿子那样，主动提出讲和。
就好似，她们之间只不过是平常的打闹，幼稚的吵架。
唐季珊会这么做，会说出这样的话，是程菲没想到的。
她要的是唐季珊的命啊……可她，可她竟然这般大度，竟然还能问她愿不愿意继续做她最好的朋友？
程菲红了眼睛，肩膀不住地抖动，呜咽声也由她口中发出。
……
另一端，季瑶在吃过晚餐后，一直抱着自己的手机躲在房间里不肯松手。
直到八点钟，手机才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中唐季甜与司靳霖站在一起，唐季甜笑的格外幸福，在他们的身后是一面红墙，墙上写着：全州市民政局……
季瑶在看到这张结婚证上的照片时，如遭雷劈，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一片。
她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她无法呼吸，痛苦到攥紧了拳头。
“叮咚——”
一条新的短信跳了进来，季瑶连忙点开短信：
媒人是谁，想知道吗？答案在唐季珊的手机里。
看完这一行字后，季瑶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立即转身出门，朝着唐季珊的卧室走去。
此时，别墅西侧门外停着几十辆车，车内的人一个个面戴口罩，头戴鸭舌帽，让人根本无法辨认出他们的模样。
季瑶在冲进唐季珊的房间时，房门被用力打开，门板撞击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站在窗前的唐季珊被吓了一跳，等她转过身来时，季瑶已经飞快朝床头柜走去，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模样凶狠，那部手机像是她的仇人一般。
唐季珊的手机上，就在一分钟前，唐季甜发来了一条短信：姐姐，我和司靳霖已经领了结婚证，婚期正在商谈中，到时候你能回来吗？除夕夜，多亏了姐姐的帮忙才能促成我们的婚事，谢谢姐姐。[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