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经马子木这么一说,村民们立马炸了锅,场面立刻热闹了许多,几个族老的神色发生了一些变化。其中有为新来的县太爷的脾性的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村子未来的迷茫。对于这些族老来说,生于斯长于斯,一直熟悉的,封闭的村子,突然被收回,已经让这些老人陌生了,好在制度好歹维持不变,他们也能维持原样,这X县太爷一来,好像制度也要变了,村子好像已经彻底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一阵骚乱之后,终于由一位看来年级很大的族老作为代表,暂时稳住了局势之后,这族中大长老上前与马子木询问:“那这后生,我等该如何选族老呢,有什么规矩否?”
“选族老简单,每户派代表,选村中德高望众的,能服人的就好,无论是族中长老,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只要能使村民服气,都好说,也没什么限制。你们自行选举吧,选好之后与我报个名册,我也好回去交差!至于这刀笔吏嘛,就需要我亲自来选了。这事先不急。”马子木说完,让出半个身子,一副此事你们看着办的样子。
“那既然如此,反正人也齐全,就在这里选吧”大长老开始主持选举。实际上这乡老并不算官家体系,只相当于现在的街道办,但与之不同的是,古时这乡老还都是些素有德望,名望很高的长辈担任,由于名望高,辈分高,一般来说学识也大都很高,所以很好的起到了调和乡里矛盾的作用。当然,马子木可不是真来这当官的,他被赋予的身份是新来的县太爷的幕僚,替县太爷打前站的。这幕僚是真有其人,只不过让《戒世书》暂且扣押了起来,待马子木完成任务之后,就会被重新放出,他自然也不叫马子木,不过好在身上的公文也不会记载一个幕僚的名字,马子木也就不改名字,据《戒世书》所言,这幕僚在马子木完成任务后,会有马子木这段时间的记忆,到时怎么处理,就看他的手段了。现在马子木的主要目标,是刘三。
实际这古时县长都是外派的,大多都是科考中举之类的出身。一般也不会管着乡间之事,更别说派人下乡了,派这厮来,也只是提前置办些田产而已,毕竟按例探花可是有不少免税的佃户名额,怕有人不信,就印了几张大印印过的文书,交给这厮,不想被马子木劫了胡。马子木自然不会替这县太爷置办什么田产,在见到这些文书时,就想到了完成任务的途经。这村子自给自足,矛盾再大,依照其自己的规矩,也只会交给几个族老处理,绝不会与一个外人产生什么联系。可惜这刘三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倒也有几分机智,在村里混吃混喝时,知道老一辈见不得这些烂事,就从不敢在族老面前炸毛。如果马子木不来,再过七八年,等这些族老管不了事,等刘三势力继续壮大,村里想管也无办法了。可能这也是这村子权力架构的先天的缺陷。
所以,马子木决定再次行釜底抽薪之事,试试看能不能借X县太爷的势,改变村子的组织架构,到时说不定刘三会直接被乡老推倒,就算这些乡老再不济些,至少也能借刀笔吏的手,让刘三的事闹大,闹到村子再也压不住这事,到时,马子木才好接手。毕竟,马子木这段时间也不会闲着,他一定会借口选拔刀笔吏,在村里暂住一段时间,吹吹风,放放火,使这事尽早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