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门口开了咖啡厅,其实这个不挣钱,主要是我自己放松的地方,我也没有住在医院里了,而是搬到了咖啡厅的楼上。我自己出钱把房间装成了最喜欢的欧式。
我在咖啡厅上网,打算去炒美股。
我看到了网上写的一个中国人,回国的时候五个手指都戴着戒指,然后是奇怪的水钻压发条,最后是大颗大颗的扣子。
我当时笑的前仆后仰,但是文字却提醒了我。那个人把国内的仿钻压发条的仿钻全部挖了,然后贴上在非洲的钻石,这么蒙混过关。
对了,安哥拉是一个出产钻石的地方,自己要是能去买点便宜的钻石,在一次次的带回国岂不是很好吗?
我越想越激动,激动到脑袋进水,只在地图上看到了钻石矿产的位置,却没有查到中途的艰险,差点命丧非洲。
这日,我准备好干粮,带上了美元,清凉油,指南针,一些药品和手术刀,止血钳,以及缝线。因为在网上查阅,有很多昆虫。万一被要了,只能拿手术刀自行切开,止血钳缝合。
走了两天,虽然自信自己葡萄牙语还可以,但是当地的方言我确实听不懂。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政府军和反对派控制范围的交界区。
我继续傻傻的朝前走,应该不远就可以到达矿区了。要是低价买上钻石,比我开餐馆赚辛苦钱强多了。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力的人,有点厌烦开餐馆的辛苦。但是却喜欢这种苦几天,玩一个月的,所以我在国内打死坚决去了急诊科。
天色已晚,我准备打开背包撑个帐篷睡觉。这时,我听到了犬吠,再然后被一支枪顶住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虽然说我会葡萄牙语,但是就像会中文只能听懂标准的普通话,俚语我是一点都听不懂的。
我吓得双腿发软,条件反射似得举起了双手。
我被蒙上头罩,带到了不知哪里的。这里是板房,里面的布置有点像中国电视剧里的山东风格,虽然非洲天气炎热,但里面却有点像中国的炕。
当头套被取开,我看到了一个亚裔男子,魁伟的身材,浓密的胡须。我的思维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他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一点都没有听懂。
这时,他突然用有着北方口音的话问我:“你从哪里来?”
我吓得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说:“中国。”
他突然狂笑起来:“你从中国来,跑到我这里干嘛?”
我想既然都是同胞,他要害我的可能性很小,遂安心了许多说道:“这里最大的钻石矿在这里,我想买点钻石发点财。”
他用刀划过了我的胳膊,血留了下来。
“你骗我?你一个小姑娘跑到这里来干嘛?”北方男子严厉的问。
“我是被中国政府逼来的,人都来了,反正都是2年,就想着发点小财。”我吓得有点抖,看见身上的血,心里炸毛。
“呦呦呦,你还是中国政府派来的?中国政府派你来干嘛?”男人阴笑起来,一定认为我在撒谎。
虽然我年过30,但是看起来和21.2岁的女孩一般大小。
“我是援非医生,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当医生。”我低着头说。
“鬼信你。”男子轻蔑的说。
“大哥,这个女人怎么办?”旁边的人问道。
我看出来男人的犹豫。
“大哥,她闯进来了,万一告诉政府咱们这百十号人的性命可就……”有人说道。
不知道几个黑人用外语怎么跟他说了一通。
他突然说道:“想活命可以。”
我心里燃起了生的希望。
“但是你必须和他结为夫妻,以后就住在这里,做饭。”男人指着一个黑人说道。
跟黑人当朋友没有问题,但是中国人的审美总是以白为美,而且我估计是爱情小时候看多了,一直认为爱情是绝对高于生命的,况且我本来就非常怕黑人,而且是特别瘦的黑人。那黑人骨瘦如柴,应该不是饿的,而是他体质的问题。我吓得连连后退,拜年尖叫,摇摇头。
“不管你是什么,因为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除非成为我们自己的人,否则只能永远闭嘴。只有死人是能够永远闭嘴的。”男子说着。
“大哥,别废话,拉出去一枪蹦了。”旁边的人说。
“喜奎,等一下。妹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嫁给他,要么就只有那样。”男人说。
“不,绝对不行。不要说黑人,就是你们几个中国人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没有爱情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我哭着说。
“嘿,还挑三拣四。”那个叫喜奎的人要拉我走。
我知道今天不可能活着出去了,因为我看到了别人的最高机密,换句话说就是老巢所在地。而我又不能满足人家的要求。就跟我国的谍战剧一样,我只能死,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闭嘴。
我冷静下来了,对来人说道:“反正我知道了你们这里,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但是都是中国人,让我选一个死法吧。”
男人点了点头。
我吓得哆嗦,但是出来混就是这样。我告诉过景云儿,如果我死了,就是我命。要出来混,就是要冒着风险的。我曾经告诉过云儿我瑞士银行的账户,如果我不能回去,所有的钱都是我父母的。来非洲的这一年,我挣了500万,父母也有退休金,靠着这500万也不至于晚年凄惨,况且估计景云儿在友情资助一点。
“你少耍花招,要怎么死赶紧说。”男人把枪上了膛。
我想着包里有几只******,是我带来怕自己走累了低钾的,但是我不确定那几只******是不是一定能致命,也不知道在等待死亡的时候我会不会太难受。
我想到了那次绞刑,NINI对我说绞刑是无痛的,而且会飘飘欲仙。
我豁出去了,愿赌服输。如果一味的哭泣,只会更被人瞧不起,但是想到我客死他乡,尸骨无存,心里还是有些悲切。但我除了就范又能有别的选择?
“我自己上吊。”我对男人说。
“拿去吧。”男人甩给了我绳子,我颤抖的接过。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反正都要离开了,何不走得潇洒一点。
我拿着绳子朝外面走过去,忍住眼泪,我对天长叹:“妈妈,你在哪里。”
我踢开了脚下的石头,突然放佛听到了嗡嗡的响声,眼前花花绿绿的一大片,脖子有点疼,但不是很疼。
“大哥,几个兄弟伤势过重,快不行了。”马仔对男人说道。
男人叹了口气:“这次给游击队运送给养和政府军火拼,伤亡惨重。这里又缺医少药。”
“大伯,迪塞尔不行了。”一个20岁出头的小媳妇冲了进去。
男人的泪涌了出来,迪塞尔是他亲自养大的比利时牧羊犬,又是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此次身负重伤,怕是不行了。
“大伯,你救救它吧。大伯,你救救它吧。”女人哀嚎着,男人和那个叫做喜奎的安慰着女人。
“对了,那个女人不是医生吗?”小媳妇绝望的叫着。
男人还没来得急出声,那个叫喜奎的已经冲了出去,放下了已经昏迷的女人。
“还有气,翠花,愣着干嘛,赶紧拿点水来喂她。”喜奎怒骂道。
被换做翠花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回屋子打水。
我睁开眼睛,天色已近黄昏,我感到头晕,喉咙痛得很。小媳妇很紧张的抱着我“你可算醒了,都昏睡了几个小时。”
看到那位雷雨梨花的小媳妇,我有些感动,难道遇到了善良的女人,能够在异乡救我一命?
但是小媳妇接下来的话就让我跌入谷底:“太好了,迪塞尔有救了。”
原来我活下来的目的是就一个叫迪塞尔的人。
“愣着干嘛?想活命就赶紧的。”我被叫喜奎的人给拉了起来,被带到了迪塞尔那里。
我这才知道,迪塞尔是一直狼狗,背上被砍了无数刀,腿上还有子弹。要是在国内,估计没有人会救它了。
“看看,有救不?”男人对我说道。
“我是内科医生,从来就没有干过这些。”我吓得不知所措。
“你必须救活它,它死你陪葬。”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我心里一凉,这样还不如当时吊死来的痛快,如果这只狗死了,我岂不是要被他们乱刀砍死?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上班时看到急诊外科的同事处理病人的场景,也想着实习时偶尔上课,恰恰又一次打外科结的时候我好像在场,放佛是那样打结的,好不好只能听天由命,只能绝处逢生。
我对他们说:“把我的药箱拿来,里面有些必要的设备。在找对了,在拿一口锅来,这里没有消毒设备,只能高温消毒。”
很快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只能拿白酒消毒双手。
我只能把狗的伤口处的皮毛剃去,然后对他们说道:“没有麻药,你们摁住他吧。”
男人和那个叫喜奎的都过来摁住够,说道:“迪塞尔,你自己忍着点。”
我说我开始了。
反正就是瞎弄一番,实习生第一次就是在狗身上试验的。我找到血管,然后用唯一的止血钳夹住。我对小媳妇说:“你用酒把你自己的手洗干净,来帮我拉住钳子。”
小媳妇立马照做,我笨拙的打着外科结。幸好我为了图方便,本来只打算带一圈线,结果拿错了,拿了3卷。我一层一层的缝合。之后我用手术刀取出了狗身上的子弹,我看的出来,狗是极度痛苦的,但是竟然没有怎么挣扎。
做完这一切,都是第二天了。我拿出极少数的青霉素,只希望这只狗不要过敏,否则我就完蛋了。我不知道狗需要什么剂量,按照成人普通感染配吧,反正死狗当活够医。还好,我们医院变态的制度把医生逼成了医护双全,打针输液我都会。很快给狗把液体吊上了。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赶紧的,赶紧去拿点吃的给她。”喜奎吩咐下去。
不就我被灌了马奶,从小对奶制品过敏的我感到了马奶的腥味,想吐至极。
我稍微平复一些,喜奎说道:“大哥,还有几个弟兄。”
男人点点头,于是我被扶到了伤员的病房,有黑人,也有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