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律师事务所的周一永远都是忙碌的，我只有在厕所里才可以舒缓一下紧张和压力。
“秦律师，你跟廖律师合做了这么多项目，你有没有去过他家啊？”听这声音应该是证券一部的罗赛男律师，她和秦天夏律师是明成为数不多的女律师，而且据说秦天夏律师是从一个英国律所转过来的，为了追随廖宇诚。
“呵呵，你是不知道，廖律师家有多豪华！”秦律师的声音真好听！不得不承认，秦律师是明成最漂亮的女律师，她经常作为明成官方代言律师，用陈主任的话说就是“秦律师形象不错，声音柔美，做代言人很合适。”
秦律师去过他家？难道真如传言，他俩在交往？
秦律师经常公开表达她对廖宇诚的崇拜，也不知为啥，所里很多大项目，都指派她和廖宇诚一起做。
“真的吗？我之前听一个客户说廖律师他们家很有钱，是前都人，说是在前都都住着别墅呢。那他在湘城住哪？”罗律师继续说。
前都的地价，快让宇宙人敬畏了，他们也住别墅？而且廖宇诚既然是前都人，为什么放弃前都来到湘城呢？
“这个嘛，保密！宇诚不喜欢生活和工作有过多交叉，呵呵……”秦律师一声娇笑，竟然直呼“宇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秦大美女看来好事将近啊！”罗律师言不由衷，酸味浓烈。
“呵呵呵……”秦律师女神般娇笑，不置可否。
如果大家认为女律师就等于女汉子或者女强人，那么你们就错了，至少外表上肯定不是。有很多的女律师通常会将自己的形象设定在娇弱女子的层面，但是却拥有比男人更加敏捷和狠准的心，这样往往在男人堆里战无不胜，在女人堆里也是游刃有余。
像我这种，哎，不说也罢，就是loser一枚！只能埋头干活。
走出洗漱间，她俩看到我了，礼貌性微笑打了招呼。
“对了，小童，你和廖律师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吧？”罗律师笑着问我。
我之前也说了，明成的等级是很严格的。助理分为四级，刚来的新人都是从四级律师助理开始做。律师分为十级，优秀的律师助理从第十级律师开始爬，爬到一级，然后再升为合伙人。没记错的话，罗律师应该是八级律师，秦律师是六级律师，她俩都是去年年终时升的，所以她们称呼我“小童”很正常。如果表现得好，跳级晋升也是经常发生的，例如廖宇诚，据说他助理才做了一年就直接升为律师级别了，后来一直跳，跳到合伙人，他的晋升已经成为明成的一个传奇。
我也算表现不错，被项目合伙人升为二级律师助理，要不然一年只能升一级，当然也有工作了四五年还是四级律师助理级别的同事。这样有弹性的晋升体系也算是明成为数不多吸引优秀人才的优势吧。
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来想要申请跟廖宇诚做项目被拒的原因，像廖宇诚这种级别的合伙人，至少是十级以上的律师才有资格去做，而我只是刚来的四级助理，那时候是没有资格跟他做项目的，除非是合伙人亲自点名让助理跟项目。例如这次的并购项目，如果不被肖竞凡点名，估计明成也不会让我跟着廖宇诚。
“嗯，是的，罗律师。”我乖乖地回答。
“听说重光的并购项目是廖律师亲自点你去跟的呢，是吧，小童？”罗律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看着秦律师。
只见秦律师也没有表情变化，笑着对罗律师说：“学长照顾学妹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们是西阶法学院这么牛气的校友，他迟早会点小童跟项目的。”
我不知道该说啥，因为秦律师显然没有对我说，她一直都没看过我一眼。
我只能趁她们继续聊的时候，默默地溜了出来。
我还真希望是廖宇诚点名要我跟着他，不希望跟肖竞凡扯上关系。
回到办公桌，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舒畅，廖宇诚不会真的跟秦天夏好上了吧？秦天夏虽然貌美，但是配不上我的男神。如果真要找个女人，那必须得是婧学姐，除了她，没有女人能配的上他。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廖宇诚和车婧，是在法学院门口。那时候冬天，刚下课，出门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像是在等人。
旁边早就有人唧唧喳喳说：“那就是校花车婧！”“外语系的！”“啧啧！看起来清纯又美丽！”
我这才注意观察她，皮肤白皙，像外面的白雪那么无暇，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一颦一蹙之间能看到她嘴角两个浅浅的小梨窝。她头发微卷地洒落在肩上，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质围巾，穿着过膝的皮靴，水蓝色的大衣正好没住露出皮靴外的腿，嘴唇有涂淡淡的唇蜜，鼻子小巧玲珑，呼吸如兰，能看到她呼出的气息，她完全没有被周围观看她的人群影响，仿佛别人谈论和关注的都不是她。
我竟然看呆了！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忘记那一幕，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女子，清新脱俗，举止优雅。
正在词穷之际，旁边不知是哪个女同学感叹道：“校花由内到外、由外到内的美真是让我等望尘莫及啊！”我当时深以为然。
“廖宇诚出来了！”
“校花就是在等廖宇诚！”……
廖宇诚背着书包，微笑着走向车婧，只见车婧如小鸟一般扑向廖宇诚的怀里，完全不顾及周围学弟学妹们的眼光，那个画面真的好美，深深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暗恋的廖宇诚有女友，而且女友还那么美丽优秀，自愧不如。当时虽然心里酸酸的，但还是被这么美好浪漫的画面给感动的眼泪汪汪，后来还被宿舍姐妹误会说是吃醋吃的流眼泪。
当然我也有懊恼，其实我们家太后有可爱的梨窝，硬是没传给我，如果配上小梨窝，我会变得更女人一点嘛！
事已至此，懊恼也没用，接受现实吧，童乐橙！你与男神的距离太远，开架飞机都不一定能赶得上。
正出神间，电话铃响了。我接了电话，是廖宇诚。
“乐橙，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挂了电话赶紧走到他办公室。
“我们要去一下重光大厦，项目组有个临时会议。你收拾一下，到地下车库门口等我。”他说完，开始收拾电脑了。
我赶紧收拾完，拿好电脑，径直到车库门口等他。
“廖主任，是项目出了什么事吗？”我坐在车上打破沉默。
“怎么又叫廖主任了？”他故作责备地看着我。
“刚从所里面出来，还没调整好。”我不好意思地说。
“吴秘书通知我的时候也没说原因，去了就知道了。”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不要太担心，有我在呢！”他开车看着前方，继续说。
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有我在呢”这是在宽慰我吗？没错，有他在，天塌不下来。
到了重光大厦会议室，项目组的人都在。一眼就看到了肖竞凡，他看到我和廖宇诚的时候，面无表情，用戏谑的口吻对在场的人说：“廖大律师还真忙！”
“我们一接到吴秘书的电话就赶过来了，让大家久等，sorry.”廖宇诚看着肖竞凡解释到。一边讲明我们并不是晚到，一边礼貌性的给大家道歉。
时间就是金钱，这条准则在金融这个圈子里彰显地淋漓尽致。
“没事！没事！我们也才刚到。是这样的，廖律师……”吴秘书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我们董事长想用集团下面的那个谷粒发电厂的股权来置换飞鸿集团旗下变压机器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权。”吴秘书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要以股易股，而不是单纯地收购变压机器咯？”廖宇诚问道。
“是的，廖律师，我们现在要改成这个方案。”吴秘书回答。
“之前打算用现金购买变压机器100%的股权，现在想到用发电厂的股权来置换，那你们想用发电厂多少股权来置换？给个底线。”肖竞凡接着说。
“董事长的意思当然是越少越好，变压机器目前没钱运营，就是一堆废铁。最多用发电厂55%的股权来完成这笔交易。”吴秘书笑眯眯地说。
“变压机器好歹是上市公司，虽然现在运营不佳，频出亏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用发电厂55%的股权就要置换一个上市公司，你们董事长生意做得还真不赖。”肖竞凡戏谑地看着吴秘书。
“这是当然，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把您老人家给请过来。”吴秘书一脸谄媚。
“我们做的是投资，不是变魔术，要你们董事长不要抱太大希望。”肖竞凡嘴角上扬，把眼光投到我们这里，继续说：“当然，我们会努力玩玩这个游戏。”
“有肖总在，我们放心！”
“肖总的案例有比这个更具有魔术性质的呢！”
“金融界的清道夫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嘛！”……
会议室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拍马屁的话语，瞧瞧肖竞凡那个得意的样子。
“乐橙，一会儿散会后，你主要搜集一下变压机器的公告和财务报表，然后看看发电厂的基础数据，整理一下，记得发到我的邮箱。”廖宇诚转过头，低声对我说。
“嗯，好的，我记下了。”
“一会儿我要去西城开会，就不跟你回所里了，你自己打车注意安全。”廖宇诚细心的叮嘱，我心里感到暖洋洋的。
“知道了，学长，您一会儿开车也要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