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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夜游

皇宫内阁

窦辅躺在床上,目光如炬的盯着房顶,像是要把他看穿。

龙傲天则是在木桌上摆弄着他的小玩意,样子是一个木制的扎古(高达模型的一种)。

“傲天啊,你意思是说圣上真的会在这一年驾崩吗?“

“一定一定,三国志和三国演义我都看了三遍了……“

“三国什么?“

“没,你听错了,我是说我夜观星象看透天意。“

“……但愿如此,我窦家的复兴和血仇可都在你我主仆的手上,万事都需多多谨慎才行。“

“怕什么?我说的那一样有出过错?你看那黄巾军不是起义了吗?那张角不是病死了吗?不都是说中了吗?“

“嗯……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简单,现在要想让计划顺利,就得让该死的人死,这样才有机会从中得利。“

“……大将军是个好人……“

“少爷,人活着可都是会死的。“

“……“

“少爷,你可是窦家唯一的活下来的,怎么能这样一副软弱的模样?这样对得起窦武大将军吗?“

“明白了……“

“早点睡吧,少爷,明天还要去大将军那叙话呢。“

皇家监狱

文员正在极力的向面前骑大马的将军解释并反对他们继续搜查监狱。

将军掏了掏自己耳朵里的耳屎,反对的说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可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敷衍过去?我们必须查的清楚才好给上面的一个交代,你说不是吗?“

“这里是陛下亲自统辖的地方,如果陛下看见你们这样,怪罪下来的话我们都不会有好处的……“

“可是如果陛下知道这里怎么乱是因为某人当初管理不当所至,看到我军的行为说不定不怒反熹,到时候真正受到怪罪的又会是谁呢?“

文员还想说些什么,但都被他给打断。

“带头的人抓住了吗?“将军问身边的一个小兵。

“抓到了,张将军。可废了不少的人力劲啊。“

“你们这群草包饭桶,抓个人用费这么多时间吗?“

“那人的力气特大,我们派了十多个都还搞不定。“

“哦?这么莽?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长什么模样。“

随后,四个士兵把胡车儿押了上来,想把他压跪在地上,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叫什么名字?“将军问。

“你大爷。“

“老实点说话!“一个士兵推了他一下。

“没事没事,“将军下马,走到胡车儿面前:“把他松开。“

“可是将军……“

“没事,松开他。“

见将军执意如此,两个小兵也无话可讲,只得把胡车儿身上的绳子解开。

胡车儿扭扭手腕,活络活络筋骨。而将军则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捏胡车儿身上的肌肉。

“你干什么!?“胡车儿后退道。

“好一身健肉啊。“将军没有回答,反而是在赞赏的感慨。

“你什么意思?说谁是贱肉啊?!“胡车儿嚷嚷着说道。

“先别急着吵架,我问你,你现在被我抓到了,有什么打算吗?“

“哼?打算?我现在的打算是活下去。“

“之后呢?“

“当然是找机会继续逃啊?!谁想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在我的身后吧,我现在缺一个帮我掌大旗的人。“

“你认为大爷我是那种跟在后面称大旗的人吗!“

“不想称大旗?那你就跟在我前面当一个牵马的人吧,俸禄和掌大旗的一样。“

“牵马的活也不是大爷我该干的。“

“那你想干嘛?这也不干那也不干的。“

“你是瞎了吗?我样子像是干这些活的吗?怎么着也得是上战场的猛将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跟着我混吧。“将军笑着说,又转头问文员:“我把他带走应该没事吧?“

文员:“他只是一个被上面抓进来充数的人,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是他的运气。“

“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时候胡车儿问将军:“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吧。“

“那你叫什么?总不可能真是个大爷吧,啊?“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他们都叫我胡车儿,你就叫我胡车儿吧。“

“行,就这么叫你了。“将军摸摸胡子:“我姓张,单名一个济字,乃破虏将军座下第一将,明白了吗?胡车儿吧?“

“明白了,张济字将军!“

“去你大爷的!“

皇宫

汉灵帝刘宏今天睡的很烦躁,盖上被子感觉到热,不盖被子又感觉到冷。索性把被子两脚踢下了床,自己穿着睡衣到外面闲逛。

外面昏昏迷迷的暗让人醉在其中,与淡淡的光辉协调的交融如水。一路上没有看到负责守卫的军士与侍仆,让刘宏暗骂他们如同饭桶。耳边不知为何的会有老鼠偷吃东西的“吱吱“声,一阵一阵,大有愈来愈多的趋势。其中交杂着几句人语,介为饭后闲谈一类,不足入耳。忽听道“大汉将亡“四字,使刘宏疑怒,寻求声源。发现在墙下一个老鼠洞里传出,就爬跪在地上细细视听。

老鼠洞内其大,有十只大老鼠,数百只中老鼠,另有不计其数的小老鼠。里面灯淫酒糜,载歌载舞,恰是世人举办酒宴一般。

其中一只大老鼠对另一只说道:“你说大汉将亡,有什么依据吗?“

“有三条依据可以证明。“

“说来听听。“

“黄巾乱党缴除不尽,必有后患。寻常百姓见朝廷茫弱不振,必失民心。民心失却,再无可能。“

“民心一言,过于荒廖,不足所道。难民之心,求生;穷民之心,苟活;平民之心,久存;此介小患,些许小利便可感恩戴德。世家之心,大患也!何谓世家?腐肉蛆,仓中……苍木虫也。轻国而重家,聚众以谋私。存如皮藓暗疮,动则难忍,不动难耐。太平盛世稳如房梁,天下大乱反受其乱。“

“……在下少谋,不如阁下这般远见……“

“无妨,请说其二。“

“黄巾乱贼伏于山野,此起彼伏如雨后春笋。朝廷调动军士,钱粮,器械,马匹烦乱。如此这般些许半年,将士疲惫于外,躁动于心,焉能用否?“

“如此是个问题。“刘宏在外面听的入神,不禁想道。

“此等小事,何须多言?“老鼠抚摸自己的胡子:“只需废史立牧。“

“何谓废史立牧?“

“废除刺史,改立宗族,亲信为州牧。令其自行军政,方为上策。“

“如此,又是阁下远见卓识。“

“请阁下诉说其三,以解心急。“

“这其三,需应在大将军何进哪里。“

“大将军何进……“

“大将军位高权重,手下必有能人异士。内有其妹何皇后,外有其弟何苗。倘若那人间皇帝驾崩,太子年幼,大权必落于何进之手。只需十年,何进以禅让之名篡位为实,天下从此姓何不姓刘以!“

“嗯……“

“此事无解?如此,算在下小胜一筹。“

“且慢,此事虽难,并非无解。设校尉分除兵权。之后缓缓图之,方能解困。“

“阁下高谋远虑,在下佩服。“

“可惜我等介为鼠辈啊……“

“惜哉,惜哉……“

两只大老鼠相继摇头,颇有同感。

“汉室若亡,我等鼠辈亦不复存也!“这时候,另外一只大老鼠举着小酒杯大声说道。

“阁下莫要危言耸听,“第四只大老鼠说:“大厦将倾,岂是久坐之处?待汉室削没,我等可另投他处,亦或降服于新贵。或走或降,此二处皆可为出路,何来鼠辈不存之说?“

“我等去处,非极富不能养我,非极腐不能容我。寻常富家养我不能,故无处可走。新家权贵容我不能?故无由可降。此二处何谓出路?唯有此处,方能存身。旧汉若亡,我等鼠辈焉能存之?“此言一出,众鼠寂然相望。

“若如此,该当如何?“底下的一只小老鼠愣生生的问道。

“尽心尽力,抱佑汉室。“它大声的说出这八个字。

“保佑汉室?!“众介沸然。

“鼠在汉在,汉存鼠存。鼠汉兴亡,介在诸位。“

“鼠在汉在!汉存鼠存!鼠汉兴亡!介在我等!“众鼠群情激奋,大有吞猫之势。一鼠不禁手舞足蹈,遥相四望,见洞外刘宏,大呼:“洞外有人!“

此言一出,老鼠们在刹那之间遁走,止留酒杯掷之于地。

刘宏顿时觉得无趣,就直起身子拍了拍灰土,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大殿里面,传来了钟鼓琴瑟萧笛竽埙的美妙合奏,这声音吸引了刘宏的注意力,把他引到了大殿之上。而当他踏上大殿,却又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光景:所以人都在热热闹闹的庆祝宴会,文臣上述着政绩,武将表彰着战功,歌者赞美着德行,舞者颂扬着盛世。而那龙椅之上,亦坐着一位身穿龙袍的男人。

“大胆!“刘宏指着众人:“你们在做什么!?竟敢假冒王公大臣,该当何罪!“

身穿龙袍的男人让乐师停止奏乐,询问旁边的太监:“这个人是谁!“

“皇上,这位是解渎亭侯刘宏。“

“刘宏?“那人左思右想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大胆!朕的明讳岂是你等可随意咏诵?!刘宏大怒。

“哼!“哪位男人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朕是谁!“

“太?太上皇?“刘宏打了个冷激灵,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解渎亭侯刘宏,朕问你,宋皇后有过什么罪过?你听从那些邪孽的坏话,害她含冤死去?而勃海王刘悝已经被贬,却又受诛而死。现在宋氏和刘悝在天上投诉,上帝震怒,你的罪孽难于挽救,死不足惜!让我罚你受利箭穿喉,剥皮油煎之刑。“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到了刘宏的脸上。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大殿上点着明亮亮的绿火,两边站着无数手持刑具的牛头马面(兄贵乎?),几个手持帐薄的判官吐着蛇舌,迎面的汉恒帝刘志也穿着破破烂烂(漂漂亮亮)的龙袍用几乎要掉下来的眼珠瞪着刘宏。

刘志从龙案上丢了一块竹牌,打在了刘宏的脸上:“给朕拿下!“

“在!“两边的牛鬼蛇神快步的跑过来想把刘宏擒住。

“救驾!“刘宏转身大喊,死命的跑着,却不了被门槛绊倒,迎面摔在地上。

“救驾!“

“救驾!!“

“救驾——!”

“皇上?!皇上?!“忽然一个小太监把刘宏扶起。

“有鬼!这大殿上有鬼啊!“

“皇上,这是寝宫,不是大殿。“

“这是寝宫?“刘宏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的确是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朕刚才怎么了?“

“陛下,您刚才从龙床上落在地上,连喊了三声救驾。“

“是吗?“刘宏显然是对之前的噩梦留有着怯悸:“你救驾有功,等一会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小太监不知道刘宏为何赏赐自己,但心思里还是要窃喜一番。

这时,一个白眉老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陛下!陛下!“

“何事如此慌张?“

“大事不好了,皇狱有人聚谋逃狱!“

“慌什么,逃就逃呗。“

“可是半刻之间就有队军伙把他们镇压了。“

“谁的部队?!“刘宏勃然大怒:“可是那何进的?!“

“不是,是董卓所下的部队,带队的是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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