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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三、守山大神黑熊怪

唐僧收了孙悟空做徒弟,紧接着就收了白龙马做坐骑。

逍遥公笑道:“淮仙,从文学的角度讲,收了孙悟空就收白龙马,合乎逻辑。可从影射的角度讲,这就真正的有问题了。”

淮仙:“公试言之。”

逍遥公:“张居正是白龙马的原型,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政治角度讲,他都是属于嘉靖皇帝、严嵩、陆炳的后辈。所在,在下认为,唐僧收徒的顺序应该把白龙马放在最后。”

淮仙:“公说的是有道理的,我承认错误,行了吧!”说完,三人开心的大笑起来。

《西游记》从第十六回起,基本上是一个个不相关联的独立的故事,或两回或三回篇幅不等。为了解析方便,我们对属于一个独立的故事,进行综合简介。

《西游记》第16、17回简介:唐僧师徒走到一个寺庙里借宿。庙里的老院主见了唐僧的袈裟,为了占为己有并不留后患,竟纵火要烧死唐僧师徒。事有凑巧,大火惊动了一个黑熊怪,被他趁乱偷走了唐僧的袈裟。孙悟空找到黑熊怪,双方大战,势均力敌。最后,老院主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自感无脸见人,撞墙而亡。黑熊怪被观音菩萨收服,带上西天,成了守山大神。

逍遥公:“淮仙让一个修行了几百年的老和尚不得善终,却把一个妖怪安排上天做了守山大神。这是什么意思?”

淮仙:“虽然人妖有别,但人若是坏起来,远比妖精要祸害。”

逍遥公:“如此说来,淮仙又有什么感触了?”

淮仙:“前面在谈‘大礼议’之争的时候,不是提到了导火索是张璁和桂萼吗!这个老和尚影射的是张璁,黑熊怪影射的是桂萼。”

逍遥公:“这两人应该是难兄难弟,怎么一个是人,一个是妖精?”

淮仙:“在嘉靖王朝的历史上,桂萼是个昙花一现的人物。在人们看来,他似乎可以忽略,事实上,研究嘉靖王朝的历史根本不能绕开他。”

桂萼(?—1531年),字子实,号见山,饶州府安仁县(今江西省余江县)人,正德六年(1511)进士。历任丹徒、武康、成安等县知县。因与张璁联名上奏要求重新皇考,从而引发‘大礼议’之争,其后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一直升到了六部之首——吏部尚书。因上《进任民考疏》而遭排挤,于嘉靖九年十二月告老还乡,不久病死。著有《历代地理指掌》、《明舆地指掌图》、《桂文襄公奏议》等。

张璁(1475-1539),字秉用,号罗峰,浙江温州府永嘉三都(今温州龙湾区)人,正德十六年(1521)五月十五日及进士第,时年47岁,此时嘉靖皇帝继位刚刚23天。嘉靖三年,仍在观政的张璁联合桂萼上书请求重新皇考,此后短短六年时间,竟由一个观政进士飚升至首辅(宰相),为中国历史上之罕见,几年后在官场斗争中败北。张璁没有什么大才,是个投机钻营的人,有学者称他是小人中的小人。

桂萼比张璁早十年中进士,在资格上绝对是张璁的前辈。他性格耿直,一点弯也不转。特别同情贫苦老百姓,看不惯贪官污吏和恶霸劣绅鱼肉乡里横行不法的事情。因而他走到哪里都要“均贫富,分赋役”,丈量豪强的土地,减少百姓的负担,而且一点情面都不讲。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老百姓喜欢,土豪劣绅里胥恶吏们却厌恶他。做官十几年,始终是七品衔。‘大礼议’之争时是应天府刑部主事,不但还是七品衔,而且再也没有权力为老百姓办实事了。

当时,张璁在应天府刑部观政(实习),已经50岁了,对仕途感到非常绝望,他光棍押命,要赌最后一把,便串联桂萼,联名上书,要求重新皇考。然后在几年的“大礼仪”中两人风雨同舟,张璁登上了首辅的高位,他也坐到了次辅的交椅上。

有了实权的桂萼,静下来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上了《进任民考疏》,就是“一条鞭法”的萌芽提法。这无疑于一滴水落进了滚油锅,成了众矢之的。张璁忙于权术,为稳定自己的高位,竟也附和权贵们,不支持他。桂萼算是把张璁看透了,于是两人分道扬镳,再也不往来了。

逍遥公:“在下明白了,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人的平均寿命不超过60岁,老和尚活了270岁,这是淮仙对他的肯定,说他多少还是有些道行的,对不对?”

淮仙:“站在一定的高度看,张璁引发‘大礼议’之争,挽救了大明王朝,挽救了嘉靖皇帝的母亲的生命,这份功劳足以大过他想烧死‘唐僧’的罪过。他撞墙而亡,也体现了他追悔莫及的心情。所以,尽管他是出于投机钻营的目的才上的那道奏章,但却给嘉靖皇帝带来了喜剧性的结果,大家还是不要一棍子把他打死了才好。”

逍遥公嘻道:“张璁不该一棍子打死,桂萼就该成妖精!”

淮仙:“黑熊怪武艺与孙悟空不相上下;如来佛给了观音菩萨三顶帽子,孙悟空戴了紧箍咒,黑熊怪戴了金箍咒;孙悟空做了唐僧的徒弟,黑熊怪做了观音菩萨的守山大神。他们两个从武艺到社会地位均同等,这就影射了嘉靖皇帝推行的新法跟桂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对桂萼的定位还不够高吗!”

逍遥公:“高,实在高。桂萼是在什么情况下进了《进万民考疏》呢?”

淮仙用仙指一划,出现了一幕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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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户部郎中邱怀在奏本:“前年、去年朝廷连续大规模赈灾,今年山东、河南又出现灾害,朝廷实在无力再赈灾了。”

嘉靖皇帝很不高兴:“不赈灾,能看着大家冻死饿死吗?”

桂萼出班:“试问皇上,朝廷打算赈济多少年才是尽头?以目前的情况,朝廷还有多大的赈济能力?”

嘉靖皇帝无可奈何地说:“爱卿的意思朕明白。正德年间,豪强兼并土地,让大量农民丧失了农田。朕也想让天下人都耕者有其田,但既然已经形成了事实,朕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让那些豪强豪强再把田都拿出来平分了吧!”

户部郎中邱怀连忙附和嘉靖皇帝:“是啊,有些土地是太祖赏给有功之臣的,岂能要他们把土地拿出来分了呀!”

桂萼说:“邱大人,我知道你家里土地很多,不愿意拿出来分给大家。不过,请你不要乱揣上意,也不要曲解本官好不好!”邱怀缩回了头,不敢再说什么。桂萼又对嘉靖皇帝说:“皇上,微臣的意思是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同了,土地不能无缘无故的让大家拿出来平分,但国家的征税方式可以变通啊!”

嘉靖皇帝说:“怎么变通法?爱卿试言之。”

桂萼说:“可将赋役合并,实行一条鞭法。”

嘉靖皇帝问:“什么叫一条鞭法?”

桂萼呈上一个奏折:“这是微臣进的《进任民考疏》,请皇上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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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萼在《进任民考疏》中提出:将十甲丁粮总于一里,各里丁粮总于一州一县,各州县丁粮总于一府,各府丁粮总于一布政司。而布政司通将一省丁粮均派一省徭役,内量除优免之数,每粮一石编银若干,每丁审银若干,斟酌繁简,通融科派。

《进任民考疏》是什么意思呢?过去,朝廷在省、州(府)、县都直接设有税官,现在朝廷撤销这些税官,税收按版图面积直接落实到省。也就是说,某省按版图面积有一万亩,朝廷向你省里要一万亩的税收就完了,下面的你自己去收。以此类推,省自己落实到州府),州(府)自己落实到县,县落实到里,里落实到甲,甲落实到户(人)。这样就减少了程序,免得派下去的税官跟地方官发生矛盾,相互制肘。征收办法由两税制改为一税制。即人头税平均摊到土地田亩上。比如,某县应纳一万亩土地税、一千个人头税,那么十亩地就应该加摊一个人头税。确切地说,张三有两百亩土地,除了纳两百亩土地税外,还要纳二十个人头税。没有土地的穷人,则什么税也不用交。愿意帮工的帮工,愿意做生意的做生意,愿意流浪的出去讨米,大家自由行动。

《进任民考疏》就是“一条鞭法”的核心实质。毫无疑问,《进任民考疏》站在贫苦百姓的立场上,是从根本上在为老百姓说话。

张璁和桂萼曾经坐在一条船上,共同承担了一段历史责任,最后道不同不相为谋,中途分道扬镳。《西游记》里,老和尚和黑熊怪是好朋友,两人却是异类。一个名义上是高僧,贪婪而无本领,最后撞墙而亡。一个是妖怪,从自身的本领到居住的环境,让观音菩萨一见,就认为“这孽畜占了这座山洞,却是也有些道分。”最后上天为神。这是吴承恩对张璁和桂萼的定论,更是历史对他们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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