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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还是回忆了

随着小阿伦的一个三分命中,李逍遥这边的比分瞬间逆转了,但是温江河只是在球进的那一瞬间有一丝的惊讶,随后便又是不温不火的表情,好像是刚刚这一球在他的预料之内一样,相比起来,他的弟弟温江涛就没这么好的定力了,恶狠狠地盯着王晨。

话不多说,比赛继续进行着,还是我们这边持球,李逍遥运着球,看着面前的温江河,他的嘴角有点上扬,似乎信心满满,这对于李逍遥来说无疑是在嘲讽,李逍遥做了一个向左突破的假动作,温江河的身体也随着李逍遥的假动作往左斜,李逍遥暗叫一声好机会,瞬间运球向右边冲过去,但是温江河的反应的确快,往后撤了一步,又一次挡在了李逍遥的面前,李逍遥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甩开他,瞬间又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而在温江河伸手去挡的那一瞬间撤步跳投,虽然错开了温江河的防守,但可惜球没有投进,在篮筐上弹了一下飞了出来,黄杰明跳起来去抢篮板,但是对方中锋的体型要远比他魁梧不少,所以这个篮板球也被对方抢到。

小麦迪明显地沮丧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变成了平时的面无表情,身体紧紧地贴着中锋,同时伸手遮挡对方的视线,想要限制他的投篮,对方中锋一看没有机会,将球又传给了位于自己右侧的温江涛,温江涛这次面对王晨当然认真了许多,不得不说看来这个温江涛除了嚣张之外还是有点水平的,面对不擅长防守的王晨,直接一个假动作晃开,然后原地起跳投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还是掉进了篮筐,两方的比分打平、

“我的我的,失误了。”王晨一脸抱歉地对着李逍遥挥了挥手。

“没事,都认真点。”李逍遥知道王晨的防守是弱项,所以没说什么。转身小声对黄杰明说,“麦迪,篮板能抢到吗?”

“有点困难。”

李逍遥点了点头,接着又在黄杰明耳边说了什么,黄杰明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与此同时,对方也在商量对策。

“小涛,你对位的这个看来不怎么会防守,下来我和大飞开始给你传球,你只要不秀应该就没问题。”温江河对自己的弟弟说,温江涛和那个叫大飞的中锋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表示明白。

各自商量好战术之后,比赛继续。球权依然是温江河这边的,只不过拿着球的温江河愣住了,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李逍遥了,而是那个看起来没睡醒的男孩。

是的,就是小麦迪。说起来李逍遥他们这四个人当中各自有各自的特点,像李逍遥指挥能力强,王晨投篮能力强,雷江枫突破进攻能力强一样,小麦迪黄杰明也有他自己的特点,那边是防守。黄杰明的防守用雷江枫的话来说,如果马刺能有个黄杰明,那么麦迪根本不可能成就麦迪时刻。

当然这话有一定的夸张,但是如果有人问在他们四个人当中得分能力最强的是谁,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有人问在这四个人当中谁最能防守,那没跑绝对是小麦迪。

当然这些温江河不知道,于是他运了两下球,甚至还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但是黄杰明却连动作几乎都没有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这让一直风轻云淡的温江河不免有些窝火,小麦迪的行动似乎就在告诉他,你投啊,有能耐你投篮啊,我就不妨你看你能投进不能。小麦迪真的会放他投篮吗?开什么玩笑,在温江河球即将离开手面的那一瞬间,小麦迪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直接把球抽出了界。这个血帽让周围观战的人都拍手叫好,要知道小麦迪盖的可是校队队长的帽,这下温江河的脸也挂不住了,一脸惊愕。

虽然是黄杰明的出界球,球权没有转换,但是这个盖帽彻底点燃了李逍遥和王晨两个人,两人瞬间化作神兽向黄杰明冲了过来。

“啊啊啊,麦迪你太帅了!”李逍遥说。

“黄杰明我要给你生猴子!!!”王晨说。

黄杰明愣了一下,默默地推开了王晨,和李逍遥击了个掌。

“诶,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的话糙但理不糙对吧,为什么不理我呢...小麦迪你说话啊。”

“滚。”

“切,一群神经病,不就盖了个帽,这么开心,真是的,胜负可还没分呢。”温江涛一脸不屑,不过他自己也很震惊,记得上一次看见老哥被人家血帽应该是初一的时候了吧,这三年都过去了,居然又出现了一个,这群家伙有这么强的实力?

“不,我们已经输了。”温江河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只是几个呼吸就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只不过眼中闪烁的东西谁都没有看见。

“怎么可能,现在是平分,球权还在我们手中呢。”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接下来对方会采取外线战术,我们根本没办法防守。”

“不会吧...连哥哥你都没办法吗?”

“我只是推测,总之继续打下去吧。”温江河接过中锋发的球,“看好自己人,多给大飞传球。”

“刚刚不是要传球给我吗?”温江涛不愿意了,他当然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一方面让对手看看,一方面也让自家哥哥看看,结果现在成了给那个中锋传球了。温江涛心里很不服气,走到那个中锋面前小声地说道。

“大飞哥,我哥说让你多给我喂球,还说我们赢定了。”

那个大飞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的脑子一般都不会急转弯,所以他听到温江涛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球权没有转换,依然是他们发球,大飞拿着篮球站在线外,找到温江涛的位置将球传了出去,温江河看到这一幕心里暗叫不好,因为从方位上来看明显自己这里更容易拿球,既然传给了温江涛,那就说明和自己计划的不同。

果然被温江河猜中了,温江涛接过球之后看到李逍遥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趁着这个自己觉得特别好的时机,直接一个背后运球,带球绕过了李逍遥,然后冲着目前没有一个人的篮下冲了过去。

“麦迪,看你的了。”李逍遥大喊了一声

温江涛脑子中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一句话的含义,球就脱离了自己的手,又是一个惊天大帽,只不过这次的区别是,黄杰明牢牢地将球抓在了自己的手里,球权终于转换到了李逍遥这边。

黄杰明看着自己手里的球,直接跳起将球打在篮板线上,篮球擦板进入了篮筐。

“结束了。”温江河也没有太恼火,反而仍然是一种很自然的态度,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哥哥...我...我没想到会突然有个人跑出来。”温江涛又是满脸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恐怕也不会这么难,“不过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打的。”

“没有接下来了。”温江河笑了一下,“也算是我的失误,在那个叫麦迪的男孩跑起来的时候我也应该跑起来,虽然我篮板球不一定能抢过他,但是绝对不会让他把这一球打进。”

“怎么会没有接下来了呢?他们还有两个球才能赢呢。”

“那个叫麦迪的男孩,防守能力很强,我无法从他手上砍下分,同时那个和你对位的男孩也很会防守,你的技术也不足以从他手上拿下分,至于刚刚那个投进三分的男孩,如果我没猜错他不会防守,但是投篮能力一定很强,大飞如果去外线防他是不可能防住的,所以下来只需要一个三分就结束了。”

正如温江河说的那样,王晨在面对那个叫做大飞的中锋,只是晃了两下就晃开了他,然后撤步在三分线外起跳投篮,篮球稳稳地落入了篮筐中。就这样结束了这场比赛。

“哇哦!”王晨的人来疯又开始了,伸手将自己的球衣脱了下来朝人群中扔了出去,当然了,对于这样的表现,围观的人群很自然地躲开了,没有达到理想效果的王晨尴尬了一下,但是好在没人注意到他,李逍遥和黄杰明以及冲进场上的雷江枫抱在一起,王晨哈哈一笑,也迅速冲了过去,给那三个人来了个熊抱。

“不错不错,不愧是阿伦,三分太准啦。”

“哪有,还是麦迪的防守强,两个血帽太过瘾了。”

“......嗯。”

“哈哈,麦迪在这个时候还装深沉呢。”雷江枫笑了两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过身之后对着想要偷偷离开的温江涛说道,“那个谁,比赛之前说的赌注,是叫什么来着,现在到你愿赌服输的时候了,快点吧。”

温江涛脸色一僵,然后极不情愿的向李逍遥这边走了过去,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他。

温江河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声音有点冷意,“朋友,我承认是我们输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嘿嘿,话说得不错,但是这里的事和你无关,这是我俩的私人恩怨,而且既然打了赌就得遵守,不然有本事不那么拽啊。”雷江枫得理不饶人,李逍遥刚想来劝劝她,谁知道发生了谁都没想到的状况。

“爷爷,我们输了!”

这一声爷爷叫的极其清脆,只不过不是温江涛喊出来的,而是他的哥哥温江河喊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但是温江河喊完之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淡定地问了一句。

“我们可以走了吗?”

“额......”

这一声也把雷江枫喊蒙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温江河拉着眼眶微红的弟弟离开了人群。

“丫的,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像大反派呢?”

雷江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黄杰明附和地点了点头,王晨则自己在旁边不知道嘟囔些什么,而李逍遥一个人的眼神跟着温江河兄弟俩走出了好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夜晚,男生宿舍。

“阿伦,你有手机没?”

“有啊。”王晨看着下铺的李逍遥,“话说你今天不去练球了吗?”

“不去了。”

李逍遥已经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晨,王晨表示当时自己以为是老师所以就吓跑了。李逍遥后来想想的确,晚上出去练球真是个很不靠谱的事情,虽然学校管的松,但是万一被发现了肯定又是批评教育,而且对于自己这种热爱篮球的,总不能为了晚上这几个小时自己练习的时间而浪费了每天早上加下午和伙伴们一起打球的时间,真是得不偿失。

“你要手机干嘛?”

王晨将自己的三星从上铺递给了李逍遥,李逍遥接过来,没有立刻打开手机,反而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打开手机的翻盖,又是沉思良久,缓缓地按出了一个号码。

“看你那表情好像给自己情人拨电话诶,要不要我在旁边喊一声‘小姐搓背’。”

王晨自己偷笑了两声,然后看到李逍遥根本就没理他,仍然是在对着手机愣神,索性从上铺翻了下去,跳到了李逍遥的床上。

“喂,你干嘛?”

“我干嘛?”王晨嘿嘿一笑,“你说我干嘛?”

“...你够了。”李逍遥把王晨推了下去。

“你到底要给谁打电话?“

“...我哥。”

“你哥?”

“嗯,他去美国有两年的时间了吧。今天看到温江涛他们两个兄弟,突然很想我哥哥。”

“你还真像个女的。”王晨不屑地撇了撇嘴,“想打就打,男的哪有这么磨叽,打过去直接说,给我麻溜地飞回来,你老弟想你了。”

“...所以说你真是个奇葩。”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我记得...那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吧......”李逍遥不再管王晨那个神经病,自言自语起来,“我记得,当时在我哥的初中里,有一次和今天发生的大致上差不多......”

“让开让开,球队练习呢!”

让我们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当时只有十一岁的李逍遥和自己十五岁的哥哥李寻欢在初中的操场上,拿着爸爸新买的“李明”牌篮球,特别兴奋。虽然他们都不怎么会打球,但是李寻欢好得会投个篮,于是他就手把手地再教自己的弟弟投篮,突然冲过来了一群穿着黑背心,头发染成黄色的少年,应该是附近的职高学生,他们直接无视了李寻欢兄弟俩,招呼着占据了场地。

“额,哥哥们,这是我们先来的地方。”李寻欢上去对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人说道。

“是你们先来的又怎样啊,我们都是准备去打比赛的,那可是区半决赛,你们这俩小屁孩,还是赶紧回家写作业吧。”

“我不小了,我已经初三了。”李寻欢不顾弟弟在后面拉着自己,挺直了胸膛说道,“要不你们找人和我斗牛,谁输了谁离开。”

这句话让那群少年们捧腹大笑,笑了好长时间,其中有一个稍微低一点的少年站出来对很有派头的那个人说道。

“杨哥,让我来吧。”

“行,成子你平时被我们欺负的那么惨,今天让你雄起一把。”那个被叫做杨哥的人走了过来对李寻欢说,“小弟弟,你和他一对一,三球定胜负,如果你赢了一球就算你赢,我们立刻离开,你看怎么样。”

“我不用你们让我。”

李寻欢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篮球,很珍惜地把他交到了弟弟的手里。

“哥...我们回家吧...我不想打了。”

“逍遥,有些事不是你躲就能躲得了的。”李寻欢摸了摸弟弟的头,站起来向他们那群人走了过去。

“小弟弟准备好了没?”那个叫成子的人看上去很放松,“我让你先开球。”

“嗯,好。”

李寻欢当然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就没有再谦让。运球在成子的左右晃动,而成子像是一尊石狮子一样半蹲着,没有丝毫的动作。时间一长,李寻欢不免有些急躁,索性直接向右边冲了过去,但是成子的脚步一动就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李寻欢运着球深深地喘着气,最后一咬牙直接迎着成子的防守起跳投篮,只听见“啪!”的一声,球被成子高高地扇飞出去。

对方队伍里传出了欢呼声,还夹杂着口哨声,成子很得意地挥了挥手,而李寻欢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去捡起了球,默默地把球放在了他的手里,默默地站在了防守位置。这个举动让欢呼的人群冷静了下来,成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但是也没说什么,持球准备进攻。

结果还是很显而易见的,李寻欢被完爆了,成子一个急停跳投,球精准地落入了篮筐。

“小朋友,你们不行的,还是回家吧。”

“继续。”

“诶,你这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我......”成子突然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急速向他飞来的篮球,身子往后一撤,虽然没有砸到,但是篮球还是蹭着他的衣服飞了过去,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篮球飞来的地方——李逍遥正满脸怒容看着所有人。

“不许...不许你们打我哥哥。”

“我尼玛!”成子怒骂了一句,直接朝着李逍遥走了过来,而有人比他更快,李寻欢迅速地挡在了自己弟弟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不是故意的。”

“我尼玛!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知道这衣服有多贵吗?你知道脏了有多难洗吗?”成子伸手就准备打过来,却被那个杨哥拦住了,“杨哥......”

“跪下道歉。”

成子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不是说自己的,赶紧附和道。

“对,跪下道歉!”

李寻欢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毫不迟疑地跪了下去,还向着成子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哥哥......”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和弟弟。”

话说完,李寻欢站了起来,伸手拉住李逍遥,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把自己的篮球捡了回来,然后带着李逍遥回了家。

“......”王晨第一次觉得自己没话说了,只能翻了个身,“打吧,也许你哥哥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啊......对啊。”李逍遥说道,“我哥哥没有告诉我父母,只告诉了我他的电话,可能他真的是想在某一天能收到我给他打来的电话呢。”

“等一下,你说你哥在美国?”

“对啊,美国芝加哥。”

“...你把电话给我。”

“干嘛?”李逍遥把电话递了上去,“你用完借我啊。”

“我借你妹夫,国外啊,这点话费还不被你糟蹋完了。”王晨把手机往自己的包里一塞,“回家去拿自己电话打吧。”

“喂喂,小阿伦咱俩是不是兄弟。”

“兄弟是兄弟,和这个两码事。”

“你不能这样啊......”

到最后李逍遥像是王晨一样开始絮絮叨叨地将自己与哥哥的故事,而王晨居然会像小麦迪一样惜字如金,这真是个神奇的夜晚。至于给李寻欢打电话这件事也被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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