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乱!
是因为灵力达到极限之后的崩乱,这种崩乱虽是可怕,但只要压制得好,也不会出现意外,只要压过这种崩乱,筑基也就几乎伸手摘菜般容易。
但是南门客担心的不只是这一乱。
还有另外一乱。
蒙放的身体里不仅仅只有灵力,还有力量。
灵力和力量是属于两种不同的力质属性,很难控制。平常时候两力虽是可以帮助提升战力值,但突破境界的时候,弊端也就非常明显的暴露出来。
单一的灵乱虽说出意外的可能极小,但总还是有些人控制不了,灵乱彻底崩溃,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导致筑基失败的人也大有人在。
现在力量的崩乱叠加,崩乱之势就更是以倍数增加。
危险性自然更是难以掌控。
要说刀尖上跳舞也不为过。
这个时候,蒙放感觉自己像是抓着两头狂奔的列牛。
两头烈牛都奔向不同的方向,而他置身于两头烈牛的中心点,受到两头烈牛奔力的撕裂,感觉身体仿佛要被一撕两半。
其中左手的烈牛呈白雾色,右的烈牛呈赤红色。
很明显左右的白雾烈牛强过于右手的赤红烈牛。
白雾烈牛就是蒙放修练的灵力。前几层修为蒙放都是以灵力为实力境界的提升力,所以在灵力上修练下的功夫和时间最长,灵力也就极大。
赤红烈牛就是蒙放修练的力量。虽说灵力虽是强大,但是力量似乎并不甘示弱,尤其是蒙放用火种种源淬炼身体,力量的属性中融化了种源的灵性,也是不弱。
若是单一的灵力烈牛蒙放也许能拉得住,但是现在两头烈牛同时狂奔,蒙放感觉自己再难束缚这两种力量的崩乱。
白雾烈牛一点一点拽着蒙放和红雾烈牛向前跑去。
蒙放咬牙拼命的拽住,但已经达到极限的他,再难有多余的一分力量可以供给。
体外,蒙放的身体渐渐的被白雾罩住,红色的光芒仿佛要从体中隐蜕。
“这可不是好兆头。”南门客皱起眉头。
虽是看着蒙放一步一步走向悬崖,但他也无可奈何。修练本就是修士自己的事,尤其是破境的时候,外人更是参与不得,外力的入侵只会破坏修士原本的力量平衡,起不到一点帮助不说,甚至更会加乱崩势。
所以即使看着蒙放一步步跌入深渊,也许这辈子再难爬出来,南门客也没办法伸手拉他一把。
现在只能靠蒙放自己。
若是能过这一关,筑基后蒙放的实力自然是让人羡慕。
若是不能过这一关,灵力崩乱后想要再积蓄就非常麻烦,而且崩乱的灵力会伤及器脏内腑以及肌肉血脉穴窃。说不上直接将身体炸碎,但受到崩乱冲击的身体肯定有如破碎的玻璃,即使破而不碎,今后想要拼彻完整也几无可能。
更何况现在还是两力相崩。
这崩势就更是剧烈。
一旦崩乱,蒙放这辈子几无可能再修练,甚至极有可能致残。
“这也是为什么没多少人愿意修练两力的原因啊,两力虽是可以提升战力值,但是破境的时候,其中难度太大,百人当中,九十九人必败,余下的一个也不一定是幸运的。”
南门客喃喃念道:“看上去这小家伙是没办法控制了。”
蒙放的体外白色雾汽已经快要彻底压过红色光芒。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红色光芒代表的是力量,白色代表的是灵力。两种力量一起崩乱的时候,也许还可能相互牵制一下,至少在中间可以拽住一个中心点。但若是其中一种力量强势碾压,灵力的崩乱就是彻底而且摧毁性。
“麻烦了!”
南门客深深叹上一口气。
这个时候,蒙放眼睁睁的看着过于强大的灵力强势碾压力量。
但他却束手无策。
力量上的修练还是过于孱弱了。
该死啊,难道万年后苏醒过来,就这样再次一步临狱?
万年前好歹也是化境修士!
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我的化境修为,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零!
去!他!妈!的!
不甘!
不甘心!
是谁杀了我!
找到!
死也要找到!
愤怒有如打开了某种力量的源泉。
在黑暗中,一颗原本沉寂的星辰,仿佛像是感觉到了某种愤怒的力量。
然后,亮了起来。
星辰洒下淡淡的银砾光辉。
黑暗中仿佛下起了一场银砾星光飞雪。
淡淡的星光从蒙放的皮肤下浸透出来,他的汗珠子都仿佛像是一颗颗星液。
“这是……”南门客震惊的盯着蒙放。
皮肤下浅透星光,汗水里排出来的都是星液。
南门震惊之余,匆忙掐起指头来,一股绵冗的力量无形延展出去,然后他掏出一件掌心大小的轮盘之物,承上一颗星液,轮盘就开始转动个不停。
片刻后,轮盘停下来。
南宫门再难掩下震惊:“偷命,偷命,他果然是个偷命者。”
与之同时,在某坐大学校园里的女厕所里,楚兰亭把自己关在单间厕所中,她的身体外现在飞舞着无数的星辰碎光,就好像是有一群飞舞的营火虫子将她簇拥在其中。
这些飞舞的星光看上去虽是好看,但她却不怎么喜欢。她伸手弹开它们,但它们就像是不会生气的小孩子,始终萦绕在她身边,落在她的皮肤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久旱的枯草逢甘露。
身体像是一头渴死的牛,不断的汲取着星光。
她记得这一幕,当初蒙放因为她强行汲取他身上的星光而疏远她,害怕她。现在蒙放虽然不在她身边,但她觉得导致这一切的应该是蒙放。
“在破境了吗?”
“成功了没有?
“肯定到了关键时候吧?”
“这些星光是怎么回事?”
“我吸了这些星光会不会害了他?”
“为什么我会吸食这些星光?”
楚兰亭没脱裤子,就坐在马桶上发呆。她没办法阻止身体上此时此刻出现的奇怪变化。
“希望不要有事。”
“否则我就真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楚兰亭咬着薄薄的唇片儿,两颗眼瞳中散着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