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回来了。”
孙道长老神在在的整理着药材,仿佛没听见李宽的话一般。李宽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这是那得罪老头儿了?认真想了想,没有啊!
“师父,是不是有人得罪您了,您说,徒儿一定给您一个交代。在咱们桃源村还敢有人得罪您,我看那些人是反了天了。”
“咱们的庄户好的很,孩子们也乖巧的紧,那像你小子,哼。”孙道长头都没回。
得,还是他的错,看来老头儿这是心理不平衡了。
“师父,您说您一个孤家寡人,徒儿就是给您修个房子,您自己一个人住,那多心酸啊!”
“你小子这还是为师父考虑,是吧?谁说师父孤家寡人了?”
李宽一惊,他这几年从没见过师父的子孙前来看望,而且师父是修道之人,那也算是出家人啊!他怎么也没想到孙道长会有妻儿。
“师父,那徒儿这几年怎么没见过师兄、师母啊!”
“元一现任鄜州洛交县尉,为国效力,那像你小子,整日慵懒,虚度光阴。”孙道长满口夸赞着自己的儿子,还不忘教育下李宽。
“那师母呢?”
孙道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悲伤,没有回答李宽的话,继续整理药材。人都有不愿诉说的伤痛往事,孙道长那过世的妻子,或许就是他不愿诉说的往事。
要说能踩着饭点来李府的人,李宽只佩服小胖子,只有他才能那么准时准点。这不刚刚坐上饭桌,小胖子就来了。
说来,李宽还真有点想念小胖子;小胖子在李府的时候,李宽嫌他烦,整日叽叽喳喳的就没个安静的时候,上桌就胡吃海塞,影响他的心情;可是小胖子归家一个月,李宽开始还挺高兴,没人跟他抢东西吃了,可是渐渐的就总感觉少了什么,饭也吃不香,没有小胖子,李母平日里都少吃两碗饭。
听到小胖子来了,李母最高兴,她就喜欢看小胖子吃东西的样子,连忙拉着小胖子坐上桌。
小胖子今日不像平常,吃饭吃的规规矩矩的,他不难受,看的李宽都觉得难受。小胖子平时那都是最后一个下桌的人,但是今日却是最早下桌的人,还说着自己吃饱了,让李宽和李母慢用,惊的李宽下巴掉了一地。
“小胖子你吃饱了啊!要不再吃点,今天可有你最喜欢的卤猪蹄啊!”
小胖子对着李宽行了一个谢礼,“二哥,请您以后叫我景仁,小弟已经吃好了,二哥您慢用。”一副文绉绉的样子。
李宽赶忙起身,用手摸了摸小胖子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难道是回王府的这段时间在王府发烧了,把脑子烧坏了?李母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小胖子,这饭是没法吃了。
小胖子独自一人,胖乎乎的身子蹲在在院子中,两眼无神的盯着搬家的蚂蚁,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傻乎乎的,一脸忧伤。
“小胖子,你这是怎么了?说出来,让二哥开心开心?”
“小弟······”
“别用你那文绉绉的话跟二哥说话,小心二哥揍你小子。”
“小弟回府,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二哥你是不知道,小弟现在过的有多苦啊!”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李宽暗道,糟了,这是中小胖子的计了,估计小胖子回府的日子不太好过,心里也有些忧郁,但是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严重,小胖子这是给自己下套啊!自己怎么就突然犯傻了呢?小胖子体胖心宽的,什么事过不去啊!自己多什么嘴啊!
“那啥,二哥还要去给师父整理药材,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在院子中玩玩,早点回王府,免得王叔和王婶担心。”李宽现在就想离开,什么好奇都没有了,自己要是被小胖子给套路了,那可把穿越人士的脸都丢干净了。
小胖子哭了,这次是真的哭了,哭声把李母都惊动了,李宽又被骂了。
“二哥听你说,行了吧!男子汉大丈夫流什么马尿啊!”
“回王府的时候,父王和母妃,对我可好了,什么都紧着我吃··········”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伤心个什么劲儿啊?”
“可是没过多久,一切都变了,父王总是教训我要食不言寝不语,母妃也不喜欢我了,还让大哥管教我;一点小事,大哥就给母妃告状,还说我是乡野小子,不知礼仪,我可是徐先生的得意门生,怎么就不知礼仪了,想想我都觉得委屈,他凭什么那么说我啊!前两日,我就与大哥争辩了两句,他就给母妃告状说我不敬兄长,母妃还进宫请了个管教礼仪的老宫女来管教我,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动一下,就是一鞭子,你看看我这腿上还有淤青呢。”说着小胖子就挽起了裤腿让李宽看他的惨状,“二哥,你帮我想个主意吧!”小胖子声泪俱下,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
以前,小胖子也是遵循食不言寝不语,来了李府,看着大家坐在饭桌上说说笑笑,伯母会给他和二哥夹好吃的,还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们;虽然他年纪小不明白“家”这个字深层的含义,可是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越来越不喜欢任城王府吃饭的时间,静悄悄的不说话,只听见吃饭的声音,很压抑,他只是好心,想改变王府的现状,哪知会受那么多的苦啊!
“你傻啊!就你那傻大哥告你刁状,你不知道揍他啊!老子还不信你打不过他。揍一次不行,那就揍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揍到他不敢告状为止。”
“那是我长兄,揍他,我还不得被我父王打死,再说揍了大哥,我怎么面对父王和母妃啊!”
看来小胖子对李景恒还是存在着想揍他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怎么面对父王和母妃的话,“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就背对啊!你怕什么,出了事,二哥给你扛着。”
小胖子说了声“二哥,就你对我最好”带着仆从笑眯眯的回任城王府了。李宽站在院子里,傻了,自己说什么了?扛什么扛,自己哪里扛得住李道宗啊!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嘴巴,念叨着:让你嘴贱,让你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