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娃娃亲
等吃够了，玩够了，胡小乱终于决定去看看那位成都府尹福如海了。
南宫婉儿小心翼翼的把金钗插好，对着铜镜满意的笑了笑。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白紫相间的衫裙，铃铛环佩，分外可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到人间玩耍的调皮仙子。
走出房间时看到胡小乱等人早就准备好了，胡小乱仍旧是月白色锦衣华服，用金线勾勒出来祥云图样。头戴珍珠宝冠，腰缠宝石腰带，华贵异常。
胡小乱看到南宫婉儿出来，不由得眼前一亮，尤其是看到她头上的金钗之后，眼睛更是灿若星辰。
惜玉调侃的笑着说，“婉儿小姐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啊。尤其是那金钗，少爷真是好眼光啊。”
果然，南宫婉儿的脸又红了，瞪了一眼笑她的惜玉，“惜玉姐姐真讨厌。”
“惜玉说的对，本来就很漂亮嘛。”胡小乱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南宫婉儿害羞的看着他，小声问道，“真的呀？”毕竟是女孩子，女为悦己者容嘛。
胡小乱笑着点头。
“少爷，婉儿小姐，该出发了。”香竹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提醒道。
胡小乱点点头，拉着南宫婉儿的手走出客栈，上了马车。为了给他们两个单独的空间，香竹和惜玉没有进马车，而是坐在了马车外面。贾贵赶车，陆得全和南华仙翁共骑一匹马。一行人朝府衙前进。
“成都府民风淳朴，连乞丐都没见到一个，可见福大人把成都府治理的很好。”南宫婉儿挑开帘子看着车外，由衷地说道。
胡小乱倒是没她那么多的感慨，不甚在意地说道，“他如果是个庸才，我爹也不会把他当朋友了。”
南宫婉儿回头看他，好奇的问，“你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胡小乱想了想，就说，“为老不尊，喜欢唠叨，怕老婆，爱哭，呃……”他挠挠下巴，怎么突然觉得他爹这么糟糕啊。想想不太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是个很好很好的父亲。”
远在江州乐城的胡老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贾贵等人面面相觑。这要是让老爷知道少爷这么评价他的，还不得哭死啊。
南宫婉儿愕然地看着他，“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爹的？”
胡小乱耸肩，“以后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那你娘呢？”南宫婉儿又问。
“我娘就比较贤惠了，什么都会做，不过脾气有些古怪就是了。”胡小乱拍了拍她的手，说，“以后看到我娘，无论她说什么，忍忍就好了。”
在炼药房里面炼药的胡夫人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南华仙翁在心里嘀咕，云缨的脾气岂止是古怪？哼！
胡小乱本想问问南宫婉儿父母的情况，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外面贾贵喊道，“少爷，到了。”
这府衙离仙客居本就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所以很快就到了。
贾贵赶紧送上拜帖，让门外的侍卫代为通告。这福如海把手下的人管理的很好，听说故人拜访自己大人，也没有为难就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就见进去禀报的侍卫出来说他家大人有请。惜玉和香竹扶着胡小乱和南宫婉儿下车，众人由侍卫带领着走进府衙。
府衙内虽然也是雕梁画柱，九曲回廊，花园里亦有人工的小桥流水，假山怪石，但是却并不会给人一种华贵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静谧安详。
胡小乱嘴角微勾，这福如海挺会享受的啊。
那人把胡小乱他们带到大厅里，管家立刻奉上茶水和点心，说道，“我家老爷有些公文要处理，请贵客们稍等片刻。”
胡小乱点点头，笑道，“无妨，是我们唐突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内堂里传来豪爽的笑声。人未到声先到，“是哪位故人来啦？”
胡小乱众人转头望去，都忍不住笑了。这福如海竟然长得跟弥勒佛相似，当然，他没有弥勒佛那能装得下四海的肚子。
再说那福如海看到胡小乱后便怔住了，眼睛瞪得老大，胡子颤颤巍巍的。好像当初柳大同看到胡小乱的时候也是如此表情。
果然就听福如海大叫一声，“是他！”然后哈哈笑着走到胡小乱面前，细细端详，“像，真像。不乱是你什么人？”
胡小乱知道他爹当年闯荡江湖用的名字是“古正之”，会称呼他真正名字的，定是爹的至交好友，于是笑道，“正是家父。”
福如海围着胡小乱转了两圈，越看越满意，“你爹是让你提亲来了吗？”
“啊？”不知胡小乱傻了，众人都傻了。
福如海一本正经地说，“你爹没跟你说过吗？当年我们可是定了娃娃亲的。你今天来，难道不是为了要娶我女儿吗？”
胡小乱摇头，“我爹从来没有说过。”
那边南宫婉儿听到后，眼圈立刻红了起来，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胡小乱连忙去追，一干众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大厅内，福如海摸着胡须，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话分两头，且说胡小乱追着南宫婉儿离开府衙，终于在巷子口追上了她。别看南宫婉儿柔柔弱弱的，但是跑的还挺快。
惜玉等人带着南华仙翁躲在暗处，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比较好。
“婉儿，你听我说啊。”胡小乱死死拉住还要跑的南宫婉儿，着急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南宫婉儿也不说话，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胡小乱心疼不已，忙把她抱进怀里，“婉儿，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已经认定了你，又怎么会去娶别人？”
“可是你来成都府，不就是来提亲的吗？”南宫婉儿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哀怨地看着他。
胡小乱暗暗叫苦。他要是知道有这么回事，早就不会来这成都府了，更不会去拜访那个福如海了。
“谁说我是来提亲的？我娘只说让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拜访各位叔叔伯伯，早知如此打死我都不来成都府。”看她眼泪不停地往外流，胡小乱急得直跳脚。“而且如果我真的自小便定亲了，为何这十八年来我爹娘从未提起过？我想定是那福如海戏弄我呢。”
躲在暗处的惜玉等人纷纷点头，他们也从未听说过少爷已经定亲了这回事。
“那万一是真的呢？”南宫婉儿还在哭。她本就还小，又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本是甜甜蜜蜜的，如今竟然得知对方早就定亲了，自然不知所措。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要，我只要你。”胡小乱双手捧起她的脸，心疼地说，“别哭了，谁也不能让我离开你。”
南宫婉儿心安定了少许，但是仍旧抽抽噎噎的问，“那万一那个福小姐是个大美人呢？这样你也不要？”
胡小乱笑着用衣袖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她就是天仙下凡我也不要，我只要你。”他指了指折扇上面的挂坠，笑道，“而且你我定情信物都已经交换了，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南宫婉儿终于破涕为笑，趴在胡小乱不怎么健壮的胸膛上，软软地说，“小乱，你要是不要我的话，我会哭死的。”
胡小乱见她终于相信自己，又听她这般说道，心里也很触动。他紧紧抱住软软的身子，认真的说道，“婉儿，我这个人向来自私。如果日后我有不测，我也会带着你一起走的。你可要记住了。”
“嗯。”南宫婉儿在他怀里点头应声。
几日后，江州乐城胡府收到了一封他们家少爷写的信。
胡父放下了手中的生意，胡母也放下了手中的丹药，夫妇二人来到凉亭处共同看信。
“娃娃亲？”胡母不解的看向她的夫君。她怎么不知道？
胡父摸着胡须，想了想道，“说起来这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初我父亲同如海的父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彼此成亲之后就说如果生下的孩子一男一女的话，就定下娃娃亲，亲上加亲；如果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就结为兄弟或姐妹，相亲相爱。不过福家两个孩子都是男的，我们家就我一个男丁，自然结不了亲，就成了兄弟。后来如海成亲之后，也曾笑着说要实现两家的愿望。不过我没有当真罢了。”
“不过如海家的丫头要是长得不错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胡父又道。
胡母伸手去揪他的耳朵，“要死了你。咱家儿子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想让他始乱终弃吗？”
胡父疼得唉唉叫，求饶道，“娘子，我错了，我错了。”
“哼！摘星楼那边你给我解决好了，别让儿子为难，知不知道？”胡母凶巴巴地说。
胡父揉着耳朵连连点头，像小媳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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