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们这贼窝里今天也终于出了偷人的贼了。
莫梨君驻足站在月光里,毫不避讳的径直观赏,如炬红衣映着皎月的华彩,透出别样凄婉柔和的美,可杏眸微眨,浮现出的却是诡异的神采。
她的出现也只是细微动静而已,却也令人惊心动魄的大事。
柳逸抬眸望来,不知是月光映照还是什么的,如漆黑眸竟还微微透着光芒,“娘子?”
只这一声轻柔的轻唤,却让他面前的贺文莲顿时呆若木鸡,僵冷了整个身子,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她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看到了什么?不论她知道哪一条,她的下场都不堪设想的,贺文莲只怪自己太轻率,就算多想要捉牢柳逸,怎该如此急不可耐?难道是撞邪了不成!
柳逸举步走向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温柔的询问,“娘子,你睡不着吗?”
相视,莫梨君很慵懒的刻意说道:“我夜观天象,看到一颗狐狸精星掉进了我们寨里,所以我就出来找找……”
一顿,柳逸差点没忍住笑,转头又望了一眼贺文莲才平服下笑意,低头又对着莫梨君说道:“娘子,文儿年纪还小,所以不懂事。”
贺文莲支撑着透着刺骨凉意的背脊转过身来,咚的一声又跪到了地上,双唇哆嗦着连人名都喊不出。
“年纪小?”莫梨君用食指搓了搓下巴,“我记得她好像比我要大两三岁……”
“寨……寨主!”贺文莲磕起头来,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在地面,愣的震起了声响,边磕边悔改道:“寨主,是我的错,我不该勾引恩公,我不该……”
莫梨君却没兴致看,“别磕了,我这青石板厚不过你的面皮,再磕下去就该破了!。”
贺文莲闻言又顿时没了动作,胆怯的泪水仍止不住的流,因为莫梨君说她的脸皮比这青石板还要厚,更无地自容的卷缩着身子。
“寨主,是文儿一时想错踏错,文儿不该对恩公心存妄想,有此邪念……”
“邪念?”莫梨君失笑,“这怎么会是邪念呢?男欢女爱的事纯属正常。”
再说,她也只是表了个白而已。
莫梨君说着抬眸瞪向身旁的柳逸,“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我看啊。这件事该是姑爷的不对,要不是他站那引诱你,你又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呢?是不是?”
柳逸没料到莫梨君看的清明,这话语双关,指责了他又暗讽了贺文莲,最绝的还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知怎的这小娘子竟让他突然想起在家中的日子……
“是……”贺文莲顿住了,如果她说是柳逸的不对,那她就无颜再面对柳逸,可要是说自己不对,岂不是更罪加一等?心里揣测良久,这莫梨君到底是怪她还是怪柳逸,还是两个人都不会放过?
莫梨君俯视跪地的贺文莲,这是一次脱罪的机会,是踩着爱人求生;还是为爱人求死?
但其实不管是求生还是求死,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是什么吗?”
贺文莲内心煎熬的望着眼前的两人,眼见情绪濒临崩溃边缘,冲口而出,“寨主,求寨主饶命,求寨主饶命!。”
莫梨君挑眉,算她还有点脑子。
撇下柳逸缓步渡了过去,轻啧道:“文儿,你可知道,你是错在哪里吗?”
贺文莲不敢抬眼望莫梨君,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只得摇头答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莫梨君俯身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方才十分笃定的指责是我黑风寨打劫你,这我没有听错吧?”
“寨主,那……那……”贺文莲正琢磨自己该如何解释。
莫梨君嫌恶的松开手立直身,漠然道:“我黑风寨是贼窝没错,拦路抢劫的事我没少干过,但是本寨主最恨别人搪塞我莫须有的罪名!你贺文莲在镇上打着被黑风寨抢劫的消息招摇撞骗,还说我寨中兄弟试图侮辱你的身子,既然如此,那本寨主就让你如愿以偿!”
贺文莲睁大了双眼,思绪忽的一片空白,瘫跪在地上,满眼血丝的眼里此时充满了绝望。
“来人!”莫梨君一声清亮的响喝,两名彪悍的大汉立刻应声而至,冷着眸色说道:“给我扒光她的衣服挂在山巅上!要是五天后还没死,就送到窑子里去犒赏兄弟们。”
“是,寨主!”两名大汉闻言肃然应答。
黑风寨数百兄弟,生理需要实耐人之常情,所以莫梨君建了黑风寨自己的窑子,每月定时会有窑姐子上来伺候兄弟,既洗了黑风寨的****气,又解了众兄弟的苦,一举两得。
贺文莲忽然扑向莫梨君的脚下,紧抱住她的双脚,抵死求饶道:“寨主饶命,寨主饶命!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莫梨君退后一步踢开她,微带恼怒的低声碎骂,“让你丫动我男人!”
一直默然不语的柳逸闻言微楞,眼神复杂的紧盯着莫梨君,这个称呼,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