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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密行九疆

南蛮九疆,被中原人士称为江湖禁地,原因无他,便是因为这巫毒太过可怕,而又让人防不胜防。

冒然进入九疆地界,若是惹恼了巫王格桑,纵使你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因此凌峰他们对此不得不狠下功夫,想出对付巫毒的办法。

既然要对付巫毒,那首先便要弄清楚何为巫毒,实际上凌峰他们也全无把握,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却对这南蛮秘术毫无头绪。

而这巫王格桑性子古怪,除了这九疆之地,便再无兴趣,因此想要故技重施,只能说是痴心妄想。

为此凌峰精心挑选了数名得力手下,陪同他秘密潜入九疆地界,便是想要弄得一些巫毒钻研对策,而天应自然也在此行之列。

不过凌峰要他同去的缘由并非是他的剑术,而是他身为道家门人,从青丘子那习得的制药秘方,或许能够救人一命。毕竟这巫毒无孔不入,若没解毒之物,只怕会折损人马。

“你就这么放心的将这临肃两地交于殷三娘这般歹毒之人?也不怕她鱼死网破,将我等行踪暴露。”去往九疆的路上,天应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道,凌峰为何做此决定。

只是凌峰有些无所谓道:“我倒是不担心她会背叛我们,越是藏有心机的人,越是贪生怕死之辈,正因如此,才会善使心计而谋权。殷三娘便是这类人物,否则也不会选择苟活下去。”

“这些我也不是很懂,只得看凌兄安排了。”天应轻言叹气道,若是按他的想法,必会选择同归于尽。

凌峰倒是无所谓道:“人心本就难测,我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殷三娘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而已,如果她够聪明,自会如我所愿。”

“算了,比起担心殷三娘,倒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这巫王格桑。”天应有些无奈道,若是比拼手上功夫,他自诩不输任何敌手,但这看不见的敌人,连他也无可奈何。

天应如此问到,凌峰也有些发愣,不是他想不出对付巫王的办法,只是这九疆巫毒太过神秘,让他也无从下手而已。

“要对付巫王,不先弄清楚他的手段,是绝对无法解决巫毒的威胁。总而言之,只有进了九疆,才有机会弄清楚巫毒的用处。”凌峰低言道,但要进去九疆,却也并非难事。

究其缘由,便在于此前已经将殷三娘掌控住了,否则殷三娘一死,只怕这巫王格桑不会让任何外人进入九疆。而这九疆虽是荒蛮闭塞,却也并非与外界绝缘,因为经商之人大多不愿来此,九疆里的那些显赫氏族为了贪图享乐,多会差遣货商来中原寻获丝绸珠宝带回九疆。

不过九疆之人大多不识中原话语,因此也会有些汉人在这商队之中谋取钱财,凌峰为了对付这巫王格桑,早已联络好了九疆内的贵族世家为其办事,此刻正是以丝绸货商的身份,前往这九疆地境。

说也奇怪,凌峰为了拉拢这些贵族,本以为会大费周章,却没想九疆之内,也有人对这巫王不满。要说缘由,还得从当初汉贤帝刘承为了解决九疆之乱,出动三十万大军南征九疆之时开始说起。

所谓九疆,本是九大氏族共同管理这南疆地界,因此才被外人称为九疆。而当时的九疆氏族对于汉阳王朝可谓积怨已久,为了争夺地盘,时常兵乱边伐,所以才有了临沂关用来戒防九疆乱事。

当初刘承初登王位,便心怀一统天下的大志,花了十年功夫,用一条京航运河将这南北渭河与临江融汇贯通,因此才让汉阳国成了诸侯一霸。

而这仅仅只是刘承一统天下的开始,若要称西方诸侯为内争,称北方游牧为外忧,那这南蛮九疆无疑便是汉阳的后患之地。

要是不能解决后患之忧,一统天下不过是说说而已,因此刘承不惜大军压境,用来对付九疆祸乱。

本说这九疆绝无抵抗可能,但是这九疆之中的第一大家巫蛮古族却精通巫毒秘术,让汉阳大军吃了不少苦头。传闻当初汉阳大军在经过一处沼泽湿地时,被瘴气拦阻,迷雾之中竟自相残杀起来。

如此本事便是当初巫族首领格桑所为,只是二者实力悬殊相差太大,九大氏族最后不得不交出九疆族印,以示投诚。即便如此,这格桑也被人视以英雄相待。

解决了九疆之乱后,刘承的王者之路可谓一帆风顺,虽然西方诸侯也不乏强者,但在刘承纵横捭阖的计谋下,却也难挡这天下一统的大势。

只是这九疆终究不是中原传承,若是太过强求君权一统,只怕会再生祸端,因此刘承便将格桑封为九疆庶王,除了每年上缴定额税银,便不再过问九疆事宜。

而这格桑虽被称为攘汉英雄,又被封为九疆庶王,却并非什么贤能之辈,只能说为人不善,又愚尊教法。奉牛马为神子,视人命为草芥,若有不从者,下场可谓凄惨无比。

长而久之,氏族之中多有不满之人出现,如今夏侯兴掌权后,又将他列入皇榜十人,歹毒行径可谓变本加厉。凌峰恰是抓住这番时机,才能混入九疆行事,若是能够除掉格桑,或许还能得到九疆氏族的支持,何乐而不为之。

因此格桑之死,不可避免,只是目前需要解决的仅是如何对付巫毒而已,不过能有九疆氏族的帮助,想必也不会太过麻烦。

扮做商人混进九疆后,凌峰等人便来到了早已安排妥当的丽阳古城之中。而这丽阳古城,正是九疆氏族中颇为显赫的火侯一族世居之地。

不过凌峰之所以能与火候一族联谊,便在于火候一族世代推崇中原文化,九疆议和之事的正是因为火候族长祝离的缘故,才的得以促成。

因此这火候一族算是这南蛮九疆最为外人待见的氏族,只是当初刘承未能将这九疆王权赐予祝离,惹得火候一族颇为不满,加之巫王格桑不得人心,祝离对此也是心怀芥蒂,所有才有凌峰的可乘之机。

在当地族人的带领下,凌峰一行人被安排进了一处偏阁暂息,之后凌峰便叮嘱众人莫要随意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不过这九疆地界,却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荒蛮不堪,丽山秀水之下,倒是特有一番风土人情。

只是天应来不及多看,便要随凌峰一同面见族长祝离,只是前来接见之人,却让天应有些吃惊。平时多着男儿装束的柳慧儿,此刻正穿着九疆服饰,而这紧贴的衣物将那婀娜身姿展露无遗,充满异域风情的银簪让她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甚至连天应也意外的想要称赞几句。

只是没等天应开口,柳慧儿就递来两套常服,随即便道:“要想在这九疆之地任行,就少言少语,把这衣服穿好。”而这些衣服毫无例外,皆是火候族人所穿的寻常装扮。

待二人换好衣物后,柳慧儿便带着两人来到了族长的官邸之内,而族长祝离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稍稍叮嘱了天应几句,凌峰便向祝离行礼问候道:“在下凌峰,身职镇海门下济世堂主之位,只是门主不便出访,还望大人见谅。”

而这祝离虽然身为一族之长,却没多少架子,搀起凌峰后,便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道:“凌堂主何必如此客气,今儿屈膝至此,本是为救九疆于火海之中,我又怎敢怠慢。”

见祝离如此这般,凌峰便指着天应介绍道:“既然如此,想必大人也是性情中人,而我身旁之人,乃是萧家公子萧天应,不要看他年纪轻轻,但其剑法造诣,可惊为天人也。”

话虽如此,但祝离还是别有看法的对这天应说道:“还怪老夫眼拙,没能认出萧少侠是也,只是老夫另有一言,还望少侠静听一二。”

虽不知其是何用意,天应倒是无所谓道:“若是大人对我有何看法,在此但说无妨。”

祝离听后,轻声戒言道:“萧少侠虽是年少有为,只可惜锋芒毕露,若不收敛一下,只怕日后会伤人伤己。”

祝离此言,虽是把天应看得有些肤浅,但也绝非危言耸听,这一路上若没凌峰照应,天应身后之路只怕已经血流成河。

连凌峰也早已看出天应的不同,非黑即白的善恶观念,虽让天应变得冷血无情,却也让他难解人心,即便是从肃州城一路相伴的众人,对天应也是颇有偏见。

而天应听后,却看了看凌峰,似乎没有自觉的醒悟。对他而言,恶人当斩,本无过错。

凌峰则摇了摇头,夺言道:“萧兄只是有些愤世嫉俗,在这江湖磨砺一番,定会收放自如。”

祝离见此,也不好多言,他之所以不给颜面的直言不讳,也是怕他太过鲁莽,坏了大事。

只是凌峰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应道:“萧少侠是块璞玉,若是能被凌堂主好生雕琢一番,倒也不失为一块壁玉奇才。”

祝离这么一说,凌峰才越发自疑起来,当初柳慧儿所言,天应本应师承高道青丘子,可若是连青丘子这般的世外高人都没能将他去璞成壁,他又算的上什么。

心想如此,只得无奈应道:“萧兄本领本不在我之下,能否如人所愿,皆得得看他自己造化。”说罢,也是十分期待的看向天应,若能破茧成蝶,天应会蜕变到何种地步,连他也不敢想象。

可天应却有些敷衍道:“前辈之言,我皆已听之,日后若是得成大器,必不忘前辈教诲。”

二人虽是明白天应心思,却正如凌峰所想,二者皆没这本事。天应若想求得大道,还得看他自己能否问道有成。

不过凌峰此番前来,本是为了商量对付巫王格桑,便借言提道:“此事不必多想,只是此行前来觐见大人,是为寻得巫毒对策,若是大人藏有良计,不妨说来听听。”

见凌峰直言提醒,祝离才想起事情重要,便略显尴尬道:“老夫有些多言,还让凌堂主见笑了,只是想要对付巫王,还请借步详谈,免得隔墙有耳。”说罢,便差三人进了屋内,再做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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