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北风不停地呼啸着,即使是在重重砌切的皇陵里,沐轻也能感受得到渗过墙壁的寒风带来的凛冽感。
在皇陵守了一个月的孝,沐轻也该走了。
轩辕墨政务繁忙,叶言言作为皇后和轩辕沐轻的皇嫂,就替轩辕墨来接轩辕沐轻来了。
皇陵外,
停着辆马车,车窗被风不停地敲着,叶言言推开车门,北风扑面而来,带着些雪粒。
站在马车下穿着白缟的宫女把叶言言扶下来,另一个宫女接着撑开白色的油纸伞,另一个又给她披上上等貂毛做成的大麾。
寒风中,叶言言抓紧了衣袖内的衣绒,握盈掌心,冷,真是太冷了。
三年了,她依然没能适应轩辕的气候。
就像……她没能走进轩辕墨的心一样……
她以为,以为时间一久就可以彼此地坦诚相对,可……
算了,叶言言摇了摇头,
她自己都没有让轩辕墨走进自己的心里,又凭什么要求轩辕墨放她进他的心里呢?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该进去了。”
身旁宫女的声音传来,叶言言回过神来,“没事,走吧。”
迈开伐子,踏着门口落下的雨雪,进入皇陵里。
走进皇陵,蜡烛的白光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袭面而来。叶言言目光落到跪在先王灵牌前的轩辕沐轻,棕发束冠,冠上绑着丝绸白布条,俊挺修美的身姿被白绸缎裹着,让人看着背影也能产生无数幻想。
“皇嫂?”
叶言言听到沐轻的声音,对身旁的宫女摆了摆手,让宫女下去,慢慢走到先王灵牌前跪下,端正地叩了三叩首,抬起头缓缓地对旁边的轩辕沐轻说,
“皇弟,一月,已足。”
“是……么?怎么……这么快?我还想再陪陪父王呢……毕竟他最疼我了……”
轩辕沐轻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眼里的异样。
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哀伤,呛得叶言言差点呼吸不过来,
是啊,先王最疼的就是轩辕沐轻了,三年前,轩辕沐轻刚走,七王爷,就发动政变,宫廷血淌成河,先王狼狈地搂着湘妃喃道,“别怕,轻儿在已经在江南了……”
轩辕沐轻的封地,选的是轩辕最富饶的地方,随从军队,派的是最强的一支,地方官员,任的是最优秀的人才……
就连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关于轩辕沐轻的,
那时轩辕的先王拉着轩辕墨的手吩咐道,“太子,不要让朕的轻儿知道朕去世了……”
先王让轩辕沐轻离开京城,离开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
叶言言沉思的瞬间,沐轻已经站了起来,白绸缎下的身材修长挺拔,相比三年前多了许多成熟的韵味,令人更加移不开眼了。
“算罢,走吧。”
沐轻走到门口,接过宫女递过的油纸伞,不等叶言言,独自走了。
那一身纯白叫天空中飘着的雪也失了几分色,羞羞地躲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