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我哈了哈欠,困意也浮了上来。
耳边传来封景华关切的磁性嗓音:“困了?那就睡吧。”
我轻应了一声,转身欲推门而走,却又听得封景华道:“等下。”我诧异的转身,却见得封景华往床里靠了靠,指了指他身旁空出的塌:“这里。“
封景华见我沉默了会,脸上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我是病患,大夫说了你要贴身。。”
我打断了他,翻了翻白眼:“本姑娘知道了还不行嘛!”若是再任他说下去,我怕是又有的忙了。说也说不过他,又不能奈他何,委实委屈的很。奈何我守身如玉,万一传出去我和这泼皮还共睡一个塌,怕是就嫁不出去了。我是个通情达理以德报怨的神仙,懒得与这一介凡夫计较。来日定要去找月老,剪了他的姻缘线,让他单着一辈子!
我只好从隔壁房里搬了一床被子来,铺在地上,衣服也不脱,行云流水般滚了一圈,便像个蚕蛹般紧紧包裹起来。这泼皮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不做好安全措施,如果真有什么,我怕是要追悔莫及也补救不得。
封景华看我裹成一团,好笑的吹了蜡烛,便在榻上躺下,却是侧着脑袋看着背对着他的我。
我睡得很香,不知梦到了些什么,骨碌骨碌的往门口转,却“噔”的撞到了门槛。
我入了梦魇。
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身着一袭火热嫁衣,娇笑着将手递给对面亦是一袭灼目婚衣的男子,男子牵住她的手,对女子微微的笑。这两人大抵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知道他们在笑,却是看不清面目。
我倏地穿过人群想要跑上前去看清他们的脸。
思绪却到此戛然而止,我迷蒙的睁开眼,泪眼氤氲,看着面前放大的封景华的脸:“阿浅,没事吧,莫不是入了梦魇?”竟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逐渐从将要将她淹没的悲伤的海中抽出身来,揪着胸前的衣襟,那将要将我心脏撕碎的疼痛我此生都不想再经历。
这梦委实真实,凭我的经验,这定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见我痛苦的模样,椿渚默了一默,额头紧紧皱起,似是在思考什么。
我缓过神来,却见得我已然躺在了床上,与封景华不过半尺距离。
我下意思将他推开,从床上蹦下,低头一瞥自己依旧穿着却皱巴巴的白裙,捂着胸躲得远远的。
封景华原来还在关切,却见我这般,不由得摇了摇头,眯了眯凤眼:“阿浅昨晚怕是吓到了,不知怎得就往本公子的床上爬。”封景华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样。
呔,这死泼皮着实不要脸,占了便宜还卖乖。就算我睡了他,吃亏的还是我这个大仙。不过,我想到这里,却是沉默了。
我摇了摇头,似是要摇去不好的记忆,随即撇了撇嘴:“本姑娘可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却猛然想起:“大将军今日怎得没有上朝?”
封景华回答道:“本将军今日身子抱恙,便没有上早朝。”
我却来了兴致,眸子亮了亮:“到了上早朝的时辰了没有?”
封景华疑惑的看着我:“还早。”
我顿时激动起来,想了想还是板着脸:“怎么可以误了早朝!”说着我笑了起来:“本姑娘心情好,今日便代你上早朝。不必感谢我。”早就想看小话本里写的皇宫的模样,皇上定也是那种威严帅气之样。
说吧不去管封景华是否同意,蹦蹦跳跳去沐浴了。
封景华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我,定是同意了。
随即我一捏诀化成封景华的模样,再更上了封景华的早朝衣。
暗自对着镜子咂了咂嘴。我果然比泼皮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