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裳向南安杰飞了飞眼色,这家伙还在那儿大口朵硕剩下的海棠果呢,不吃完不罢休。
南安杰将果核啃的干干净净,恨不得连核都吃完了才抱拳,“霁医仙,您种的果子实在是太美味了,而且还生津止渴,若是世人能吃上这么一颗果子,也算是无憾事了。”
楚凤裳险些滑倒,这马屁拍的,还真的不得不给点个赞。微微抬头,楚凤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朴素皮肤黝黑,长得也是平平凡凡,扔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这个霁谷子医仙是不是有点年轻啊?
在她的意识里霁谷子应该是一个白胡子老长的老头儿才对,怎么才三四十岁的样子。“真是见了鬼了,果子都种到这儿还有人上来偷吃俺的果子!”
男子走到岩壁前生气的跺了跺脚,回来又指着楚凤裳的胸口,“你说说你们,还能不能给人点活路了!”
“霁医仙,晚辈冒昧前来实则是有要事相求,我便也不拐弯抹角,此刻家父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而中的毒全天下只有您能解,还请您屈尊大驾救家父一命,晚辈必将感恩戴德。”
楚凤裳将头深深的埋下,南安杰也跟着楚凤裳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医仙?”
男人跳起来在楚凤裳南安杰的后脑勺上一人来了两个大巴掌,“别以为编一个烂理由我就会原谅你们偷我的果子!我在这儿都住了六七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医仙.”
男子来回踱步子啊草坪上,“你们说说,这还有天理吗,在山下种果子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的被人偷,这好不容易找到了僻静的好地方,还是有人上来。”
男人走到南安杰面前,提着他的耳朵,“你们是孙悟空吗?骑筋斗云上来的啊。”
南安杰弱弱的指了指崖壁,黝黑男子拽着他的耳朵就到了峭壁上,“从这上来的?你们为了偷这点果子还真的是豁的出去,也不怕摔死在这啊。”
男子手劲儿大得很,扭住南安杰的耳朵狠狠的揪了一下,“哇。”
疼的南安杰直揉耳朵。南安杰退后两步和楚凤裳靠在一起,奇怪的看着面色黝黑的男子,楚凤裳捂着嘴小声地说了句,“他说他不是医仙?”
“我看……好像也不太像。”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是不是还商量着怎么打倒我,偷我的果子!”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那架势似乎是想把他们再从崖壁上扔下去。
“等等!”
楚凤裳两只手挡在身前,“你说你不是霁医仙,是一个种果子的,那你是怎么上来这儿的,而且就算这些果子长得再好,你也运不下去啊,更卖不了,一天吃十顿十顿全吃果子你也吃不完啊。”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上到这儿来还如此的费劲,他一个种果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黝黑男子一脸的鄙视,毫不令色自己的白眼,频频非给楚凤裳,一只手叉着腰抖着腿,一只手指着岩壁旁的方向。
楚凤裳离得远只看见了一个嘿嘿的洞,走过去看清楚的时候,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差一点就昏过去,“台阶!”
只不过这台阶只能从上面看见,下面的出口被他用大石头封死了。
她二人在山下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个荒芜的山,哪里会想到大石头后面还会暗藏着玄机。
可怜了她的手,到现在还酸着呢,“你也太损了吧。”
“你这个女娃娃,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找打是不是!”
黝黑男子已经扬起手,楚凤裳一皱眉,“你才是女娃娃!”
还从来没有不认识他本人就认出她的真身。
黝黑男子捡起地上的小树棍,朝着楚凤裳抽了一下,“就你这娘里娘气的,穿个男人的衣服,说话的时候粗一粗声音就以为自己是男人了?告诉你们,大爷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
黝黑男子不屑的摇头,“就你们那点儿小把戏啊,分分钟就看穿了。”
是医仙她也就忍了,可这家伙不是还这么嚣张,“切,我男的女的管你什么事啊,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把你这果树都给劈成筷子!
“你敢!”
黝黑男子撸起袖子,对着楚凤裳的胳膊又来了一树棍儿。
树棍是落在地上还没有晒完的树枝,抽在身上软软的,但是那疼劲儿能直接穿过衣服,皮肤火燎一般的疼,“我今天还就真砍了!”
楚凤裳从怀里抽出匕首,冲着果树就去了,亏她还当过特工,被这么一个种果子的欺负!
南安杰从身后捞住楚凤裳,“行了行了,走吧。”
看她那个架势还真要灭了人家的果树不可。
南安杰转身,“这位大哥,我们是真心诚意来求医的,如果您真的不是霁谷子医仙,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别的您知道的消息。”
楚凤裳也只好压住怒气,愤愤的将刀往腰带里一别。
“都说了没有没有的,你们听不懂话啊,这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医仙,你们来了也是白来,赶紧该回哪回哪去得了,别再打我果子的主意。”
微微凝眉,南安杰总是觉得那里奇怪了点,可是又说不上来,“即使这样,我二人就再去别的地方寻找吧,打扰了。”
南安杰再次抱拳,扯着楚凤裳走出果园。
楚凤裳踉跄了两步,才从果园里走出去,这是什么人啊,偷吃了他的果子是不对,可也没有随便拿树条儿抽人的道理啊。
“唉唉唉,我话还没说完呢,不听算了。”
黝黑男人转身摇着小树条儿。
“你知道?”
楚凤裳立刻转身,这么大个青云山脉,要是不知道确切消息就这么一直盲目的找的话,估计一个月也走不完这山脉。
黝黑男人回身,摇着树条儿,楚凤裳不自觉的往后退,“这山上没有医仙,但好像有一个会治病的。”
“对,一定是他,他在哪儿?”
楚凤裳睁大了眼睛,谁没事会上这破山上来啊,也就是那个性格稀奇古怪的霁谷子了。
黝黑男人撇嘴,脸上一副衰相,拉长了语音呢,“可是我儿子丢了,那臭孩子太野了,整天像泼猴儿似得窜林子里几天都找不到影儿。”
“所以?”
楚凤裳挑了一只眉毛,这家伙不会让他们帮忙找儿子吧。
“你把我儿子给我带回来,我就带你去找那个会治病的老头儿。”
还真是,楚凤裳摆了摆手,“我们两个连那个会治病的老头儿都找不到,怎么找你那个野的像猴儿的儿子,我看你就是不想帮忙。”
“等等。”
南安杰开口,“我们答应你,如果碰见你的儿子,我们一定帮你把他带回来,不过你也要信守承诺,待我们去找霁谷子医仙。”
“好!”
黝黑男人一拍掌,乐呵呵的走回了房间,南安杰眯着眼睛,看着他回去的背影。
“你答应的倒是爽快,怎么找啊。”
爬上来已经要累的半死了,再满山的去找猴儿,估计别说半个月了,再来半个月也找不到啊。
南安杰抓了抓楚凤裳的后脑勺,“小裳儿,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我是说如果碰见,可没说要去帮他找。”
“狡猾!”
她刚刚确实没仔细听。
两个人走出了果园,进来满山的树丛中,上了峭壁之后一切都好像换了一副天地,林子的空气很清新,人走在里面也很舒服,就是湿气重了一点。
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投射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光斑,楚凤裳踩住它们的光斑又跑到了他们的脚上,这里除了各种各样的虫子好像连个哺乳动物都没有。
楚凤裳把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这景虽好蚊虫也不少啊,刚刚只有手和脖子在外面就被咬了不少的包,要是在这儿呆上一夜她都害怕被这些虫子给吃了。
“喂,凤贱人。”
楚凤裳猛然想起她母后说过的话,“你不会就一辈子跟着我了吧。”
南安杰点头,“当然!”
“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回南风。”
这么多天南风的国丧期都过了,估计这个时候南风的皇上皇后已经开始琢磨新的太子人选了吧,南安杰就这么一直跟着她,等到回国之后还真没准连个太子的身份的都保不住了。
“顺其自然。”
南安杰也拿起了小树滚在前面探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呗。”
楚凤裳手在袖子上一划就划掉了四五只落在她身上的飞虫,“还真没看出来,你南安杰还有认命的时候啊,等你回国的时候别哭都找不着调。”
现在三国之中也就只有她和母后曲鸿知道南安杰还活着。
“小裳儿放心,你相公想做的事情呢,就没有做不成的。”
就算是真的太子以为,南风易主又能怎样的?他好像除了名号没改意外已经当了好多年的皇帝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
“别到时候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事儿没办成,皇位还丢了,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成了黑户,跪下来求求姐姐,姐姐我没准还能大发慈悲收了你做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