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脱衣服的磨裟声,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抓,悄悄转头,手指挪开一个缝隙。
就看见,让楚凤裳差点喷笑出声的一幕。
绿绿的青山,波光粼粼的河面为背景,南安杰拥有让天下女人垂涎欲滴的健美身材,却穿着条万紫千红的花花大裤衩站在哪儿。
这货,果然是个闷骚劲十足的家伙。
咦?他怎么走过来了?
慌忙转过背,“奴才不是有意偷看的啊,奴才只是担心太子你……”
一双灼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臂,身体强行被转过来,使她与他面面相对。
他的眼神灼热地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这是什么眼神?难道?
南安杰和王春有基情?
吓地她身子倒退了几步,“太子你想干什么?”
南安杰步步逼近,直到她后背紧贴着帷幔,再也无路可退。
食指微勾,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南安杰嘴角翘起抹满意的笑。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表情。
“你躲什么?还不一起下去,给本太子搓背?”
原来只是搓背啊?还以为他要滚床单,楚凤裳松了口气。
“好。”
南安杰见她不但不害怕,竟然还一副躲过一劫的样子,蹙眉。
“你在想什么?”
“没啊,能给太子搓背,是奴才的福气。在奴才心里最佩服太子,怎么会骂太子呢?”
“你经常对别人这么说?”
“怎么可能?在奴才心里,太子是唯一值得奴才佩服的。”
南安杰邪魅一笑,松开她的下巴,对着走进来的小路方向,道:“把她刚才说的话都记下。”
“记下?”楚凤裳偏头朝那边望了望,隐隐看见一个奋笔疾书的身影。
这货疯了吧?让史记官一直跟着?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
“太子,为什么叫史记官记住奴才说的话?”
“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就不用担心,或者你说的根本就是假话?”
南安杰犀利地眼神逼视过来,她立即道:“真话,绝对的真话!”
见南安杰一副不信的样子,不得不指天发誓,“奴才王春,若有半句假话,就不得好死。”
心里却暗暗地对菩萨说,我刚才是替王春发誓,菩萨您可千万别搞错啊。
“史记官可都记下了?”南安杰扬声问道。
“太子放心,臣都记下了。”史记官在帐幔外起身回话,心里暗自庆幸他是太子的属下,而不是太子的敌人。
眼前,河水哗啦啦地流淌,一个美男光着精赤的上身在水一方。
如果有手机,楚凤裳一定大拍特拍,发微博,发朋友圈……
但是,她此手中只有一条大大的棉布帕子。
“愣在那里作甚?还下来水里?”南安杰不满地,把双手抱在胸前。
“太子,您刚才不是,不想奴才看见您没穿衣服的样子吗?奴才就在岸上伺候,好了。”
“你是太监,又不是姑娘,本太子有什么好怕的?”
楚凤裳吐了吐舌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还叫她转过身去,蒙上眼,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认账了。
奇葩!南安杰见她一脸的不屑,不悦地冷声道:“先前不让你看,是因为本太子发现你心术不正。现在让你下来伺候,那是你的本分。”
你才心术不正,你们一家都心术不正,不对,你们一国都心术不正!
“怎么不服气?难道本太子还说错了吗?”
楚凤裳撇了撇嘴,哼!仗着自个儿是太子的身份,就使劲地撒野,回头再找你算账!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嘿嘿一笑。
“太子说地都对的,像太子这样男神级别的,怎么可能会说错话……”
她拍马屁拍地顺溜,听地南安杰很是受用。
这回不用他问,就听见从外面传来史记官的声音。
“太子,放心臣已经一字不露地记下了。”
楚凤裳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向一副理所应当的南安杰。
本想出口问他,是不是习惯把人家奉承他的话都让史记官记下,但又想起她现在是王春。
王春可是南安杰贴身伺候他的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摸了摸下巴,忽然,灵机一动,等下去翻看一下史记官记录的册子不就知道了吗?“王春!”
南安杰一声低呵,把楚凤裳拉回了现实。“还不过来?”
不就是搓背吗?本公主就当是积德行善好了。
楚凤裳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刚把靴子从脚上拔出来,又听见南安杰道:“你不会想把衣服打湿吧?本太子可是记得,你好像没有衣服换了。”
“啊?”不会这么倒霉吧?王春,出门怎么不知道多带件衣服?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笨。
还好她有束胸,就算穿件亵衣也不怕会穿帮。
当下,就动手脱了外袍,光着脚踩水下河。
哇,这水可真凉快,如果没有碍眼的南安杰在,就可以好好洗一洗了。
南安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快点,你想要本太子等你,等到第二天早上吗?”
“这就来,这就来。”
楚凤裳拿着棉布大帕子,趟水小跑过来,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体不稳,朝河里倒下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紧接着她就被南安杰抱在怀里,下意识地双手臂环住他的颈项。
优美的公主抱,不过怎么觉得有些不对。
“你怎么这么笨?”
“奴才……”楚凤裳,猛然顿悟,终于想起来那里不对劲了。
她现在是太监王春啊,就相当于南安杰把王春抱了个公主抱,卧槽,难道他们真的有基情?
莫非?
南安杰是双性恋?
啧啧,瞧这张俊脸,真正浪费了。
她一副嫌恶又惋惜的眼神,让南安杰眸子微眯。
“你在想什么?”
“哈哈……”楚凤裳干笑着,“太子,虽然您喜欢奴才,但这样被人看见不好。您还是放奴才下来吧。”
“喜欢?”南安杰看着楚凤裳易容成王春的这张脸,亏她想的出来。
突然,抱住她的双臂一松,“噗通!”一声,整个人掉进河里,溅起无数个浪花。
结结实实地被呛了口水,尼玛!敢把本公主丢河里!
不过,嘿嘿,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南安杰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周围只有潺潺地流水声。
怎么还没上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心脏一阵紧缩,难道她不会水?
这个蠢货,怎么不早说?“噗通!”一声,南安杰猛地栽进河里,四处寻找楚凤裳的身影。
可是哪里还有楚凤裳的影子?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来,让南安杰顿时就慌了神,冒出河面大声喊道:“来人!”
立即有侍卫进来,按照他的吩咐下河进行搜救。
……
在大河下游处.楚凤裳浮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河水,长长吐了口郁气,嘴角勾出抹得意地笑。
总算是摆脱南安杰那个瘟神了,抬头看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远处陌上花开。
风景如此美,若不是怕被南安杰听见,她真想大吼一声:“我自由了!”
可惜,走地太突然,连银子都没带。
不过,她现在只要隐藏好,不让那些人发现,说不定,不但能摆脱南安杰,也能摆脱楚月国护国公主这个身份。
毕竟,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楚凤裳自小在皇宫长大,是不会游水的。
然,她在现代是金牌特工,游水对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从河上游,隐隐还能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让南安杰他们找到,就前功尽弃了很快,她游上岸,以最快地速度离开。
路经一家农户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晒着女子的衣服,就翻墙进去,把衣服全都换了。
把王春的太监服,挖了个坑埋了。
顶着王春的脸,做女子打扮的楚凤裳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朝县城走去。
因为怕遇见南安杰,所以专门挑难走地道。
一路行来,她见着什么都是好的,天特别蓝,云特别白,就连迎面吹来,那灼地皮肤滚烫的风,也是激动人心的。
不过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这里荒芜地很,半夜蹦出个老虎什么的,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她千辛万苦地逃出来,如果喂了老虎,那不是天下第一冤大头吗?
正在她愁苦之时,一辆马车从她身边驾过。
“喂!等等!等等……”
甩开步子狂追上去,好不容易见马车的帘子撩起,探出个人来。
那人看见她的样子后,却像是看见鬼似地又缩了回去。
马车不但没停下,反而比方才跑地更快了。
“喂!你们别走,我只是想搭个顺风车,没有恶意……”
如果说一辆马车不搭自己,那不是自己的错,但当第N个马车拒载,且像见着鬼一样地逃了。
让她不得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凝神想了想,无果。
“停!停!哥,有个落单的姑娘。”
一辆刚要从楚凤裳身旁驾过的马车骤然停下,驾车的男人,转头把楚凤裳上下打量了一圈儿。
蹙眉又和车厢里的人一阵嘀咕。
帘子一撩,从马车上跳下个人,此人长得又矮又胖,让楚凤裳在第一时间想起了现代影视剧里的武大郎。
很想问问他的媳妇儿长啥样,是不是也像潘金莲那样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