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室的门开着,执素忽然就觉得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于是加快了步子,药室空无一人,只有一些香屑洒落在桌子上。
执素暗叫不好,忙走到门外,开口叫荧惑的名字。
可,依旧是无人答应。
“执素,我……在这儿……”执素没有法子,只好回去打算细细察看香屑。没等走到桌子前头,就听见药柜后头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执素心下大惊,忙上去察看。
看着跌坐在药柜后的荧惑,执素心头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解释:小姐出事了!
“我……被暗算了,丫头被,被人劫走了。快,快去恭亲王府传信。”荧惑拼尽了力气想要稳住自己的声音,可偏偏抗不过药效,好容易说完一句,再无一丝力气。
光天化日,到底是谁竟如此大胆?
“好,你等等,我这就叫人来!”执素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起身匆匆跨过房门,飞快的往前头去。
几个丫头抓着洒扫的丫头婆子问了一圈儿,众人之说瞧见她往药室去了。正要去药室,却见执素飞快的跑了过来。
“快,你们速去药室将荧惑姐安置好!”执素隔了老远就开口说了一句,经过几个人身边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的停留。
几个丫头解释一头雾水,可也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只得照着她的吩咐去做。
另一边,沈云谣被颠簸摇晃的山路晃醒,意识渐渐回笼后,才发现自己被反捆着双手丢在了一辆马车里。
马车又小又窄,车里的木板上只有一张苇席,而且磨损的很厉害。
仔细分辨了周围的声音后,沈云谣一脚蹬着木板勉强挪动着身子,待坐起来后,才细细回想起之前的情景。
一个时辰前,药室。
沈云谣正翻着手里的医书,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些许细微的响动。想到荧惑就在外头,她也么有多想,只是接着研究着书上的古方。
那声音连着又响了几声,沈云谣的思绪很快就被打乱了。干脆合上书,起身前去查看。
房门被她打开的瞬间,一丝香气钻入了口鼻。不等她反应,眼前就站了个身形高大的布衣青年。
沈云谣当即闪身就要关门,却被那人一记手刀劈了下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能够暗算荧惑的,必定是个高手。光天化日之下能够在侯府来去自如的,必定是事先得了准许的。
那么,主使者必定哟侯府之一。沈云依没有这样的本事,沈峰不会,那么就剩一个沈云凰了。
只是这一招冒险,却又不似沈云凰的作风。
沈云谣暗自忖度着,马车剧烈的颠簸越来越小,大约是到了地方。听到“吁”的一声,沈云谣立刻闭上眼睛,回到原来的位子躺下来,只当没来都没有醒来过。
“哎,谢小姐,谢小姐!”车夫千恩万谢的声音从外头传过来,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一会儿,就听见一道娇嫩的女声响起来:“钱都给你了,滚吧!”
沈云依?怎么是她,还是她借了谁的力?
没等她想清楚,就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狠狠将她往外拽。她不妨,被人带着一下子跌倒在了地面上。
“六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云谣忍着疼坐起来,抬头看着眼前一身寻常衣衫,头戴斗笠轻纱的少女。
沈云依有些意外被她看穿了身份,不过,想想很快就是她的死期,倒也没什么可畏惧的。抬手揭了斗笠轻纱,随手一扬就扔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看着她嘴角的冷笑和眼底疯狂的嫉恨,沈云谣有些不知所以。她们之间,什么时候结了这样大的仇?
“沈云谣,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沈云依捏了捏拳头,说话的时候飞挑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恶毒。
沈云谣闻声皱眉,看着她接近疯狂的模样,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凭你还请不来那样的高手,你的身后到底是谁?”
看着她都死到临头了,还一派镇定自若的分析,沈云依冷笑一声:“真是了不起呢,反正你一会儿就是个死人了。告诉你,倒也没什么!”
“呵,六妹未免太天真了。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全身而退了?到时候,只怕是平白为别人做了嫁衣。”沈云谣倒是不好奇她身后是谁,不过是想拖延些时间罢了。
沈云谣满不在乎的张狂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天真的是你吧?我身后就是悬崖,你以为会有人知道吗?”
这一次,她连袭香都瞒着,难道会傻到让人发现这一切吗?
“看来你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过,我总得知道你恨我到底是个什么缘故?”沈云谣丝毫不怀疑她对自己的恨意,只是不明白,这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如果运气好,或许能听个长故事。等她磨掉了手上的麻绳,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沈云依倒是没在意她细微的动作,只是看着她艰难的站起身来,只是冷眼看着:“缘故?单凭你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册封郡主,当然是不够的。”
沈云谣闻声冷笑:“还有什么呢?”
“你明明已经有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抢走我心中所爱。你知不知道,那人,是我唯一的光!”想起白子玉,沈云依就控制不住心头汹涌而来的恨意,说到最后,已经红了眼。
心中所爱?易玉么?
不等她问,沈云依就接着开口说了一句:“你已经有了婚约,为什么还要招惹白先生?明明,是我爱他在先,你到底凭什么?”
招惹白子玉?
呵呵,沈云谣只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看着她眼底满是不屑的笑,沈云依更是怒极,抬手狠狠甩了个耳光。
“哈哈哈,六妹,你说,白子玉是你心中所爱?”沈云谣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沈云依听她直呼白子玉的名字,忍不住反手又是一巴掌:“闭嘴,就是因为你,白先生才会对我视而不见!你说,你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