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串过五味,两个人开始了中场休息,酝酿着以饱满的精力来迎接下半场的美食。一阵凉风吹过,郝俊突然间感到有点落寞,以前撸串总是有一帮好哥们陪着,大伙打打闹闹的一直到后半夜才翻墙回寝室,还呜嗷乱叫的搅合的学校西门鸡飞狗跳。现如今,大家各奔东西,能聚在一块的也就三两个,平时还都特别的忙。一想至此,便有些伤感。
童馥察觉到了郝俊的那一丝不对劲,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又想起前女友了?”童馥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和张然之间的故事的人之一。平时总是拿张然来逗郝俊。
郝俊喝了口酒,然后似是缅怀的说道:“唉,上个月,还有一帮人在一起撸串呢,那时候多热闹,现在顾天飞去了石家庄,唐僧去了广州,李明明回了甘肃,有时候,还真的挺想他们的,怀念以前的日子,就拿李明明来说吧,以前没事老是骂他损他,但是现在我最想念的就是他,其他的几人挺多都是省内的,总会有时间回来聚聚,而李明明这一回甘肃老家,以后想见一面都难了。”
“此处有基情,你这是得多想明明哥啊,来,咱们再喝一个。”童馥边说着边给郝俊倒了杯酒。
郝俊一口而干,继续说道:“是挺想的,又或者说,我想的不是某个特定的人,只是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四年,这其中又发生过很多的事,每次一想到这些人,就能联想到这些事,所以,与其说我是在思念某些人,倒不如说是怀念某些事。至于李明明嘛,想了也白想,谁让他一直觊觎的都是你呢?你忘了大二重分院系时,明哥借着酒劲壮胆,趴在你的怀里大哭大闹,嘴里还一直嚷嚷着哎呀商学院怎么就没了呢,我记得当时三个人都拽不开明哥。”郝俊拿起一个瓶子当做话筒,对着童馥问道:“作为当事人,请问当时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娘的清白啊,全被那个家伙给毁了,得回不是在古代,被男人摸了下手就得断臂,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我得断的只剩下个脑袋才够。你让我想起了一件这么不愿想起的惨痛的经历,就自罚三杯吧,以示惩戒。”
“喝三杯没问题,但有一点你要搞清楚,这不是自罚,而是为了祭奠你那逝去的贞操啊。”说完,郝俊三杯酒一气儿下肚。
“损色。”童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郝俊拿起一根串,边吃边继续说道:“其实这是你知道的也只是一点儿而已,后边的,更精彩,你想知道不?”
“是吗?后边还发生了什么,不会是你们酒后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了吧,天哪,你比他还要禽兽啊。”童馥饶有兴致的调侃着。
“想听不?”
“说吧,老娘今天心情好,你说我就听。”
“想听就走一个。”郝俊终于掌握了主动权。
“喝就喝,来啊,是爷们就一起来一个。”铛的一声,杯子又碰在了一起。
郝俊接着说道:”后边的故事有些重口味,你可要忍住别吐啊。”
“啥重口味,不会是你们真的发生关系了吧?”童馥不以为然的说道。
“滚,我是直男好不好,再说了,就明哥那张脸,你能下得去手?我说,那天我们几个把他抬回寝室之后,他就趴在段明桌子上死活不肯走,段明就劝他说,哥啊,你这样也不行啊,赶紧的回自己床上好好睡一觉吧,说着就要扶他起来,谁知刚一把他扶起来,他哇的一口,吐了段明可桌子都是,然后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唉,当时那个味儿啊。段明郁闷坏了,吐得太多了,没法拿抹布擦,段明是怎么清理的吗?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拿着李如松的大镜子把满桌子的呕吐物刮到垃圾桶里,哎呀,我想吐了,就这么说吧,李如松之前天天在段明桌子上吃饭,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在段明的桌子上吃过饭了,咦?你还想听下去吗?”
童馥被郝俊恶心的手捂胸口,眼泪都憋出来了,她做了个深呼吸,说道:“继续,老娘挺得住。”
“果然是条汉子,佩服佩服。那我就继续了,王亮亮当时躺在地上直嚷嚷着让段明给他找个东西垫在身下,地上实在是太凉了,于是段明骂骂咧咧的就把我们寝室多余的一个草垫子给他垫上了,当晚顾天飞也喝多了,李明明在地上吐,顾天飞在床上往地下吐,呜呜哇哇的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就见李明明目光呆滞的坐在草垫子上,头上脸上沾满了呕吐物,有他自己吐得,有顾天飞吐得。我呀我去,我那个恶心啊。”
“别说了,我不行了,童馥赶忙喝了一大口水往压制一下汹涌澎湃的胃。”
“该讲的我也都讲完了,从那以后,李明明平时也就不太喝酒了。”
“莫非是明明哥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屁!那是因为我们老拿这事调侃他,他也挺郁闷的,他还能改的聊****?这不,毕业前聚会那天他一不小心又喝多了,这回虽然你不在,但是他扯住艳学姐的手就不放,又是一顿乱嚎。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更何况,就他那奸诈样,哪里怂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哥真是传奇人物啊,以前只听说过他追过咱们班过半的女生,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多的故事。”童馥佩服的说道。
郝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问童馥:“今天也没有其他人,我冒昧的问一下,明明哥有没有对你下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他总不至于视而不见吧。“
“这个还真没有,我们俩平时都没怎么说过话,咱班倒是有追过我的,但那时顾天飞,不过他有时候太势力了,我不喜欢,从那以后,我就没搭理过他。”
郝俊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我说怎么有一段时间,顾天飞天天喝的烂醉如泥,原来是被你给撅了啊,你好狠的心呐。”
两人又碰了一杯,童馥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老是拿别人说事,那你自己呢,好像自从和张然分了之后你就没找过其他人,天天美女堆里打转,就没有个喜欢的?你不会真的是弯的吧?”
“讨厌,人家很直的好不好。”郝俊摆了摆手。
“那你给姐说说,喜欢啥样的,姐给你留意一下。”
郝俊现在喝的有点多了,听童馥这么说,他用手比划着说:“胸部嘛,要这么大,屁股嘛,要这么大,长得嘛,像你这样就可以了。嘿嘿。”
“什么长得像我这样就行了,难道我没胸没屁股吗?”童馥不服的说道,边说还边示威似的挺起了胸脯。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别托我下水。”郝俊赶忙为自己辩解。
童馥可不吃这一套,拿起酒就往郝俊嘴里灌,“就是你说的,还不承认,喝啊,喝死你!”
已是深夜,灯火阑珊处飘来阵阵雾气,人们都已散去,唯独郝俊这桌还在嚷嚷着,两人喝的东倒西歪,坐都坐不稳了,却还在喝着。
“哎,死废柴,问你个事,你现在还会想张然吗?”童馥目光迷离,口齿不清的问道。
“嗯,想。”得到的只是烂醉如泥的回复,再定眼一瞧,郝俊鼾声已起。
“死废物,老板结账。”
结完账,童馥站起来搀起郝俊,郝俊如死狗般瘫在她身上,由于郝俊家离得稍微远一点,而且还是合租,这么晚了,回去会打扰别人休息,于是童馥就决定把郝俊带到自己家去,两人就这么颤颤悠悠的向童馥家走去。此时,月已高挂树梢,万籁俱寂,路灯下,只有两条拖的长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