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厮杀,源源不断的黑衣人,让三人难以支撑,翊苍茕冷着脸站在血泊里,裹着血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手里的剑和他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冷光,冰冷无情,月光洒下,他好似自地狱爬出的魔鬼。
千钧一发之际,南冥和北冥终于带着人前来救援,虽只是十几人却势如破竹,一路杀进重围将三人及马车围了起来。
“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东冥咬牙切齿道,要知道晚来一点他们可就丧命于这街道中了。
“这个待会再说!”北冥沉声道。
“速战速决。”
话落,十几人便冲入黑衣人当中,挥剑袭向那些刺客,招招凌厉一击毙命,不一会刺客便倒下一片。许久过后,厮杀终于停止,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历经了一场腥风血雨。
“北冥,怎么回事?”翊苍茕问道,说话也有些吃力。
“属下从府中带人出来,途中遭埋伏这才延误了时辰,望主子恕罪。”南冥北冥单膝跪地,只低着头显然有了觉悟。
“还想得真周到。”翊苍茕冷笑一声。
要是埋伏救援的刺客再拖得久一点,或许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也不至于丧命于此。
他扔下了手中的剑朝马车走去,他要确认她没事他才放心,他眼前似蒙了一层黑纱,借着月光也不怎么看得清楚,他掀起马车帘子见她没事方才送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他身上散发着重重的血腥味,让她眉头微皱。
“没事就好……”翊苍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竟倒了下去。
“翊苍茕!”她忙扶住他,手触到他的衣衫是黏糊糊的一片,她一看手竟被血浸得通红。
外头的四人闻声忙赶了过来。
“主子失血过多,赶快叫郎中!”
“等等。”南冥警觉起来,明晃晃的剑还沾着血就这样架上了她的脖子,“你又是谁?”
面对突然架脖子上的剑和质问,陌东璃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南冥你干什么!”西冥出声制止,“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南冥瞥一眼西冥,剑依然架她脖子边。
“主子要保着的人你也敢杀你疯了吧?”
“那又如何?”南冥冷冷道,“知道我们存在的人留着后患无穷,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都停下!”东冥实在看不下去,“现在救主子要紧,一切等主子醒了再做决断。”
两人继续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作罢。陌东璃被他们带回了宁王府,安排了住处,只是外头有人守着少了些自由,她担心翊苍茕,一夜未眠。
因为刺客是冲着翊苍茕来的,他们集中攻击翊苍茕,所以他受伤严重,身上的伤有大有小有浅有深。宁王府的灯一夜未灭,下人们进进出出不断往寝室端热水又不断将通红的血水换掉,如此反复着,直到天快亮时一切才处理妥当。
东冥给郎中付了银子再回来打点好一切,却见西冥和南冥还在闹别扭。
“你俩成熟一点行不行?”东冥无奈道,“给我煎药去!”
两人拿着东冥硬塞过来的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东冥突然想起陌东璃现在的处境,她可没做错什么。这样想着他便遣退了门口的守卫,要是主子醒后知道了,他们指不定要遭什么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