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十三无言,霍命喊催,在几乎头晕目眩濒临承受极致的时候,霍命的手伸过来,我本能的把自己一只手交给他,两只手互相传达到了温度的时候,我甩了甩晕沉沉的脑袋,压榨出最后一丝能力,终于安全。
上去的同刻,十三满头汗珠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她松开手掌的同步,被紧握住的白毛怪手也遗弃了悬梯,我险象环生!心有余悸!
那架长长沉沉的铁悬梯就那么豪爽下落,遥远的崖谷下方在这之后的一个时间传来巨大震动,掀起浓烈的葡萄香弹上空气中飘进高高在上的我们这里。
本来还想低头看一眼,结果崭新的眼前让我目不暇接根本腾不开视线去回头。
为什么下边看来极端的黑暗一片,身临其境的时候竟然是光亮一片?
为什么光要如此苛刻的被一种看不见的介质锁定在这里?
这里,洞漠一片,数不清的长明灯如同最繁华的都市在夜色中万家灯火,好久违,他乡遇故人的亲昵感,竟然让我看到成千上百的灯盏后热泪盈眶再度,榆木镇枯井下的那盏长明灯此时此刻就在这里,不是一个,是无数,仿佛22年半之久的时间都在此时缩短为22分钟,仿佛我昨日才从枯井中走来。
十三擦拭了一下鞋面,我这才注意到,她刚才单脚勾住的竟然是一盏长明灯。
我也才从光亮的冲击中看到细致,原来这些灯根本就是被嵌在洞漠中,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种镶嵌是多么雄伟,整个洞漠的壁上无数只白鹰雕刻,鹰的身体平面在壁上,唯有一只鹰爪立体探出来,用类似人的动作抓住灯体。
火焰映照着鹰的不怒自威,那些白的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野性羽毛在火焰的热浪中都如同活了一般,翔在洞漠中,好若最低调的生灵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整齐的痕迹。
“小心!”霍命的声音,同时我身体被扶持一下。
抛开没有看全的眼前回头一看,哈,身后一大口子,刚才不是霍命扶着,我差点就移动后掉下去,正是我们爬进来的地方,刚才我们攀沿的所有一览无余,尽底藤蔓被摔下去的铁锁链砸的惨不忍睹,竟然目测悬梯长度跟野葡萄沟差不多,因为摔下去的悬梯根本不是堆积在一处,而是直直的纵观整个沟壑,那些长出来的坟碑像是一具具没有三围的僵尸孤独存在其中,不再长亦不再退,点缀着美丽葡萄沟支离破碎残迹的诡异,而那些我们进过的没有进过的鸟洞竟然清晰可见洞内,从这里看去那些洞根本就是洞口斜着朝上,看来我们一度被方向迷乱,怪坡式的怪洞都在俯瞰中得到证实。
可是锁链的源头到底是什么,难道一直都是一只手吗,还是我们的闯入引发了什么,让那只手解开了悬梯,可是我们进来时候的这个洞口此时看起来干干净净,根本找不到刚才那个七指白毛手。
“刚才你收拾的那只手哪去了?”问十三。
十三体力消耗不轻,呆呆的蹲在洞口边缘擦拭血迹恢复。
我心里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真不爷们,从贴身的T恤中撕下一块上前帮忙,手臂上,脸颊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有,衣服也蹭破了一部分。
“疼吗?”
“把那块陨星先给我!”十三伸出手。
“哦!”我掏出来还给她。
十三很泼辣的放回贴身处,顺手挽起自己散乱的头发成独角发髻,干练的脸庞在精致疲惫的五官中泛着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