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二哥叫醒了我“乙子,我守了我爹三天,该葬了!”
二哥猩红泛肿的眼看我。
“你想安葬在哪,只要咱看好的地儿,有钱就能买,你说,我去办!”我套上衣服起身。
“葬之前,先看看指纹吧!”二哥声音平缓的让我发冷。
他不提我还真的疲惫过头忘了这茬,我跟着二哥进了叔的房间。
我实在不想细看木乃伊一样的亲人,直接拉过手,摊开,这一摊我才发现我们傻过头了,肌理都木乃了,指纹哪里看的清,倒是睡了几天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这指纹是考究不了了,但是嘴上那颗瓷牙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四岁那年跟叔去的镇外,当时山里的孩子没出过镇,主要是没路,孩子都太小,大人也不放心,是我嚷了几天才挤上了行列,当时去的还有我爹,还有镇上别户家几个存山货要换钱的大人,我记得叔镶牙的是一家私人牙诊铺子,当时叔一再的要求镶个虎牙,对方还不耐烦,可眼前这个尸首的牙是方方正正的板牙呀?
“二哥,叔的牙到底是啥形状的?”我问二哥。
二哥楞了一下,“就是一般的牙呀,牙还有啥形状?”
我无语,一个活了三十好几都不知道自己没有手纹的人,我能指望他记得这种细事?
我突然莫名的烦躁,“你知道啥?你三十多了,才知道自己没指纹呀!你连你爹牙是不是虎牙都不知道,你连女人都不敢兴趣,你都进神经病医院都不够格的人,还跟我谈直觉,谈什么我们这次太顺的直觉,你给我滚--------------”我突然意识到这究竟是不是叔的尸真的要怀疑了,这次我们是不是真的太顺了?
二哥莫名“我知道我没有手纹呀,不是以为是割草磨的没了嘛,没指纹又不影响吃饭睡觉,我犯得着满世界嚷嚷吗,再说我爹在时,我们镇子穷,谁没事研究谁的牙!”
我把头埋进裤裆里,我单纯惯了,以前穷现在富,我都单纯,我实在想象不出,这次的同甘共苦会是同伴人为安排的陷阱,小先生会是操纵者吗,要是操纵的代价是把自己的命也赌上去,那她要的是什么?要不是她的操纵,为什么我们会顺利的找到有瓷牙的尸首后立刻脱险,这也太凑巧了吧,天下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么想,我开始怀疑瀑布下为什么会合的只有我跟二哥了,他们整齐的消失,我真的要怀疑了!
可我一想到墓中几次的险,那些诡异的东西,尤其是最后小先生在我面前被蛇差点缠死的场景,怎么也说服不了我这些是人为的,如果一个人花如此大的代价操纵我,利用我,我算什么东西值的这些代价?
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命根子保证黑子叔的牙的的确确是虎牙,二十二年前的那具尸首也肯定是虎牙,我记得,但是这具不是,这绝不是叔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