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这种怪异瞬间消失,抓起一旁小先生的手就凑近下插销,小先生多聪慧,投过来默契的眼神,我继续开上插销,随着手的一次次动作,上面陆续落下来残灰,就在我彻底拔出上插销的同时,窗户发出吱吱呀呀的呜音,“不对,不对,我没开!”我转脸看小先生。
我没开窗户,怎么它自己开了,我对自己的性别发誓,我只是拔出插销还没来得及做出开窗的动作,窗户就自己开了,一道缝隙,透进来的竟然不是更明亮真实的阳光,而是黑暗,你们懂吗,窗户的缝隙透进来的是一缕黑暗,这是什么节奏啊,脑子不好使的会以为自己从外面开门进了某个黑暗的屋子一样。
小先生一把推开我,两人双双退后,两扇透明的老叶窗户自己一点点继续开启,开启的缝隙变宽,黑暗变宽,这个场景别提多滑稽变态的古怪了,半明的房间内,一扇窗户中间是黑暗,两边是隔着玻璃的阳光,当整面窗户开全后,我们眼前漆黑一片,唯有身后未掩的门透进来楼内的光亮,所以整个房间顿时暗淡下来,大家可以脑补这个画面吗,窗户完全开启,不是阳光射进来,而是黑暗射进来。
我的心卡在喉结处蹦,噗通噗通的弹,小先生一言不发,脸色僵黄,直勾勾的怵在房间内。
一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窗户开了,迎来整片黑暗,外面的秋水阳彻底不见,深邃黑如黑天鹅一样站立在这面墙的一处,我试探着伸出手勾到黑暗中的窗户重新关上。
小先生阻止了我。
“窗前竟然没有风!”她说到。
这会是深秋,正是风劲的季节,来时候一路的红枫满地旋舞,推开窗户竟然一丝风都没有,连点自然的干净空气都嗅不到,相反,隐隐有点异常的古怪味儿,这股味道特别淡,不上心嗅几乎要忽视,可只要专注鼻感,还是遮挡不住味道的存在。
像,像,像小时候家里穷,好几年盖一个棉花被子,常年不洗,屡屡在阳光下暴晒,沉淀的体油味道,但不全是,还带点某种植物残叶腐烂的感觉。
“不要吭声,也不要关,咱们出去看看!”小先生说到。
对呀,屋内的窗户打开了,在大楼外看,会是啥样呢?我赞同:“还是你懂我,让我自己下去看,不放心你,让你自己下去看,你也不放心我,对吧,必须咱俩一道!”我靠了靠小先生,其实挺怕自己呆在这么一个鬼地方的。
“两人一起下去的理由是,忘记拿办公室钥匙了,待会还有理由上来,不要惊动小章!”小先生低语到,随即挽住我手臂,几乎是拽的力度,逼着我急速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