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百又整出了新的幺蛾子贺古真时一点都不奇怪,他干过的疯狂的事情多了去了,想当年他追一个小明星,陪着小明星出去逛街,只要小明星手碰过的东西,他都买下来,一个下午,他们身后跟着几十个工作人员手里都提满了那个败家玩意儿买的东西,开始小明星还是非常清高的,坚决看不上甄一百这种标准的花花公子,后来也没抵得过甄一百的攻势,一个月后甄一百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这厮秉承得到了就不是最好的宗旨,没几个月就和小明星分道扬镳,当时小明星气的把甄一百给她买的那些东西统统砸向他,据说砸了一天都没砸完,而甄一百就站在那里让她砸,这厮敢作敢当,也不失为一条好汉,所以哪怕他再离谱,贺古都把他当作他最好的朋友。
小张一个人又招架不住了,她恳求巫秋灯她们再亲临现场被雷一下,巫秋灯没办法,又一次和黄莺回到了工作室。
这一次,贺古没有陪着去,他知道甄一百发疯地没完没了,只要他没把巫秋灯追到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贺古很忙,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他可没有甄一百那么有时间。
当然,甄一百得知贺古不出现他乐的不行,因为怕连翠,所以甄一百都不敢找他们。
巫秋灯和黄莺赶到工作室,小张真的一点都没夸张,工作室真的变成佛堂了,还有几个老太太提着篮子来拜神,小张一个一个苦苦解释,看到巫秋灯她们回来了,急忙奔过来:“大师,你们可算回来了,瞧我这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有点不凭良心了,甄一百虽说天天来折腾,但是可没亏待她,每天大把的票子扔给她让她管工程队的伙食,小张每天订了个馆子大鱼大肉还有剩余,这几天都吃胖了。
屋里面真的请了好几尊菩萨,都是观世音菩萨,巫秋灯她们不信奉佛教,但是看到菩萨还是要拜一拜的,正在拜的时候甄一百赶来了,笑嘻嘻地站在她们身后:“哈,这次怎么样,满意吧?”
黄莺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请这么多尊观音菩萨来?”
甄一百咧着嘴信口雌黄:“我看那么多佛都是男的真没劲,只有观音菩萨是女的,所以我就请了几座回来了。”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昏死过去,巫秋灯和黄莺无语。
甄一百还对着巫秋灯一个劲地谄媚:“秋灯秋灯,这次你还满意么?我可是严格按照你原来的品味弄的。”
甄一百头上的小黄毛都得意地在风里狂舞,巫秋灯看了一眼他,向他微笑,甄一百的骨头顿时轻的没有四两重,他后来跟贺古形容巫秋灯的笑容是这样形容的,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看他一眼就魂飞魄散。贺古笑他语言太贫瘠,他还很郑重地说:“无法用语言形容秋灯的美,独一无二。”贺古就等着他的独一无二什么时候会厌倦。
“甄一百。”秋灯轻轻喊他,声音温柔地像有一双小手抚慰着他的小黄毛,他立刻应声:“有,小的在。”
“我只想要我原来的那些,我的桃木剑呢,我的字画呢,还有我师傅的牌匾,麻烦把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去掉,我师傅会生气的。”
“你师傅在哪里?”
“就在匾里啊!”
甄一百听不懂,瞪着懵懂无知的眼睛。
“裱画的边是用我师傅的骨头固定的。”巫秋灯淡淡地告诉他,甄一百听了,嗷嗷地叫着奔出去了。
黄莺摇摇头:“胆子小成这样还追天师。”
不过甄一百是吓不死的,巫秋灯和黄莺刚走出工作室他就凑上来了:“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我们去找连翠的坟墓,你也去吗?”
甄一百立刻躲的远远的。
贺古的父亲帮他查到了原来连家搬到了城郊,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环境很好,巫秋灯她们和贺古驱车赶到,刚下车她们就深吸一口气感叹:“好风水!后有靠山,左青龙右白虎,前案山中明堂,水流曲折,这样的风水宝地若有家人埋在这里必定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
巫秋灯说:“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连家的人里一定有精通风水的。”
“不错,连翠的奶奶就精通风水。”
“那难怪了。”他们把车停在一边徒步往前面走,走不了几步远就看到有一片大宅子,盖的古色古香,有点像徽派的建筑,贺古说:“那应该就是连家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去他家玩,他们家就是这样的建筑。”
黄莺笑着说:“真长情,搬到哪里都盖的一样。”
连家很快就到了,大门紧闭贺古上前去敲门,门房过来开门上下打量贺古:“先生,你找哪位?”
“连家吗?请问连爷爷在不在?”
“连爷爷?”门房奇怪地念了遍:“这是连家,不过你说连爷爷是谁?”
“连瑞海。”
门房吓了一跳:“你说的是我们家的老爷子啊,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家老爷子?”
“麻烦你带我们进去,我们找连爷爷有事。”
门房像看怪物一样看贺古:“我们家老爷子早就仙逝了。”
贺古的父亲没有跟他提过,不过贺古有心理准备,毕竟他自己的爷爷早就去世了,贺古又说:“连叔叔呢,就是连爷爷的儿子?”
“你说先生?他不在国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和太太都在国外,平时不回来,偶尔清明冬至才回来一下。”
贺古和巫秋灯她们对视一眼,这么说来连家岂不是没人了?那时候贺古记得连家三代单传,连爷爷只有兄弟一个,后来生了连翠的父亲,也只有一个独子,连翠也是没有兄弟姐妹,只是后来她死后她的父母有没有再生就不知道了。
“那现在连家还有谁在?”
门房看了他一眼:“你是谁,打听地那么清楚?”
“我是贺古,贺家的孩子,如果连家还有其他人在的话,你对他说我是贺家的那个孩子,他们就会知道了。”
门房进去了,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会。高大的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夏季爬的更为茂盛,黄莺拉了拉那些爬藤植物:“好地方连植物都长得好。”
他们等了没多时门房来回话:“老太太不舒服,今天不见客人,你们回去吧!”
门房口中的老太太应该是连翠的奶奶吧,巫秋灯喊住准备关上大门的门房说:“我们有要紧的事要见老太太,您跟老太太说,有个她一直挂念的人,她可以见到。”
门房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显然他并不知道巫秋灯口里的那个人是谁,不过他想了一会又进去通报了。
“见一个人真难。”黄莺感叹:“你们说他说的老太太是不是连翠的奶奶,如果是的话那真是高寿了。”
“其实不算高寿,是我的爷爷去世的早了。”连翠突然现身,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轻声说。
“怎么?连翠,你什么都想起来了?”黄莺问。
连翠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不说话,她应该是记起来她生前的事情了,她死了十几年,每天住在玉里,过了这么多年稀里糊涂的日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怕现在变成了大姑娘,但是死的时候还是小孩子,她宁愿自己的记忆被淹没在无知无谓的错觉中。
门房这次带来了好消息,他请他们进去,走进了连家的大门,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完全像个热带雨林,园子里种满了树木,左边是一种矮的灌木林,上面开着白色的小花,散发着无法形容的香味。另一边则种着一种奇特的树,贺古没有见过,连巫秋灯和黄莺都没见过,这种树居然开着一种绿颜色的花。
“这是什么花?”黄莺忍不住问门房,她实在是没见过,太好奇。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只听到我家老太太会在树前面念叨什么,好像叫这个花做, “他仔细想了想:“叫,翠儿。”
连翠募地停下来,她的眼泪突然充盈着泪水,口里喃喃自语:“奶奶!”
门房把他们带到一座建筑风格古朴的房子里,他说:“老太太在佛堂里,我去请她出来。”
这个客厅,有点像三四十年代有钱人家的装饰,客厅很大,放着编织的藤椅,客厅的中间还有一个屏风,屏风上的画布上画的是四大美人。
连翠站在客厅里环顾着四周,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这里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个样子!”
诺大的一个房子,除了刚才的门房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过了一会儿,从一楼的后面房间里慢慢地走出了一个女人。穿着藕色的对襟长裙,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她是老太太吗,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疑惑,但是当她走近了以后,他们想应该不是了,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几岁,眼角有细细的淡淡的鱼尾纹,皮肤白皙而光滑,是个很美的很有韵味的女人。
她走到他们面前,打量了一下他们:“哪一位是贺家的那个孩子?”
贺古说:“我是。”
“好,那你跟我来。”女人向巫秋灯和黄莺颌首:“我让人给你们上茶,在这里等一下吧,请坐!”她往藤椅那边指了一下,示意她们坐一下,然后领着贺古往楼廊的那头走去。
有个清秀的女孩给巫秋灯和黄莺送上来两杯绿色的茶水,光闻着就扑鼻的清香,女孩又端上两盘小点心,然后就退下来了。
今日外面骄阳胜火,刚才在外面等的时候晒出了一身的汗,但是走进这个客厅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开冷气,却觉得浑身凉飕飕的。黄莺说:“在这里总有点穿越的感觉,看着那些人,感觉阴森恐怖的。”
连翠突然笑出声来:“你可真有意思,天天见鬼也不觉得阴森恐怖,到这里来反而觉得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