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齐等不及回房,才走到花园子,他就将苏妫扔到厚厚的落叶上,饿狼似得嚎了一声,慌忙扑到女孩身上。
男人的手直接从苏妫衣襟口穿进去,他熟稔地将女孩背后的肚兜带子解开,然后抽出来放在自己的鼻子边狠狠嗅上面的幽香,故意邪笑着在女孩眼前晃了几下,才远远地扔掉。
苏妫实在是厌恶姜之齐这种禽兽一般的做法,这里是花园子啊,来来往往地总会有人能路过,真的连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呵,又傻了,除非想再被扔进地牢,想再被那把无情的剑迎头泼冷水。所以苏妫,如果不想受苦,你就承受吧。
“王爷,”
“天上的白胡子老爷爷。”痛到了极致,就会麻木,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下:“爹爹曾经告诉我,他说天上住着位白胡子的老爷爷,娘就是被老爷爷带走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去那里。”
姜之齐捏了下苏妫的鼻子,他顺着女孩的眼睛向天望去,深秋的天总是高远而透亮,让人神清气爽。
“比起那位白胡子老头,我更喜欢看你。”姜之齐手撑着地看女孩的娇躯,忽然,男人眼中闪过抹诧异之色:“你心口是怎么回事,是无情伤了你?”
苏妫听了姜之齐的话,看向自己胸口,果然瞧见一条细长的血痕。
“是他。”苏妫一想起纪无情对自己做过的所有恶事,直接冷冷开口:“他一直不放弃杀了我,这次算我命大。”
“不不不,不是这样。”姜之齐嘴角忽然浮起抹残忍而神秘的笑,他舌尖舔了下那道血痕,眼中有着难以压制的兴奋:“看来无情真的太讨厌你了,这绝不仅仅是一道剑伤这么简单。”
“怎么说?”苏妫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冷,即使抱着姜之齐火热的身躯还是冷。
“无情的剑是从千年寒冰中的得到的,他的剑气威力极强。”姜之齐说这话时的神情很得意,他勾起苏妫的下巴,顽劣地笑:“当他的剑气划破你皮肤的那刻,寒毒就跟上你了。”
“寒,寒毒?”苏妫只觉得姜之齐说这话简直荒诞无稽,她淡淡笑道:“就算是寒毒,如今名医国手放眼皆是,我会没事的。”
姜之齐摇头:“我的小七娘,这你可就孤陋寡闻了。剑气的寒毒,根本无药可医。”
说到这儿,男人用手指按了下苏妫胸前剑伤的地方,故意做出惋惜之色:“它会长到这个地方的骨头里,然后折磨你,直到你了结了自己,否则一辈子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
手忽然没了力气,嗓子也有点干干的,苏妫看着貌似很认真的姜之齐,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什么时候发作。”
“可能一年,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不过本王觉得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
“因为你要去伺候父皇,他可是条真汉子,绝对会把你给掏成空壳子。”姜之齐这下终于离开了苏妫的身子,他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平躺在落叶上,在幻想登上皇位的美好后,男人扭头对女孩温柔笑道:“本王猜你活不过二十岁,所以七娘,好好替本王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你苏家。”
痛的不仅仅是身子,还有尊严。
“王爷。”徐徐而来的秋风将苏妫身上的汗吹干,真的快到冬天了,好冷。“陪妾身去趟十二楼吧,有个人想见您。”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长安街道上,苏妫没想到今日还须再去一趟十二楼,已经到了下午,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往家里赶,或许妻子已经造好了饭,或许顽童正笑盈盈地坐在家门口的石狮子上玩,平淡而美好。
三个月前还怜悯李音堂妹,可今日看到还有个辛左真心怜惜她,到底谁才是可怜鬼。不,我还有韩度,只是我作死,一直践踏幸福。不怨谁,都是自己作的。
忽然,一个凉嗖嗖的从衣襟伸进自己的胸膛,苏妫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实在讨厌姜之齐当着人面做这种事。
“无情,要不你别跟着她了。”姜之齐看起来很苦恼,他对纪无情笑道:“我知道你受不了她,一直想杀了她。可她对我还有用,看我的面子上,暂时饶了她吧。”
听了这话,苏妫不禁冷笑:“妾身谢王爷怜悯,也谢纪侍卫今日饶命之恩。”
纪无情握剑的手更紧了,男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她真的很讨厌自己啊。
胸前的柔然被捏的很痛,而姜之齐却很享受,他含笑问跟前坐着的纪无情:“那个叫辛左的,真有那么邪乎?”
纪无情目不斜视,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剑,冷漠而无情:“他暗中观察了你几年,对你的行事风格相当了解,不简单。”
他的手实在是太冰凉了,苏妫往出拉姜之齐的手,谁知姜之齐扭了扭身子,动作更加放肆,衣襟被扯开好大一块,胸前春光有大半暴露在空气里。
肚子还是疼,苏妫垂着眼眸,懒懒地靠在姜之齐身上,有气无力道:“辛左是计然的后人,他很聪明,并且说有奇策能辅佐您,哎呦。”
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姜之齐没坐稳,下意识手往最安全的地方撑,谁知竟撑到了苏妫的肚子。
“白瑞!”姜之齐不由分说地朝外面拉车的白瑞吼道:“再不好好拉车,本王弄死,”
“王爷。”纪无情忽然打断姜之齐的怒火,他看着浑身颤抖,汗流满头的苏妫,惊道:“她好像不对劲。”
姜之齐看起来很不耐烦,他推开苏妫,烦躁道:“又有什么事。”
“疼,疼死了。”苏妫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底下流了出来,很暖,也很粘稠。
姜之齐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般,他猛地逃离到车口,手指着苏妫已经被血染红的白裙,惊恐道:“这,这是怎么了。”
正在此时,在外面拉车的白瑞一把掀开帘子探身进来,他年纪长见的多,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爷。”白瑞一向遇事不慌,他沉着声音对姜之齐道:“七娘可能小产了,咱们得赶快回府。”
“可是本王还得去见计然,她应该忍忍就没事了吧。”
“王爷。”苏妫手上全是血,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女孩用尽了全身力气乞求她的男人:“救救我,求你了,求你了。”
纪无情忽然开口:“王爷,你的事要紧。要不你先去十二楼找那位奇人,我送‘麻烦’回去。”
姜之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他很快就下了决定:“也好,就这么办吧。”
待姜之齐走远后,白瑞迅速调转马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好姑娘,千万忍住,咱们马上就回去了。”
忍住?我苏妫什么没忍过?我忍过逆贼亡了我的国家,辱了我的亲人,打断我的腿;我忍过良心的折磨,我忍过得不到幸福的痛苦,我忍过一切女人不该承受的痛,呵呵,我原来已经忍了这么久。
眼前的男人是谁?视线变得好模糊,他看起来好着急,这个世界,还有人为我着急吗?真的太少见了。
“七娘,七娘,别睡。”纪无情抱着面如白纸的女孩,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乞求:“不要睡,醒醒,再坚持一下。求你,别离开我。”
有一把剑,好像不知不觉已经从手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