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说了,弄得奴婢也觉得怪怪的。”
“毛就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几天小心点,盯着东宫的那两个皇子,看看他们有什么破绽让四殿下现在也小心着点,我但是背后有暗手,宁妃你也盯紧了。”
“是,娘娘。”
“先去衣房给本宫被几件好看的衣服,如果扫了皇上的兴,我拿你们试问。”
“是。”
天宁殿内,比宣华宫还多有猜测,也猜的更接近现实。身为王爷只女的宁含凝,对这些勾心斗角也轻车熟路:“林大人走了?”
“回娘娘,是的。”
宁含凝思索的把三公主递给身侧的丫头:“皇上今晚去哪。”
“宣华殿。”
宁含凝看看天色,突然道:“恐怕是沾了爹官位不高的光吧。”
“娘娘,怎么意思。”
“没什么,有什么记得报。”
“是。”
宁含凝站在原地,望着暮色越来越重的天屏,想着入宫以来冷冷轻轻的几次宠幸和自己始终没有动静的肚子,她的脸色越来越暗,心思也不安了起来,如果没有心动过,她想,她可以永远安静的活在宫中的一角,可是那一夜他的怜爱是深埋在她心里温馨,谁人不想得到圣宠,谁人不想夜夜枕畔有人在侧,可是自古妃嫔哪个能得到如此的圣眷,又为什么得到圣眷的不是自己,更深露中时,为什么就没人为她盖被暖身,没有人为她描眉胭红,论姿色她比薛倚楼只高不低,论修养她比薛倚楼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自己先于薛倚楼遇到他,他是否也为自己心动,是否能向疼楼妃一样的疼她,但她坚信,如果那样她一定比楼妃做的好,也不会让爱她的人失望,更不会伤了皇上的心,可是这些都太渺茫,那个女人必定不是她,她想得皇上的宠幸都很难更何况是不切实际的圣眷,但是一定有机会,在东宫和楼妃相继不得势的情况下谁把握住了这次机会,谁能安抚他低潮时的心思,恐怕将来就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这个想法让宁含凝惊醒,也想宁含凝看到了未来。
宁含凝不傻,头脑绝对比薛倚楼好用,对付男人她也自有她的办法,只是她的身份决定她是个含蓄的人,她自然不会显得肤浅,可是在这个当口什么女人能勾起皇上最暖的回忆,什么女人能打动他的心,什么女人能让伤了的男人有安全感,什么女人能让他夜不想昧,才是这次获胜的关键,宁含凝咬咬牙决定放手一搏。
“娘娘,宣华殿已经筹备接驾了,皇上带着小李子刚从上书房出发。”
宁含凝骤然看向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丫头,突然道:“你多大了?”
雨儿不解了一下,还是道:“奴婢十八了。”
宁含凝打量下她的外在,算不上漂亮,在众多宫女中她只能说的是平庸,平日还有些傻里傻气的举动,但是绝对不是笨相反她学东西学的很快:“你跟本宫几年了?”
“回娘娘,六年了。”
“如果本宫让你帮个忙,你是否……”
“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宁含凝静静一笑,成了,就不信雨儿这种脑筋迟钝,又没有什么坏心肠的女人不能让帝王看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福气,宁含凝眼神一挑,招招算计也异常到位。
春雨淅淅沥沥的飘下,一场一场的春雨润绿了大江两岸,润出了勃勃生机,在路上慢慢赶路林家老太磨蹭了一个多月没见孙子追上来,气的头发差点全白:“臭小子,丢人丢的都没胆见人家了!”
不过她冤枉她孙子了。
林青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跟本不愿出门,柳丝是第一个让他付出心血想共度一生的女子,可结果也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痛彻心扉,即便是离开时他都带着满腔的不甘的埋怨,想放手又感觉锥心的痛,不放手自己又鄙视自己的行为,他心里异常难受的经常冲乱了心脉,动不动就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在屋子里昏头苍蝇死的乱撞,吓的无罪不敢靠近,弄的陪侍的丫头也不敢上前。
鬼谷当家的主人气的直想揍这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儿子,但是自家老太护短也是出了名的,他要是真打了,老太太还不修理他。
林青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远在一米之外的床总能让他想起不该想的过往,如果他不手贱,如果他没有硬生生的那样对她,也许他还能站在她面前跟她兴师问罪,指责一切一切的错误都是因为她,让她跪着求饶,让她不得好死,可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当初偏偏气急的不想想后果,为什么就被蒙住了脑子,当时只想着报复,只想着让她尝尝他尝过的苦,可是冷静了几天,他又有些自责,但是更多的还是气,就是气她为什么骗他,可想想当时自己的禽兽行为,想想她动都不动的样子,想想她当时脸色惨白的承受他的疯狂,他更恼自己的不理智,林青衣难受自责可也不服气的用手指伸深深的挖身下的大理石界面:“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就不能怪我那样对你!啊——噗——”林青衣气的差点真气乱窜的,他擦擦嘴角的血,也弄不清心里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反正就是痛,痛的想烧了鬼谷想让轩辕行役去死!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主子!”
——哐——椅子穿破窗户,狠狠的砸伤外面的无罪!
无罪赶忙推开,总算知道他的主子还生龙活虎的存在。
一旁的男人女人,迅速拿来木板琉璃,把破出的洞快速补上。
林青衣不动的躺着,急需地上的冰冷驱除他体内的火气。
林木森看眼出血的无罪,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紧闭了快两个月的房门,火大的吼道:“你给我出来!你想缩到什么时候!”鬼谷什么时候生了个这么懦弱的儿子,小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不让出门偏偏要出去,玩了几年玩腻了终于要回来了,又去了回天国,他也没追究他不孝的责任,况且怎么不是离家出走,距离家近点总是好的,他也就没说什么,前两年闯祸把雪域深殿的当家的打了,他们也理解的当他少年血性,面子上也好看,都敢高手过招了,出了什么后果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担着,最主要的是孩子敢作敢当,可好好的一个欺负别人为乐的儿子,怎么这次回来丢人丢成这样了,亏他背后还有他们这么通情达理的父母,要不然早把他扔出去了:“林青衣,你给我出来!你丢人不丢人!你……”
原本服侍老太太的小丫头(注:小丫头也五十多了,说她小是针对林老夫人而言)突然站出来道:“谷主,老夫人有令,诋毁少主子一句自己张嘴五十次,身份低于谷主和谷主夫人的直接处死。”
林木森一听那个火大啊!好!他不管了!这小子爱关多久关多久!活该!“无罪!过来!”
无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谷主想问什么——碰——装失血过多昏倒了!
林青衣却一动也不想动,他也恨自己儿女情长,恨自己怎么就会喜欢她,鄙视自己都回来了能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干脆死了算了!”但是眼前的身影却分割的他肉疼,比走火入魔还要难受的锥心之痛。
鬼谷上空有两位老人开怀的落下,一片荒无人烟的雪峰上,两人身披单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呵呵,那小子再这么盲目的冲下去,非让他打通了内通穴不可。”
“确实,除了咱玄泽海域自家的心法能自行冲开内通穴保玄泽万年兴盛外,老夫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看到这样的人才,恐怕假以时日,便能跟我们的帝上比肩了。”
“有人!——”两人瞬间紧绷,当今世上能让这两位长老重视的不足一人,但她的到来却让他们两人有丝不寻常的微动。
慢慢的远处一行女子临空而立,其中首位的看上去不足四十岁,但是看向两个老头的目光却异常熟悉:“你们闹够了没有,我鬼谷的事两位就不用操心了。”
其中一个收起眼里的仰慕,看着她笑道:“宋儿,想不到是你,幸会,不过你还没死啊。”
“不劳两位惦记。”女子的声音突然苍老,脸部却没有变化:“你们帝上让你们找弹琴谱曲之人,你们跑我鬼谷的地盘上干什么!”
另一个脸皮厚道:“想你了。”
女子身经百战的也不害羞:“多谢。”
蓝袍人感觉无趣的直言:“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真是,人我们已经找到来,不老您费心,不过我们这次是被你家小子吸引来的,宋儿,你就不帮帮他,说不定能跟我们玄泽对抗百年呢。”
女子却没什么动容的做出送客的架势:“两位还是请吧,依照我们当初的规定,我是不会帮他的,就像你们不会帮你们的帝上度过痴傻的时候一样,我林宋儿也会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