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察并没有挽留的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叹口气,其实不是他多心,很多时候他认为这批皇上一手扶持的新秀不成家,是因为那个女人……
奔腾的海水穿过空间的界限在玄泽海域的海岸线上翻腾,一浪高过一浪的汹涌昼夜不停的击打着圆滑的石阶,招摇的海风彰显比其它地方更加汹涌的海浪肆意的在海面上激荡。
玄泽海域地处险要,周围的海风是平常海面的六倍,十二级的巨浪也是司空见惯,所以一般玄泽海域的船只比其它的地方都要巩固也更加先进,他们的水手也更有魄力也更敢潜水,实在是人家平日的训练上了一定的档次,根本不把平静海面上的斗争放在眼里。
距离玄泽尔回国已经两年了,玄泽的一切也不落后的蒸蒸日上,玄泽除了综合国力天下第一外,还有武学的顶峰强者,他们的火药应用于上个世纪,而回天只是刚突破入门,但他从不松懈,只有追求的越高,才能不辱没了先人的成就。
小小在抢回柳丝后比以往更加谨慎,他能从别人手上把她抢过来,说不定就有人能把她从他手上抢回去,可柳丝不是货物,他想柳丝永远的留在这里,留在有他的地方,但国力上有日新月异的回天国跟进,武学上有日渐成熟的林青衣紧跟,他自然不会落于人后,他要的毅力下的不倒,要的是给她一切的实力。
“你醒了。”小小温柔的帮她擦擦汗,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和朝靴:“又做噩梦了。”
柳丝吃力的摇摇头,两年来的静养让她看起来恢复了元气,身在玄泽除了最初的惊讶,她也能平静以对。
小小抱着她坐起来,当然知道她的担心:“业儿很好,你应该对他放心的不是吗?”
柳丝点点头,确实,她做了那么多,业儿应该不会另她失望,可是她还是想他,想他有没有受了委屈,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到:“心里很乱。”
小小闻言,手贴在她的背上,温和的真气顺着她的血脉抚平她的浮躁:“让太医帮你看看?”
“不用了,一会就好。”她可不想见他给她请的太医,他分明是把宗药山庄上次说她死了的几个老家伙像绑蚂蚱一样的拴了起来给她看病,看着就够难受了:“不用管我,你有事就去忙吧”
小小松开手,搬来座椅道:“我们去出晒太阳。”他说的理所当然,也是两年多来不管柳丝醒没醒着他都会做的事情:“今天天气不错,陪你去花园下棋。”
柳丝看着他的侧影,淡淡的笑笑,她并不怪他把她带出回天,如果不是他,她也计划了自己的死亡,如今还能活着就是幸事,何必怪他的小计小谋:“你很闲吗?”一天到晚的陪着她。
“忙着呢,你这么难伺候你说本帝上忙不忙,来人,抬娘娘出去。”
“是。”
柳丝的目光变的平静,看着他部下的棋局,时光仿佛倒回刚到玄泽的时候。
那段时间柳丝整日的昏迷,小小完全靠疏松真气维持她微薄的呼吸,再后来他自作主张的办了场盛大的婚礼,她成了玄泽海域名副其实的皇后,成了世界瞩目的一域之母,幸亏她当时无法行动,也幸好轩辕和林青衣不是关注八卦的主,他们的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小小待她很好,每天按太医的嘱咐帮她泡澡,按正常人的作息帮她按摩,按应有的饮食习惯帮她进食,他以他的热情让柳丝在皇宫之中扎根,他用他的呵护保柳丝在宫中得道尊重,他用心让人们知道他真的娶了个将死的女人,他用一年时间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他的后院没有女子,他的家里只有他的老母亲,他以自己的举动告诉母亲他喜欢他,他用他的功绩告诉母亲,他还是她的儿子,他用爱民如子之心告诉世人,他没因一个皇后抛弃了政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娶了异国的女人,他必须让玄泽安心、让母亲安心、让先人安心。
直到一年前她醒来,她的新身份在无尚的荣耀下闪光,帝上对她无微不至的宠爱,是她在宫中得到尊重的筹码,她突兀的出现在议事大殿会因小小的一个笑声变的理所当然,她的一举一动是世人关注的焦点,她夺天地精华的外在,让她似梦似真:“娘娘,您的香茶。”也许这有违她一惯自己争抢的个性,但是这何尝不是她休养生息的地方,她能用命赌第一次,难道她还敢用命赌第二次吗。
小小放下棋子:“该你了。”丝儿的棋有进步,但还是差了火候。
“太后呢,两天没见她了。”柳丝拂袖落子,浑然天成的高雅陪她如今一人这下的身份似乎更加相得益彰。
小小轻易的拿下她一个子道:“东海进贡了一批明珠说有养元之效,她过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做条项链。”
“哦?翩然呢?”
“你问她干吗?管好你的白子吧,小心一会全死光。”
“白痴。“
“夸我也不会告诉你。”小小认真的看着棋盘,即便赢她有时候很容易也不会在棋盘上走神:“我赢了,今晚在你那吃饭。”
“那你输定了。”柳丝的棋风骤变,她四年来的成长不是说假的,有时候让着他,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好吧,她承认每次下不过他都会很沮丧,可是她就纳闷了为什么他从不会下棋到赢她竟然不足一个月,要知道围棋是人人都能学会的艺术,这未免让她们这种天天抱着棋盘研究的太扫兴了吧,柳丝凝思的看着越来越危险的白子道:“小小,你家臣子们叫你呢?”
玄泽尔威严的看着棋局:“本帝上这个时间不见客。”
“小小,你衣服破了。”
玄泽苦思的换个方向,并不在意道:“我刚换的新的。”
“小小你晚上想吃什么?”
小小瞬间眼睛一亮:“红烧茄子。”
柳丝‘欣慰’的点点头,这种棋盘上输了面子上找齐的恶趣让她多多少少心里平衡:“如果你是我,你下步走哪里。”
小小闻言,知道她已经服输的看着她:“你必须吻我一下。”
柳丝习惯性皱眉,反感赢了的人沾沾自喜,在她的观念里,无论输赢都该庄重,尤其是一个男人,不要把自己弄的像个小丑,柳丝‘瞪’着他。
小小眨着湛蓝的眼睛不妥协的回视:“就一下。”一字上加重了两个音呗。
柳丝微微倾身。
小小期待的满面红光。
柳丝突然道:“头疼……”
小小瞬间揽过她,焦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想的时间太长。”说着拇指放在她的天位穴,轻轻的按压:“怎么样?好些了吗?”确实不该让她长时间想事情。
柳丝静静的摇摇头。
小小愧疚的落下白子:“别想了,白子落七还有扳回的可能。”
柳丝汗颜的点头,她研究棋术少说三十多年,怎么就会输给他:“扶我回去吧,累了。”
小小抱起她,明显感觉她不高兴,为了防止自己触她霉头他老实的换个话题:“钱初?”
“恩。”
“你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不好吗?”
“不是。”就是会让他想到一个男人——丁浩鲁。“你跟琼姑娘之间……”
“你不是没兴趣吗?”
小小语塞,曾经是没兴趣,但牵扯道另一个男人就‘很有兴趣’:“不……是……你说我还是很想听的……”
钱初奇怪的看着他,说实话他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偶然死皮赖脸,有时候委曲求全,就连一些不经意的习惯都跟傻子时一模一样,可是她怎么突然对琼翩然跟她感兴趣了:“琼翩然跟你说过什么?”
小小抱着她往回走,边走边交代心里的疑问:“听她说起过钱初?”
“说我?她说我什么?”她们又不认识,难道她能怪她不送她去医院?!
小小后又想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也许不是说你,她说的钱初三十岁,已经成家了,相公是丁浩鲁。”
“啊!”不是说她说谁,她就是三十岁嫁给丁浩鲁的,说到丁浩鲁……她还有些想家,想一场场官司,想曾经的无拘无束,可这一晃她在现代都三十四、五了吧:“她说什么?”
“似乎是她不喜欢钱初,觉得钱初配不上丁浩鲁。”
钱初好笑的扬眉,她配不上丁浩鲁?!钱初仔细的想想似乎从小到大丁浩鲁就没什么值得她配上的地方。
小小看着她的神情微微的皱眉:“你认识他?”
钱初也不避讳:“认识,如果我猜的没错,她说的就是我。”
小小手臂收紧,眉头渐渐叠起:“你为什么嫁给他,爱他吗?”
柳丝并没注意的他的异常,况且这个人在这里就不存在,他知道又能如何:“不算,父母都不反对,就嫁了,开始我以为他会逃婚,想不到……”就是啊,他怎么不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