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初无语的捂住耳朵:“不听。”
柳密继续滔滔不绝的念叨。
钱初不耐烦的拉着他道:“走,去看你的宝贝外孙,走啦。”
“你听我说。”
“不要,走。”
在钱初不说理的拉扯下,柳密还是跟着女儿去了玄字殿。
当他和玄泽尔在寝宫相见时,统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玄泽尔围着围裙,带着头巾,拿着玉玺,正在表演杂技逗他快哭的儿子笑,他看到柳密时动作僵硬的定格在那里:他怎么来了!
柳密简直难以置信的和小小同时定格,他是玄泽帝上,要不是无人能替代的双蓝,他怎么也不会把他和宴会上的印象放在一起。
玄泽尔回过神,脸色很臭的摘下头罩,放下玉玺,一本正经的瞪向柳密:“来了。”冷淡态度比看普照和海风还厌恶几分,威严的态度摆明不爽他不请自来!
柳密惊慌的赶紧俯身叩拜:“奴才见过……”
钱初双手抱胸,心情不错的看向她的相公:他敢让她爹跪下试试看!
玄泽尔立即兴高采烈的向柳密奔去;“爹啊!真的是你啊!开始我以为认错了呢,原来在宴会上的就是爹!爹!您快坐,朕去沏茶。”
柳密不自在的想阻止,玄泽尔不是好客的人,他最好摆正自己的立场:“帝上,奴才自己来。”
玄泽热情扬手:“不用!不用!帮朕照顾一下儿子,朕马上就到!”说完玄泽尔转身去泡茶,至于心里乐不乐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密看着他的背影,忧愁不经意的爬上他的额角,丝儿就算在明事理,她也不知道玄泽的海有多深。
钱初歪着头笑了:“爹,来。”
柳密担心的跟着女儿进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玄泽海域近万年来主导着世界的分合,玄泽帝上绝对不好相处:“女儿……他带你……”
“很好啊,还跟以前一样。”钱初说的很不经意,但她理解父亲的担心,玄泽尔之于她来说是爱人也好,是家人也罢,既然小小没有展露他的全部,她总不能找刺的跟他说:你板着脸吧,她又不是来受罪的,她是来当他妻子的。
“他还有别的女人吗?”
“你说呢?”玄泽海域有几个女人,下面的人应该调查的最清楚。
柳密苦恼的看看外孙,蓝色的头发和眼睛和他父亲如出一辙,大大的眼睛望着他母亲的方向张牙舞爪:“这次……你母亲想把小公主嫁给帝上!”
钱初抱起小家伙讽刺的道:“不怕过来受罪?!”
“主子也没有办法。”柳密尽量笑的和蔼的想拉外孙的手,但他肥胖的手臂刚抬起,一股冷光折射他的背脊,他又匆匆的放下,当什么都没发生道:“小公主身体不好你也知道,多年来你也不见好转,爹这次回去,还带回了你去逝的消息,你母亲如今着她唯一女儿的身体也在情理之中,‘望穹阁’人脉单薄,现在只剩一个儿子和女儿,而殿下他又是个要死不活的人,圣上当然也想治好他的女儿,所以这次才以小殿下生辰为契机,送来了小公主,你看……”
“唔唔——”玄帝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耳畔的凤簪:“唔?——”
钱初好笑的望着父亲。
柳密没多少不好意思的回视,他只是把关系说到这,至于丝儿愿不愿意还是丝儿的问题,如果丝儿不愿意,这件事还是尽早解决为好,就算丝儿现在把小公主赶走,柳密也支持女儿的帮忙。
转交的屏风处,玄泽尔端着茶,眼光冷淡的等钱初的答案,他和初儿成亲快五年了,他想知道初儿会不会把他拱手让人。
钱初纳闷的看看走廊,小小怎么还不回来,倒杯茶要走十万八千里吗!
“唔!唔!”玄帝激动的股窜自己的身体,小手就想够到母亲的发簪。
钱初心情欠佳的把他按下。
玄帝的小嘴顿时一瞥。
玄泽尔心疼的咬牙切齿,心里又升起妻子爱人参不爱他儿子的偏激想法。
“爹。”
“嗯?”
“望穹阁的人全部都死光了不是还有你和我吗?他们还不至于绝后,等他们都死绝了,我就当望穹阁的大当家,你就当二当家,这样也好过救他们的麻烦,还有,您已经离开回天国了总该有个养老的地方,我看望穹阁的院子够大,你以后就住那吧,至于望穹阁的人没死之前,你就陪着女儿怎么样?”钱初期待的看着父亲。
柳密瞪着有史以来最大的眼睛看着他一手养大的女儿,难道在人生观的培养上,没教给她孝敬长辈?可是女儿很孝顺他也是事实?难道没教她有爱兄弟?可是她对柳正也很好啊?到底是哪出错了?
钱初在柳密眼前晃晃,很好奇他的小眼睛原来也有这么大?:“爹——你怎么……”
“啊——”玄泽尔端着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瞬间向钱初倒去!
钱初惊慌的看着扑来的庞然大物,直觉的护住自己的儿子。
等待的疼痛没有出现,玄泽尔嬉笑躺在最下面嬉笑的看着自己的娘子、孩子。
小家伙瞬间开心的笑了:咯咯——咯咯——
钱初看着没洒出丁点的茶水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但她当着她爹的时候给他面子!她忍他!
玄泽尔见事不妙的赶紧扶她起来,转而歉意连连的看向自己的老丈人:“爹,喝茶,朕刚才不小心踩到了毯子让您见笑了、见笑了。”
柳密慌忙接过茶,当什么都没看见的撇开头,会武功的人都明白,如果一条毯子能绊倒双蓝,世界和平的日子就不远了:“女儿……我还是去看看小公主,劝她离开。”
玄泽尔立即眉开眼笑:“去吧,去吧。”
钱初不太乐意的拽住父亲的衣角:“爹,你管她,琼翩然和普悦自会处理,你就在这陪我吧。”
柳密汗颜的看看背着女儿黑脸的女婿,实在不敢久留的道:“爹回去整理东西总行吧。”
钱初哼了一声放手。
柳密顶着背后的压力,揉揉女儿的头发:“爹一会回来。”说完柳密出去了,送他的是玄泽尔身边的玄吉,柳密也第一次看清了玄字殿内宫的格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普通,每条河流和建筑都熟悉常见,可是一向谨慎的柳密发现,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不相同,甚至来时和出去时所见的相同精致都换了不一样的字体,柳密故意少跟了玄吉一步,可是转瞬间他竟然看不见了玄吉的身影,等他惊慌的回过神来,玄吉已经站在他眼前继续带着他离开,就在柳密擦汗的空当,玄吉阴冷的声音伴着尖锐的语调响起:“是柳密,柳大人吧。”
柳密不敢托大的弯腰:“正是。”
玄吉头也不回的冷言道:“玄字殿——内院仅有三位人物能自由出入,第一,帝上,第二,皇后,第三,太后,皇后娘娘好客是皇后娘娘的事,但请柳大人以后别坏了玄泽海域的规矩。”
柳密瞬间腿软的连连称是。
玄吉默默的点点头,不再吭声的把他请了出去。
驿馆之内,叶遥衣掐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还不停止的不断深陷,旁边的新面孔不敢上前的跪了一地。
“出去!都出去!”
丫头们不敢有异的一哄而散,她们从来没有服侍过公主,但是印象当中公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怎么现在……
柳密看到眼生的侍女,上前道:“公主怎么了。”
“回柳大人,今天公主的进侍全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死了,现在有奴婢们照顾公主。”
柳密闻言无能为力的严肃。
小丫头们天真的道:“玄泽的衙门一定会查清是不是中毒的理由,我们望穹阁年年都遭到相同手段的暗杀,这次竟然在玄泽海域上下手,玄泽海域一定会给我们阁交代。”
柳密听着他们的天真的话,什么都不想说了,其实就算不是玄泽的人干的,玄泽也不会帮忙找凶手,因为对他们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屑知道有没有凶手,况且那三个丫鬟确实知道的太多了:“你们下去吧,我去看看小公主。”
“是。”
柳密推开房门,望着梳妆台前脸色苍白的小公主,似乎看到了自己被病痛折磨的女儿,只是命运对每个人都是不公平的,不管小公主能不能理解丝儿的过去,但是她并不如丝儿般强势:“谁下的手。”
叶遥衣歇斯底的吼道:“除了你的宝贝女儿还有谁!”
柳密直觉的为女儿辩解:“不是,丝儿一直和我在一起不会……”
叶遥衣瞪大双眼怒视他:“你真当她是你的女儿!你真以为是你玄泽海域的国丈!敢在本宫面前用‘我’!本宫看你跟你那不要脸的女儿一样!有了权势就眼高于顶!”
“是奴才的过失。”
“你听着柳密,就算她现在真是玄泽海域的皇后,亲家只能是我们望穹阁,姐姐从小被你抚养我们都很感激,但她是我们望穹阁的人,她的美貌和生命都是我母妃赐予的恩宠,她要报答的该是我们望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