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现在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要不得扔不得,更加的丢不得啊!
顾昊然低着头一声不吭。明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乖乖受训的模样。忍不住的心一软,叹道:“罢了罢了!人丢了就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善后吧!”
“欢儿是不会有事的!”
顾昊然一脸自责的低语着,都怪那个横空杀出的小魔女。就知道每次碰上她,都没好事!
“我找遍了整个罗城,也没有找到她,更没有人看到她……”顾昊然痛苦的闭了眼,声音越说越低,直到微不可闻。
他不敢说的是,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好像,只要他不说,欢儿便不会有事;只要他不说,欢儿便一定会平安的回来!
……
“蠢货!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小姐还要你何用?”
北昱皇朝开国功臣吴卓的府邸,吴玉儿娇悍的大发雷霆。
没错,吴玉儿的身份也相当的尊贵,正是开国功臣吴卓大将军的掌上明珠。
“属下无能!”柳岩单膝跪地,老老实实的一字不敢反驳。
大小姐正在气头上,他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一通发泄怒骂之后,吴玉儿终于气喘吁吁的瞪起了眼:“说,到底怎么回事!”
……
“来人!快请大夫!”
清凉山前,淮河湖畔,沐沂霖抱着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无欢一路狂奔,疾呼而进。
“砰”的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沐沂霖小心而又快速的将无欢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随之,一个转身,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兜手扯住一个不明情况也跟着急急奔进的倒霉蛋,急急的吼道:“公子呢?快叫他过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无欢的伤很重,重到,随时都可能香消玉陨。
“公,公子奉旨进宫了!”
倒霉蛋缩了缩脑袋,叫苦不迭。眼一瞥床上血迹斑斑的人儿,更是一个寒战,马上的意识到情况不妙。
沐沂霖呆了一呆,抱头想哭。
“进宫!进宫!这时候他进的什么宫!”
狠狠的一咬牙,沐沂霖急了:“给我去找!去宫里找!找不到公子,我让你脑袋搬家!”
倒霉蛋应了声,急急的转身就跑,冷不防沐沂霖又叫了起来:“还有,马上去吴将军府,将玉儿小姐请来!快啊!”
沐沂霖也真急了。
当初接下这档子事的时候,他可是打过包票的。谁知道这包票还没打两天,头发丝倒是没少,这人却是快不行了?
北昱皇宫,宏伟庄严,金壁辉煌。虽是寒风刺骨的天,皇宫的御花园中,却是暗香扑鼻,满园的冬梅傲寒开放,给这萧瑟寒冷的北昱皇宫增添了无数的生机。
“墨儿,今年这冬过了以后,父皇便寻个黄道吉日,将你的婚事给办了吧!”和蔼的老人一身金黄,慈祥的脸上带着慈父的微笑,欣慰的看着脸带笑意闲庭信步正在赏梅的盛墨。盛衍欣慰的眼底,一阵的骄傲。
这,就是他的儿子!北昱皇朝的第一代太子!
“父皇,这天下刚定,朝中还有许多暗流未平,儿臣不想这么早成婚!”一脸笑意的盛墨立即舍了那傲骨铮铮的寒冬雪梅,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直接的反驳着。
早知道这次进宫,父皇必定会提起这大婚之事,想不到却是来得这么的早。心中却是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来。
也不知道沐沂霖找到了人没有,这些天,她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受累?又到底是把她从不夜宫带走的,这些,都是谜啊!
“不行!这事,父皇已经决定了。俗话说‘坐拥江山美人,英雄此生夫复?’说的就是这个理。这眼下,江山已经有了,父皇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儿都二十七八岁了也不成婚,这太不像样!”盛衍大袖一挥,不容拒绝的下了定论。慈爱的脸上,仍不见半分不悦。
有儿如何,夫复何求?
再大的江山,也不还是给自己的儿子继承?
这三年来,儿子跑得够久了,也是时候收收心了。
“还有,北昱皇朝已经建国七年,你这太子不在朝倒有整整的三年时间。父皇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不及早的做准备,难不成你想让父皇死不瞑目?”看着盛墨一脸的沉默不语,盛衍又长长的叹了声道,“墨儿啊,父皇这一辈子戎马生涯,基本上就没有安心的休息过。这老了老了,墨儿还想让父皇再为你们操劳到什么时候?”
“父皇……”盛衍话说得苍桑,盛墨眼望着父皇的白发,也忍不住心中的阵阵发酸,愧疚的道,“父皇,是儿臣没用。还要累得父皇如此的操劳。”
盛衍摆摆手:“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吴将军家的千金挺不错的,父皇就为你选了她。等过了年,择个黄道吉日,父皇要举国同庆,为朕的皇儿举行大婚!墨儿,你说可好?”
“什么?吴玉儿?父皇,儿臣不……”盛墨一听就急了。
“墨儿,吴将军的丫头,那可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将来做为一国之母,也是绝对能够母仪天下不会委屈了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盛衍一瞪眼,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了,你这三年一直在外,人家丫头也都跟着你整整的跑了三年了。吴卓那老头也整整的来烦了朕三年了。你说,朕要再不给他个说法,你让朕以后怎么面对人家?三年了啊,人家姑娘连名声都不顾的跟着你,你说,你要真的不愿意要人家,人家还能再嫁给别人么?”
“哼!那只老狐狸,早就知道他打的这主意!”盛墨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愤愤的垮下了脸,嘀咕的腹诽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说谁老狐狸呢!”盛衍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的笑骂着,“胆子不小啊你,你这是拐着弯的在骂你的父皇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