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
锋路转,尘埃煽,朱阁迂回,暂隐话涓涓。
宠鸟贪眼啼声啭。
旁门莫开,旁人是闲观。
女儿泪,高山巅,遥想当年,山花多烂漫。
大侠无颜小人前。
浪言漫语,口角滴馋涎。
汪蕾蕾讥笑道:“明明是自己错了,还死不认错,要是我是帮主的话,非将你开除出丐帮不可?”
“错。”丁冤亨突然涨红了脸,好象汪蕾蕾的这句话触到了他的极大痛处一样,挺直了一下他的那根打狗棒,朗声说道:“我丁某还是以自己是丐帮的弟子为骄傲。虽然我这一主张遭到帮主的反对,但我还是这一带的舵主,我手下的弟子都很拥护我这一主张。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此地的我帮的弟子乞讨到一件很好的东西,比如一件华丽的衣服,难道将它弄个稀巴烂再缝缝补补的再穿?如讨到很好的美食,也拿去伴上糠砂之类的东西再吃?”
他说出这一席话来,把汪蕾蕾说得呆了呆。
汪蕾蕾无言间,太虚道长却接口了,他说:“要是你们丐帮的弟子都穿着很华丽鲜艳的衣服,吃着上好的酒肉,谁还施舍东西给你们?”
丁冤亨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为如此,我这一主张不能在丐帮大会上多数通过。但是我还是依我的这一主张行事。”
汪蕾蕾笑道:“那你是死不开窍,怪不得从长老降为舵主。”
丁冤亨却嘟嘟嚷嚷的,谁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汪蕾蕾突然道:“丁舵主,你这般有革新的见识,想必……那么请问一下,现在七寨主黄元甫这件事,你有何见解?”
丁冤亨将那打狗棒一挥,很潇洒地转了一圈,竟转出一招乾坤混混圈,然后说道:“七寨主黄元甫的这件事做得光明磊落,是大丈夫所为呀。”
他这话一出,黄元甫和余管家马上面有喜色,而太虚道长却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汪蕾蕾闻言,神情也呆了呆,继续问道:“七寨主有何光明磊落可言?”
丁冤亨回答道:“听刚才有人说七寨主这番所为有抢亲之嫌,我到不这样认为。他是征得了邱掌柜的同意,而且同邱小姐又是青梅竹马,两厢欢悦,才在这里摆了这么盛大的喜宴。到是邱掌柜有点问题,出尔反尔,是有意拆散七寨主和邱小姐的大好之事。”
太虚道长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说出反驳的话也有理。他说:“那位丐帮的弟子,你可知道七寨主是怎样的身份吗?他可是匪寇。你说匪寇和良家妇女能光明磊落的通婚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胡作非为,不是将我朝的法律置之不理了吗?很简单的道理,七寨主若想成就这门婚事,必须弃恶从善,不让邱小姐作为他的压寨夫人。”
这句话说得交关厉害,一下子把场中的人说得哑口无言。但场中的人同有愤然之色。照太虚道长的话说,他们这些人来参加七寨主黄元甫的婚宴,到有了通匪之嫌。
果然,丁冤亨就硬梆梆的说话了:“哪太虚道长准备连我们也要抓了?”
这句话说得锋芒毕露,若是太虚道长真的敢上前抓七寨主黄元甫,他们这帮来贺喜的人就要与太虚道长为敌了。
太虚道长冷冷地道:“我只抓七寨主黄元甫。”他说罢,恍觉这句话说得又不对,正想改口说话,但又找不到什么言语来表达,只急得嘴里直嚷:“这……这……”
丁冤亨容不得他这般小模样,已转脸向汪蕾蕾问道:“女侠,这牛鼻子要抓七寨主,你帮谁?”
汪蕾蕾:“我帮谁?”说了这话,她真的不知道敢帮谁。一急之下,脱口就道:“我看你的打狗棒耍得滴溜溜的转,煞是好看,就想同你过几招。”
丁冤亨耍贫嘴说:“我这可是打狗棒,你想叫我打狗?”
汪蕾蕾听罢,怒从心中起,娇咤一声:“看招。”落雁剑就直直地刺出一招。
丁冤亨用打狗棒一格,嘴里还是贫嘴道:“这里可不是打狗的地方,要打也到空旷的地方打。”
不等他能找到什么可打狗的地方,汪蕾蕾剑招已一变,一招芭蕉夜雨已把他逼得身子往那张大桌上倒去,竟弄得那桌上的碗盘叮当乱响,吓得在座的人惊慌失措的起身躲避。
只见汪蕾蕾的落雁剑耍出的剑花就象点点花雨,往丁冤亨的身上倾泻而去。丁冤亨不敢怠慢,躲闪间那招乾坤混混圈依旧使出。
此时这一招打狗棒法乾坤混混圈使得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把汪蕾蕾的芭蕉夜雨硬是弄得雨花斜飞。
汪蕾蕾吃了一惊,剑招用老,落雁剑竟被丁冤亨的乾坤混混圈沾着,一时竟脱离不开。丁冤亨见好卖乖,斜路中打狗棒就往汪蕾蕾的手碗中圈来。
汪蕾蕾的手碗若被圈中,不伤即残,落雁剑肯对是脱手而飞。
那么汪蕾蕾这女侠的名头即将扫地出门。
更可恨的是这丐帮弟子,从长老降为舵主的丁冤亨也不知会说些什么话来羞辱她?
汪蕾蕾想到这,手碗一沉,急忙变招,依旧是那招中行独复,同丁冤亨的那打狗棒使出的乾坤混混圈的招式比拚了一招。
丁冤亨这招乾坤混混圈竟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很狂妄的真气间夹杂着杂乱的后继之气。汪蕾蕾能抵挡住他那股狂妄的真气吗?那招中行独复却没有抵挡住那股杂乱的邪气,此气在汪蕾蕾的落雁剑上一偏,噗哧一声竟击中了她的手碗。
就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了一根小棒子在她的手碗上击打了一下一样。不会有什么伤害,但汪蕾蕾的手还是慢了一慢,收剑时也一凝的神态竟露出破绽,惊得汪蕾蕾疾身而退,险险间避开丁冤亨那打狗棒的怪圈。
童芝姑在那里看得分明,见汪蕾蕾在那里吃了一点小亏,不觉急忙喊道:“汪姐姐,小心。”说罢,就一提沉鱼剑要冲入场中助汪蕾蕾一把。
还未等童芝姑有所行动,汪蕾蕾已是旋身一磕,落雁剑与丁冤亨的打狗棒再碰一个正着。这下汪蕾蕾凝聚到落雁剑上的剑气竟将打狗棒激荡而开,嘴里也随着说出了一声:“芝姑妹妹,你放心,你就坐在那里看就是了。”说罢,汪蕾蕾已是使出了落雁剑最浑混剑敦复。落雁剑使得更慢了,粘着了丁冤亨的打狗棒。
这样,他们两人一个使棒一个使剑就斗开了,那边太虚道长还是一对二地同黄元甫和余管家打了起来。
突然,童芝姑的手肘被碰了一下。童芝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打斗的场面,误以为田无勤扯她手肘,就头也不回地说道:“臭书生,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那知她的耳边响起的是一个女声:“女侠,是我叫你。”
童芝姑吃了一惊,回过头来一看,却见是一个俾女模样的小姑娘,正站在她身边小声地向她打招呼。童芝姑问道:“你是谁?叫我有什么事?”
那俾女模样的说道:“女侠,是我家小姐请你?”
“你家小姐是谁?”童芝姑不认识这位俾女,也就无法知道她的小姐是谁。
那俾女继续说道:“是我家掌柜的女儿黛眉小姐。”
童芝姑听明白了,眼前这个俾女是黛眉小姐的丫头,是她的小姐请她童芝姑女侠的。
“她找我有事?”童芝姑狐疑地问道。因为就算是邱掌柜的女儿黛眉,童芝姑可是对她一点也不熟识。
那丫环说:“是的,她找你有事商谈。”
童芝姑犹豫了一下。在这种场合下,童芝姑有点担心汪蕾蕾同丁冤亨打斗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她看了一下,见汪蕾蕾没有落败,反而有渐渐占上风的样子,不觉放下了一颗心,说道:“好吧,我眼你去一下。”
说罢,两人就要离开,田无勤却突然嚷了一声:“那我呢?”
虽然,场中的打斗场面,很热闹,很好看,但田无勤总有一种心虚。要是突然有枪棒脱落朝他飞来怎么办?还有他的目前的身份很糟糕,怕不定有人会来找他的麻烦。他不会武功,任何一件事推到他头上,他都会叫苦不迭。
那俾女白了一眼他道:“你是谁啊?我家小姐又没有请你。”
童芝姑笑而不答。她猜出田无勤的几分心思。但江湖中人绝不会为难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若有人甩这书呆子几个耳光,就让他吃吃苦头吧。
二个人就不再理他,连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也作没看见,顾自走了。
见她们两人顾自走了,田无勤很奇怪: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有声音啊?怎么会没有声音?他再一张一合,还是没有声音。田无勤不知道,原来是他因为太紧张了变成哑巴了。
变成哑巴了也得顾及自己的性命,田无勤童芝姑她俩走远了,赶紧站起身紧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