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见隐,去皇宫。”她急速道,步子已大步迈出。
夜见隐一言不发,随她从高耸的宫墙边一跃而过,长驱直入,在秦岩宫外驻足,互看一眼,飞身上了屋顶,两个戍守在屋顶的士兵大惊,忙举起长矛刺向他们,夜见隐动作比他们还快,手如飞电在他们脖颈处一抹。两人被放倒。
娵音对夜见隐的武力值很满意,省得她还要威逼利诱。另外,她其实轻功还没有练熟,刚刚的飞身上屋顶也是借了夜见隐的力。
她练习过,实在没有能学到精通,每次到了半空,心就空落落的没个着处,迫不得已停止。轻功很重要,她还要勤加练习。
半天以后,等得上眼皮耷拉到下眼皮的娵音被夜见隐扯了扯衣袖,眼神霎时清明,探头去看秦岩宫的动静。
一行人刚走进秦岩宫,男女衣着皆朴素,头扎巾布,动作虽已克制,但仍显粗鲁,手里提着木箱,大概是医药箱。
娵音用手拢了拢嘴,把一个哈欠憋回去,内心第一百零一次吐槽:孙氏太谨慎了吧,硬是过了半天才肯现身,等得她又困又饿。
夜见隐目测了一下,某人似乎又瘦了,瞧那小身板,风一吹,就该吹跑了。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专注地观察底下的动静。出乎意料的是,底下的步骤很简单。
青涟昶简单地问了问孙氏诸人的来历,便半阖上眼,任他们检查身体状况。一名女子检查了几个关键的部位后,敛眉低目说了几句,青涟昶点头,近乎敷衍地应了,孙氏一行人退下。
娵音傻眼了,她的预想是,青涟昶会与她们侃侃而谈,商量某些奸计,她趁机偷听,好灭了他们的奸计,结果成了这样,她是英雄毫无用武之地。
“跟上。”眼见着一行人出了殿,娵音拉夜见隐跟随其后,其间,她派夜见隐回去看过一回,夜见隐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她便将重心都放在了孙氏一行人这边。
秦岩宫。
青涟昶送走孙氏一行人后,没有立即动作,小心翼翼地蜷了蜷手指,手心处有异物的存在,是孙氏女子走前使障眼法塞的。
洗颜之术?这个家族倒是有趣。
出了皇宫,娵音松了口气,孙氏家族果然靠谱些,没有像万家那样灵异,搞个淮河阻挡外界。他们极慢地沿着锦安街道走着,姿态悠闲,有一个人的衣裳格外飘逸些,有什么偶尔露出来,娵音定睛一看,那东西像马尾一般。
“拂尘?”娵音惊得差点一个倒栽葱栽下去,所幸夜见隐在一旁及时扶住了她。
太犹自诧异,这不是道士的标志吗,难道孙氏都是道士?
下一秒,地面一阵烟尘腾起,再次清晰后,孙氏一行人凭空消失了。
娵音大惊,欲寻无处,夜见隐在她耳边解释:“他们行动极快,你所见的,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他们大约出了锦安。”
娵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又不能埋怨夜见隐说得太迟,要不是孙氏家族障眼法支持不住破灭了,夜见隐或许也不能发觉。
马不停蹄地赶出锦安,只剩下尘里的零碎脚印,夜见隐一打口哨,两匹骏马飞奔而来,娵音犹未喘过气来,听到这一声,如狼似虎地抱住了夜见隐,“哥们儿,你脑子真好使,兄弟感激你一辈子!”
她因为激动,抱得很紧,又因为抱得突兀,没给夜见隐反应时间,一系列意外导致夜见隐没有挣扎。
怀中侍女特有的气息让人闻过便再也不肯离弃,夜见隐是正常男子,不会毫无感觉,他知道她主动抱住他,不含狎昵,只好压下一切念头悠哉地看风景,“你确定不及时赶路?我发现了一条捷径,就在刚刚!”
“那我们快走!”娵音赶忙上马,夜见隐紧随其后,脑中不断回响着“我们”这个词,觉得这两个字真是亲切。
已是寒冷天气,风刮在面上刀削的冷冽,二人裸露在风中的手部肌肤冻得发红,至夜间,二人赶上了孙氏家族一行人。
娵音幽怨地揉揉冻得发红的手,下定决心如果中间得到机会,也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这时的他们不是平民的打扮,着的是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娵音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些穿着道袍的人还不如时常破烂衣裳的邀尘具有仙风道骨,哼,估计又是一群外表正经内心闷骚的家伙。
“东西可传到?”苍老的男声问。
“回掌门,已传到。”年轻的女声答,听声音据说白天给青涟昶检查过身体的女子。
“那女子呢?”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插入,虽掩饰着,但难以掩去兴奋。
“走了。”女子面无表情地答,怎么听怎么酸。
娵音摸着下巴分析,东西是什么她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漏过了什么,而“女子”,她笑得有点微妙,莫不是她家的白莲花小妾“无名姑娘”?那男子大概是觊觎无名的美色,女子大概是嫉妒无名的美色。这情况,还是挺有意思的。
苍老的男声不满地打断:“就知道女人,脑子里装些有用的行吗?你们回来的时候,没惊动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