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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替她挡抢

因为路上差点爆发的一场枪战对决,陆然很紧张,以前,不是没有遭遇过更可怕的事情,那时是一个人,现在牵扯到这么多人,陆然反而更害怕了。

本来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连累了别人。

宽大的帽子遮去她巴掌大脸颊的一大半,低着脑袋长发微垂,只露出一小片白腻细致的下巴。

即使到了跟前,楚白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倒是陆然,微肿红唇蠕动了一下,“白大哥。”

音色飘渺微沙。

瞧着她靠在周靖安胸膛,小手攥着他腰间的衣服,手指骨节紧张用力到发青,楚白心口抽搐了一下,略带调侃的轻松语气问道,“吓到了?”

陆然扯了扯唇,“有点。”

“何止是有点。”周靖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低声笑开,“我不是跟大哥说过吗,她以前在老宅敢半夜里拿着枪跟萧炜明单挑,我以为她胆子该是很大的,没想到会吓成这样,路都走不稳了。”

说完,两个男人竟都笑了起来。

陆然眨了眨眼,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转念一想,他们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

但是旁边有其他人,这样公然嘲笑她真的好吗?

陆然没好气的瞪他们,推开周靖安,绕过楚白,自己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一股阴沉沉的空气从右边扑过来,陆然下意识后退,身体,抵在门上,正走进来的楚白和周靖安齐声开口,“怎么了?”

陆然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搓了搓手臂,看着被打开的卧室门,讷讷道,“老房子果然很冷。”

从西屋走出来的王池御,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和楚白闻言相视一看,眼里涌出不可思议的疑惑!

周靖安没错过他们之间的互动和神情,眉头微挑,王池御看了眼陆然,冲他微微摇头示意。

屋子里已经清场,其他人聚在屋后,不被允许看到陆然。

陆然的四个保镖也留在了外面。

屋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陆然是穿得最厚的一个人,其他三个都是衬衫西裤。

走进卧室,陆然打了个寒颤。

“很冷?”周靖安担忧的问。

而楚白和王池御,都用奇怪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望着陆然。

陆然盯着脚下被刨出一个大坑的地面,那寒气似乎是从那堆土里渗出来的,听见周靖安的问话,她漫不经心道,“还行,能忍受。”

周靖安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肯定是感冒了。”

两人同时想到浴室里那场情事,许是冻着了。

陆然脸颊飞红,苍白里透着一抹粉红。

“吃一颗药尽早。”周靖安说着走出卧室,王池御随即跟上。

周靖安推开屋门,对丁娇说道,“拿感冒药过来。”

“不用了,羽绒服就好。”王池御紧接着说,还揉了揉鼻子。

周靖安皱眉看他,神情不悦,王池御面不改色的把门关上,拉着周靖安到了西屋,压低声音道,“二哥,真是邪乎了!”

“怎么?”

“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肯定不信。”

王池御是个地道的无鬼神论者,但是现在,呆在这间房子里,他觉得毛骨悚然。

像陆然一样抱紧手臂搓了搓,“这里有鬼!”

周靖安凑近准备听了不得的事情,没想到听到这四个字,当即黑了脸,掌心在他额头上触了下,“发烧烧糊涂了?”

温度很正常,周靖安收回手冷道,“快说!”

王池御的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脚步声有点重,“是男人。”

“谁!”王池御朝外喊了一声。

“三哥,是我。”洛云卿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怎么还锁上门了?给我开门!”

王池御把门打开,堵着门不让他进,“你怎么来了?这儿没你的事,回去回去!”

洛云卿一弯腰,从他胳膊下窜进了屋,“你越不让我来我越要来,说,你们在这里干嘛?还不让我来,哼哼,你挡得住我吗!”

“你小子,我不信收拾不了你!”王池御摩拳擦掌。

“你也来了。”陆然从卧室里探出半截身体。

洛云卿双眼一亮,“二嫂,你也在啊!”

说着就朝她走过去,刚走出一步,就被王池御拽住胳膊,朝西屋拖去,“我们俩先解决一下个人纠纷。”

陆然笑看着他们。

周靖安也摸了摸鼻子道,“我看着他们,免得打起来。”

闪身也进了西屋。

“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门一关上,王池御就对洛云卿来了个壁咚。

“这是机密吗?”洛云卿痛得咬牙切齿,一脸不解的问。

“老实交代!”

“我去了你家,恰好市长在在,他在跟爷爷聊天,我偷听来着。”

“他们聊什么?”

“聊你跟大哥走得近,为了拆迁的事,俩人狼狈为奸,竟然联手搞抗日英雄衡老伯。”

“爷爷怎么说?”

“爷爷说大哥早已不管帮派的事了,俩人走得近,是俩个年轻人的事,跟王家的政治选择没有任何关系,还说你年轻,不成事。”

王池御冷笑,低头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点,爷爷早该入睡了,蓝市长这找人谈话可真够急的……

周靖安沉吟道,“蓝市长这是怕你翅膀硬了,爷爷管束不了,不过爷爷也是明事理的,要不然,这会儿早就电话轰炸你让你回了。”

“妈的,我们四兄弟这么低调了竟然还不放心,真是日了狗……啊!”洛云卿脑袋上挨了一巴掌,他捂着头朝王池御瞪眼,“二哥,你打我干嘛?”

“不许爆粗口!”

周靖安嘴角抽了抽,训斥王池御,“你又不是没爆过。”

王池御复杂的眼神看他,“蓝市长不一样!”

他招手让两人靠近,几乎是耳语,“蓝市长过来时,我们刚开始挖,卧室门一开,他冷得个见鬼了似的,跟嫂子刚才的反应一模一样,二哥你让傅臣调查那事儿,不就是怀疑那个吗?”

周靖安想了想道,“凭这个,也不能断定两人就有关系。”

“反正我觉得很诡异。”王池御没好气的看了眼脸儿白白的洛云卿,暗骂了声自作自受,又道,“照蓝市长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霸道性子,今天既然来了,事情不解决不会走,但是他就因为觉得冷,轻而易举的走了,我说我们留这儿守株待兔,他竟然还就信了……”

“有,有鬼?”洛云卿左右看看,瘆得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缘故,体质特别敏感,小时候经常梦魇,长大了还好一些,所以王池御才不让他来,他偏不听话。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周靖安揽住他的肩,轻描淡写的语气道,“你二嫂觉得,这里有一些历史悠久一些的翡翠,所以才让人挖着试试看。”

王池御也笑道,“是啊,你瞧你这破胆,还不如二嫂一个女人家!”

“没鬼你搞这么神秘干嘛,吓死小爷我了!”洛云卿拍着胸口,又成了一条好汉,转身去了卧室。

丁娇在外面敲门,周靖安和王池御也走出西屋。

丁娇买了感冒药,还买了一件男款羽绒服。

周靖安把感冒药塞进了口袋里,拿着羽绒服走进卧室,洛云卿一看就乐了,还没等他笑出声,陆然就把羽绒服抢过去穿在了身上,呼,总算暖和一点了,一抬头,看到洛云卿瞠目结舌的望着她,陆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他道,“我感冒了,你没让买药?”

后面那句是问周靖安的。

周靖安面不改色道,“估计是附近没药店。”

陆然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反正她除了冷,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洛云卿想起刚才王池御说的那些话,又浑身不自在了……

他喉咙吞噎了下,连忙走到王池御身边,紧跟着他。

“怎么样?”周靖安低头问陆然,“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同?”

陆然摇头,“还没。”

卧室地基旁边都堆满了土,中间这么一个大坑,陆然在坑底走了走,除了冷,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吸引力。

陆然在周靖安帮忙下,从坑里爬上来,伸手摸了摸墙壁,也没了白天吸引她的那种神秘力量。

陆然凭着记忆走到堂屋,白天在墙外触摸的地方,伸手在青砖上抚过,依然没有传来特别的感觉。

陆然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已经被人转移走了?”

“有可能。”楚白回。

王池御一脸纠结,“没办法走地上,就只能通过地下密道,但是挖了那么深,什么也没挖到。”

陆然穿着羽绒服在堂屋,西屋转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卧室最冷,不是呼吸间口呵白气,而是渗透到骨子里的一种冷。

“就算有密道,也不一定会挖到,应该有机关控制吧?”陆然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青砖之上有明显不同的地方。

“墙壁每一寸我都摸过了,上面没设机关。”楚白说。

陆然突然道,“我想去屋后看一下。”

“等下。”王池御说着开门出去,把屋后的人赶到了前面,统统背过身,谁也不能看。

陆然绕到屋后,在白日里站的地方摸了下那墙壁,依稀有一股力量传到指尖上来,没有白天强,但是真的存在。

看她闭着眼睛,鼻尖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周靖安默默的把她外套给脱了。

他不说,陆然心里也渐渐反应了过来。

她不是感冒。

而是那房子里有东西会让她觉得冷。

陆然用心感受了一下,那股力量是从地下蔓延过来的,陆然抬腿走向屋后的废墟,每走一步,那种吸引力就强烈一分。

因为路不好走,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楚白他们只是看着,并没有跟随。

只有周靖安扶着陆然走过去。

双脚停在一个地方,迈出去一步,陆然又退回一步,她猛地抬头看向周靖安,脸上绽放出笑容,“就是这……”

周靖安脸色突变,抱住她的头按在他怀里,转身,两人调换了一下位置……

天旋地转,陆然从他抬起的手臂下方看到了不远处的三人,楚白咬牙朝他们狂奔过来,王池御却是高喊了一声直直冲向左边,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手枪,回头扔了一把给洛云卿,洛云卿紧跟着他。

“砰!”

又闷又重的一声在陆然耳边炸开,耳朵一阵嗡鸣。

周靖安低哼着往陆然身上压了一下。

陆然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倒,而周靖安的胳膊猛地收紧,他在一瞬间站直,把陆然也拉了回来。

他抱住她往右边一扔!

陆然没摔在地上,而是跌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楚白抱住她的一刹那,扎西昆图他们已经围了上来。

楚白没有丝毫停留,抱住陆然,跑向小屋的方向!

陆然惊魂甫定,眼睁睁的看着周靖安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

“砰砰!”

“砰砰砰!”

连续开了几十枪,等王池御和洛云卿跑到地方,只看到一辆摩托车远去的影子。

王池御锲而不舍的追上那车子,抬枪射击,射中了车轮,车子和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人站起来继续跑,身手敏捷的窜到隔绝城中村和外界的高墙上,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等王池御爬上墙头往外一看,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王池御气急败坏的咒骂了句。

王池御的部下姗姗来迟,扶着膝盖喘着粗气抬头问,“王队,不继续追了?”

“追。”王池御跳下墙头。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翻墙一看,毛都没了……

而他们的头已经返回了那堆摔得稀巴烂的摩托车旁。

王池御蹲下身看了看,那把狙击枪也摔断了,他踢了一脚,头也不抬的吩咐,“通知刑侦部过来取证。”

洛云卿没他能跑,落在了狙击位置,地上有血,“中弹了还能跑那么快,真他娘的厉害!”

王池御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地面,除了那一滩血,周围没有。

对方很懂得掩藏痕迹。

跟部下交代了几句,王池御问洛云卿,“二哥没事吧?”

“应该没事,不是穿了防弹衣吗?”洛云卿惊叹道,“二哥反应真快,没有准星红点他是怎么发现对方的?”

“要不怎么是部队里的狙击枪王?”王池御言语里不无敬佩,“开镜后红点瞄上自然准确率高,但是也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他只能在二嫂移动中试图瞄准,二哥眼观六路,他死盯着二嫂脑后方向,自然就发现了异常。”

因为陆然也穿了防弹衣,所以头部是最危险的。

周靖安站在屋后,看着兄弟二人走过来,问,“逃了?”

“对不起二哥,我失职了。”王池御面带愧色。

周靖安拍了下他的肩,“你做得很好了已经,只是对方有备而来,而我们没想到他们会逼得这么紧。”

路上试图分散四辆车子将陆然劫走,失败了,周靖安没想到他们还有后招。

是他疏忽了!

抬手的动作扯住了后背的伤,周靖安面色白了一下,两兄弟上前,“二哥,你中弹了?”

“没有,只是恰好打在上次受伤的地方,冲击了一下,流了点血,不要紧。”

“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三人进屋,陆然正在堂屋徘徊,一看到周靖安,眼眶里的泪珠儿一下子涌了出来,跑过来先看他后背,衣服破了个洞,但是没有血流出来。

他们两人都穿了防弹衣,但是她刚才看到他往前跌倒……

“你吓死我了!”陆然轻轻靠在他怀里,他知道就算穿了防弹衣也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冲击,形成淤血和痛感。

陆然不敢想,万一那人偏了方向……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竟然替她挡子弹!

有其他人看着,两人的情绪都没有太外泄,周靖安用指腹给她抹掉眼泪,“好了,不哭了。”

邹凯拿着伤药进来,给周靖安的伤处简单包扎了一下。

“秦远把人活捉了。”邹凯对周靖安低语了句。

周靖安眉目不动。

外面吵嚷声不断。

刚才的枪击声虽然被消音器消了音,但声音还是很响的,加上周围有住户,受了不小的惊吓。

王池御正带着部下对他们进行安抚。

这里没有拆迁之前,本来就是治安最混乱的地方,偶尔也上演过血战。

所以王池御也没费太多口舌,那些人该睡的睡,胆小的不再赖在这片废墟上,而换了别处。

王池御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语气里带着无奈,“市长又要过来了!”

众人一愣,楚白看向陆然,“卧室的坑……”

“平了吧。”陆然皱眉说道,“我刚才站的地方,下面肯定有东西,旁边的吸引力都没有那里来得强。”

王池御连忙招呼几个部下进来把坑给平了,那层破毡子也给铺上。

等他们走了,洛云卿才问,“那个狙击手是不是怕二嫂说出来,所以才在那时候想要灭口?”

王池御点头,“有可能。”

陆然沿着后面的墙走了走,不死心的来回摸着,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一层屏障把下面的东西给屏蔽了……”

明明在外面能感觉到,在屋子里反而不能。

“应该是有的。”邹凯回答,“就像手机信号。”

陆然一愣,她只是这么猜的,难道真的有?

她扫了眼地面,八仙桌下一块异于地面颜色的地方吸引了她的眼神,她走过去,“把桌子搬开。”

洛云卿正坐在桌上晃荡着腿,一听连忙跳下来,木头桌子,看着不重,他伸手推了一下,又推一下……

纹丝不动。

王池御以为他在开玩笑,讽道,“我才跟市长玩过这个,快点,没时间了!”

洛云卿一本正经,“没开玩笑,我竟然推不动!这老东西真够沉得!”

他两只手托着桌子边缘往上抬,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几个男人神经腾地紧绷!

分散开在桌子周围,一起用力,啪的一声响!

桌面被掀开了!

朝着门口飞去!

撞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脆弱的门板嘭地一声拍在了地上。

五个男人没料到用力过猛,回头看去。

守在门口的四个保镖够机警的,一跳老远!

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蓝存遇正带着他的人往这边走,就差那么一厘米,门板就拍在他头上了!

走在他左前方的保镖比较倒霉一些。

一边肩膀被砸脱臼了。

陆然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不期然的局面,怎,怎么会这样?

一里一外的人,都僵住了。

蓝存遇的保镖反应过来,冲到蓝存遇身前,掏出了枪,指着前面。

可是,下一刻,他们也意识到,里面的人蹲着马步,高举着双手,动作有点滑稽,但是没有什么攻击性,于是就收了枪。

王池御轻咳了一声,走过去笑着问,“您没事吧?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拿稳,给脱手了。”

蓝存遇瞪着他,“你们在干什么!”

洛云卿最会插科打诨,嘿嘿一笑,就着马步的姿势耍了一套拳,“没干什么啊,锻炼身体嘛!”

蓝存遇上去,一脚把他踹开,洛云卿捂着屁股不痛不痒的继续笑,“大半夜的,您来这儿干嘛呀?跑一趟还嫌不够啊,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还知道大半夜啊,大半夜的跑这儿强拆?”

“真不是故意的。”

蓝存遇气笑了,看看桌子,看看门,认定了他们是睁眼说瞎话!

几个男人不语了。

陆然走过去,“市长,这张桌子太奇怪了,我们就是想把它移个地方,没想着把它拆了的。”

蓝存遇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阴不阳道,“我看奇怪的是你!”

“我怎么奇怪了?”

“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的过来这里干嘛?”

陆然一噎,指着桌子的四条腿,“不信你搬起来试试。”

蓝存遇不当回事的扫了眼,眸子一凝,弯腰看了看那断截面上,“这不是木头吧?”

几个男人这会儿才注意到,桌面没了,四个断截面上留着木碴子,下面竟然是石头,石柱外面刷了一层漆,外面看,跟木头桌子没区别。

往出拔了拔,跟长在地上了一样,拔不动。

他们围着细石柱打转的时,陆然走到中间,看了看桌子下面那块跟土地颜色不一样的地方,伸手把表面的浮尘拍掉,摸了摸,触手冰凉,竟是一块石头!石头是圆形的,跟旁边的地面之间留有缝隙,像是下面凸出来的这么一根石柱,还挺粗的,陆然往下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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