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回到宁德院的时候,云老太太正歪做在炕上闭目养神呢。
钱嬷嬷就没有打扰,安安静静的立在了一旁等着老太太醒过来。
“回来了。”就在钱嬷嬷以为自己要等上许久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钱嬷嬷立马恭敬的躬着身子轻声说道:“是。”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奴婢亲眼看了二少爷喝了一杯酒之后才敢回来复命的。”钱嬷嬷笑着答了。
“嗯。”
老太太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轻哼,钱嬷嬷有些料不准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思忖了片刻还是低声问了一句:“老太太,虽说您吩咐我将给二少爷吃的点心里放进了百日情,可我看着二少爷吃的并不多呢,也不知道二少爷只喝那一杯酒能不能发作呢?”
钱嬷嬷有些担心,虽说百日情这种东西比较厉害,但是酒可是必不可少的催发之物,这两者混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强效的迷情之力。
老太太担心两人总是不同房,要是再闹出和离这种事情出来,云家还能补偿些什么呢。想来也只有让两人同房生了孩子,说不定能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不济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能闹出什么来。
于是老太太一合计就出了这个主意了。毕竟男女欢好,有时不必动情,可用药物。
可是她之前离开清澜院的时候,真是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呢。
“哼,总不能让我把尘儿绑到她的床上去。她若是有心,自能明白我的意思,若是没有本事,就算是我把尘儿绑到她的床上去,她也成不了什么事儿。”云老太太冷哼了一生,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钱嬷嬷闻言连忙点头应是。
之后许久听不到老太太的声音,钱嬷嬷这才悄悄的抬眼看了一下,发现老太太虽然双目紧闭,但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丝毫未动,想必老太太也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冷静呢。
唉,只希望二少奶奶不要辜负她们的苦心啊。
孟雪染要知道云修尘变成这样是酒的原因,她一定不会出什么鬼的酒后壮胆的馊主意。
现在她只能欲哭无泪的被云修尘困在身下,任由云修尘在她的身上肆虐。
也许是孟雪染挣扎的没有开始那般热烈,也许是云修尘流连在她姣美的胴体上的那只手满足不了他内心的渴望,孟雪染感受到困住她双手的那只大手渐渐的放开了禁锢,顺着她已经散落了的乌发滑过她的脸庞,优美的脖颈,精巧的锁骨,最后流连在她那对丰满的胸脯上。
双手终于被解放的孟雪染心中一喜,眼看着某人的那只在她纤细的腰部流连的手已经有了向下的趋势,孟雪染心中一沉,一只手抓住那只在她下腹处点火作乱的手,另外一只手便朝着某人的后颈上劈了过去。
不得不说,云修尘虽然整个人已经被情yu控制,但是身体的本能依旧不可小觑,眨眼间就抓住了她那只堪堪要劈向他后颈的手的手腕。
孟雪染奋力挣扎,想要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可男女体力本就悬殊,更何况云修尘是了练武之人,而孟雪染作为一个养在深闺的纤弱女子,就算是在她来了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她针对过这种纤弱的身子有过训练,可毕竟时间尚短,能够起到的作用不大。
挣扎了半天,手腕红肿一片,她也未能挣脱出分毫来。而这边云修尘已经触碰到了那一弯神秘的地带。
孟雪染惊呼一声,脸色涨的通红,这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力不从心,如果是在前世她哪里会有这样的狼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云修尘掐死算了。孟雪染越想越觉得委屈,雾气在眼中聚集弥漫,让她看不清楚视线,只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慢慢的不受到了她的控制,开始变的燥热难耐。
生平第一次她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是因为被侵犯,而是因为她的这具身体或者也是因为她的意志不够坚定,竟然因为这个男人粗鲁的也不算温柔的举动而如此敏感,有了这样大的反应。
她眼前水雾弥漫,朦胧中看到了云修尘就算模糊但依旧英俊迷人的脸庞,感受到了一道注视着她的视线。
因为看不到事物的关系,她的感知能力变的异常敏感,双腿被强行分开的时候,孟雪染仍旧不甘心的挣扎了片刻,最后以身下一片冰凉的触感而告终。
她穿着的衣服能被脱掉的依然被脱掉,那些脱不掉的则以碎片的行事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云修尘!放开我吧,求求你。”
感受到云修尘身上那一处的灼热已经置身于她的双腿之间,孟雪染羞愤欲绝的求饶道。
可云修尘像是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一样,火热的唇舌在她的身体各处游离着。
直到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孟雪染眼中的水雾终于化成了一颗颗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她的眼尾流向了发间。
宁德院里老太太正在对着小丫鬟发火,原因是因为小丫鬟送上来的点心味道和往常不一样。
可这点心都是按照往常的做法做的,一向很受老太太喜欢,今日老太太却不喜欢了,小丫鬟吓的瑟瑟发抖,连求饶都不敢说出声。
钱嬷嬷自然是直到老太太这是等得心急了,清澜院里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连钱嬷嬷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老太太想必心中更加着急了。
只能老太太将火发了出来,钱嬷嬷这才朝着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的小丫鬟责怪道:“就知道哭,还不快去换一盘点心送上来!老太太这里等着呢!”
说完钱嬷嬷立马陪着笑脸对着老太太劝慰的说道:“老太太,是新来的丫头不懂事,回头老奴一定好生调教着,您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冷哼道:“哼,王嬷嬷这些日子办的事一件都没有办到我的心坎上!连个小丫鬟都调教成这样,我还怎么指望她!”
钱嬷嬷垂下了眼睑,心中笑的开怀不说,脸上还是那一副宽慰的模样,伸出手放在老太太的后背上,给老太太顺了顺气。
因为老太太接连发了两次火,之前还有一次竟然是因为茶水太烫连身边的大丫鬟银霜都狠狠的责骂了一顿,宁德院里顿时气氛变的紧张起来,从老嬷嬷到小丫鬟各个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生怕老太太心中有火随意找个由头发落到她们身上。
就在众丫鬟小心胆怯的时候,一个小丫鬟一路小跑着急匆匆的赶进了老太太的跟前,众丫鬟心中还在想着“完了,这是哪里来的小丫鬟?这下可真的要受罪了”的时候,就听到东次间里传来了老太太欢喜的笑声:“好好好!赏!”
“什么?”众丫鬟们面面相觑,“这个小丫头没有比罚,竟然还领了老太太的赏?!”一时间宁德院里的丫鬟仆妇们各自有了心思,纷纷打听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发怒中的老太太笑得那般开怀。
屋内遣退了那个来回禀的小丫鬟,钱嬷嬷笑着朝老太太说道:“恭喜老太太,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呢。”
老太太一扫之前的沉闷之气,笑容满面的说道:“恭喜我有什么用,只要他们小两口日后别再惹出麻烦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钱嬷嬷摇了摇头道:“老太太,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圆了房,您啊就快要抱上曾孙了,怎么能不恭喜您呢!”
老太太嗔了钱嬷嬷一眼,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的道:“就你嘴甜!要是能抱上曾孙,那可真要好好庆贺一番了。”
主仆两人笑了好一会儿,老太太这才想起什么一样开口对钱嬷嬷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带一些补品去给孟氏送过去。”
“是。”钱嬷嬷笑着应了,她看了看时辰对着老太太问道:“老太太,时间已经不早了,您早些安歇吧。”
“唉,还是真累了。人老了啊老了!”老太太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叹息着让钱嬷嬷将她扶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老太太您哪里老了,你还要看着小公子长大成人呢。”钱嬷嬷跟了老太太许久,这些话自然说得。
“是啊,我还要抱曾孙呢。”老太太想起云修尘和孟雪染,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立马又笑了起来。
清澜院里的气氛可没有老太太这边其乐融融的模样,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已经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打起来的原因很简单,某人完事之后提上裤子冷冷的丢给了孟雪染一句:“这下如了你的愿了吧!”
如你M的愿!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云修尘死了算了!孟雪染原本心灰意冷,听了这句冷嘲热讽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她刚才真的是被狗给啃了!现在狗啃了她还说是她自己想要的?!
呵呵呵呵,滑天下之大稽!
怒气冲冲的孟雪染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邪力,一下子就扑到了云修尘的身上,准备开打开挠!可她之前是躺在地上,就是一个饿虎猛扑,也实在扑不了太高,一个不小心,竟然将云修尘刚提上去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云修尘没有护住裤子神情由惊骇渐渐转变到鄙夷,指着她厌恶的说道:“真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dang妇!”
孟雪染原本还觉得自己丢人,恨不得一头撞死,这时候,就只恨不得将云修尘碎尸万段!
于是就见孟雪染嗷呜一声跳了起来,对着还没能提起裤子的云修尘打了过去。
不过这场架真的不能打上太久,孟雪染直到论体力和武力,她这个连半吊子都不是的是不可能打得过从小就开始习武最近几年还在边关军中历练的云修尘的。
可她现在真的不想放过云修尘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所以她只能用非常之法了。
因为此时她是真的想要杀死云修尘,所以孟雪染出手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动作也尽她所能的快如闪电,想要速战速决,可是就在她的手要触碰云修尘的脖颈的时候,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生生压制住了。
人的脖子是人身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尤其是在近身搏斗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拧断敌人的脖颈是最为干脆利落的致命一招,孟雪染在前世悄悄潜入任务地点的时候,就经常喜欢用这样一招来对付那些保镖守卫,从无失手。所以在没有手枪这类的武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用了这一招。
当自己的手被云修尘修长的手挡住的时候,孟雪染虽然由心理准备,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她本意并不在此,只见她另外一只手攻向了云修尘的鸠尾穴,这一处穴位是人体死穴之一,在生死搏斗中当作“杀手”使用。
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偷袭的时候只要找准位置用准力道的话能震碎人的心脉,重伤胸腹内脏,同样会一招毙命。
她的无名指和中指以诡异的速度和刁钻的角度,狠狠的敲上了云修尘的鸠尾穴上。
云修尘身形一滞,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低头呕出了一口血,古铜色带着些许伤疤的胸前被他自己吐出来的血染红顺着肌肤缓缓的滑落。
胸腹内的剧痛让云修尘最终还是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似乎有些不能置信自己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脸上的神色甚至有些茫然。
直到感觉到一个人站到了自己身前,云修尘才使劲眨了眨眼,抬起了头。
“你。。。。。。”云修尘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一开口又吐出了一口血,倒是这么一吐反而让他清醒了些,更让他意识到自己伤的不轻。
孟雪染微微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在地的云修尘,神色很是冷淡,仿佛刚才出手的伤了人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有些事,你既做的出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咳。。。。。。咳咳。。。。。。你,你竟然会武?”云修尘剧烈的咳嗽咳片刻,看着孟雪染面色震惊的道。
“武功谈不上,倒是伤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不是吗?”孟雪染神色冷冷的看着云修尘,嘴角挂着一抹淡漠的笑容。
云修尘咳嗽着还想说些什么,可胸腹的剧痛让他已经坚持不住,他缓缓的抬起颤抖的右手指向了孟雪染,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孟雪染听着屋外的动静,知道是彩月过来了,直接开口将彩月叫了进来。
彩月一进门就被倒在地上的云修尘吓了一跳,她神色慌张的来到孟雪染的跟前,看了看趴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云修尘,又看了看神色淡漠的孟雪染,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倒是孟雪染丝毫不以为意,直接吩咐彩月道:“去老太太的院子说二少爷吐血晕倒了,请大夫来诊治。”
彩月不敢耽搁,领了命连忙跑着去了宁德院。
老太太刚洗漱完正准备躺下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人来报,说是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有要事禀报。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心想着孟氏这又是再闹什么幺蛾子,还是吩咐了钱嬷嬷出去看看。
不多时,钱嬷嬷就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
老太太看着心烦,冷声道:“又怎么了?!”
钱嬷嬷也不知道是慌的还是吓的,说话都带着颤音:“老太太,二少爷吐血晕倒了,二少奶奶派丫鬟过来请示您要出府去请个大夫!”
“什么!”老太太心中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刚才不是还,还好端端的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吐血晕倒了?!”
老太太吼了这一句神智也清醒了,连忙吩咐钱嬷嬷道:“快,快去把王大夫请过来!”
“是是,老奴这就派人去请!”钱嬷嬷也连忙答应着。
“要快!一定要快!”老太太冲着钱嬷嬷的背影喊了一句。
钱嬷嬷应了,连忙派人去请了王大夫,这边回到老太太身边伺候着老太太穿衣梳妆。
老太太收拾好了之后,就连忙朝着清澜院赶了过去。
半路上遇到了神色惊慌的王氏,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急忙朝着清澜院去了。
两人到的时候,王大夫已经前一脚到了,给云修尘诊过脉,老太太和王氏连忙问道:“大夫?尘儿怎么样了?”
王大夫捻了捻胡子说道:“二少爷被人伤了心脉和内脏,伤势不轻,索性那人力道不足,不足以致命,只是要康复的话则需要修养个大半年,在这大半年内不能动武,否则伤势非但好不了,还会加重。”
得知云修尘伤势没有性命之虞之后,送走了王大夫。老太太便一脸怒容的将守在一边已经穿戴整齐的孟雪染叫了过来:“跪下!”
孟雪染也没有抗拒,神色冷静的跪了下来。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孟雪染怒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伤了心脉?!”
“是我做的。”孟雪染冷淡的说道。
老太太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能将云修尘伤成这样的,必定武功不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就算是嫁了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孟雪染什么体质,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老太太强忍暴怒的心,还算是冷静的开口说道:“孟氏,你老实交代,若与你无关,我自不会惩罚与你。”
“祖母,您不用再问了,将相公伤成这样,就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翻了打错,您逐我归孟家吧。”孟雪染给老太太狠狠的磕了一个头,顶着头上的乌青说道。
老太太怀疑的目光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孟雪染,她额头上的乌青很是可怕,神色惨白异常,因为穿着的是一件圆领的衣裳,脖子上一圈紫青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人狠狠的掐过的。手腕上也隐隐露出了青紫的痕迹,这些在老太太的眼里,再加上孟雪染求着让她回孟家的话,不免多想了一些。
是不是尘儿依旧不愿意和孟氏这门亲事,眼看着去谈和离这事根本不成,还被他们责罚了一顿,又被逼着和孟氏圆房,情急之下就把主意打到了孟氏的身上?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真是要气死她才甘心吗!
老太太又问了孟雪染一些话,可得到的回答翻来覆去就是这些。无奈之下,只得先将孟雪染禁足在清澜院里,这边王氏请求将云修尘带回到荣安院里养着,同意了之后便领着王氏和昏迷不行被人抬着的云修尘离开了清澜院。
荣安院里王氏眼看着自己儿子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这下直接昏迷在床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王氏还是忧心不已,她觉得老太太处置孟氏处置的过于轻了!定要狠狠的惩罚孟氏才能消她心中的不满与怒火。
王氏越想越难受越想火气越大,最后还是去了宁德院拜见了老太太。
说明了来之后,王氏就恳求的说道:“母亲,孟氏她竟敢对尘儿对她的夫君下如此狠手,您不能就这么轻易饶过她呀。”
老太太一直靠坐在引枕上闭目养神,听到王氏的哭诉,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你想我如何惩罚她?”
王氏连忙开口说道:“孟氏这番实在不是一个贤妇所为,竟敢出手重伤夫君,这样的女子,儿媳实在不敢让她再继续做我的儿媳了。”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也想让尘儿和孟氏和离?”
“当然不是和离,和离岂不是便宜孟氏!自然是要将她休了!原本儿媳还以为孟氏虽然上不了台面,可好在温柔懂事,如今看来,孟氏瞒人的功夫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王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太太哼笑了一声,看着王氏道:“先前尘儿在孟家闹了一出和离不成,怎么到你这里连和离都不用了,直接改休妻了?”
王氏吓了一跳,连忙道:“母亲,儿媳……”
“行了!”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且不说孟氏有没有那个能耐伤了尘儿,就当初这门亲事是怎么结下来你难不成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