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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线的种类和形式美感(1)

线的种类繁多,有线型的物体,线型的痕迹,有物体边沿呈现的线形式,工具材料造成的线,人体运动形成的线,动、植物生长轨迹的线路脉络等。这里主要谈谈与审美有关的线的形态变化,特别是笔接触纸张描绘时相关的一些线在形式美感中的一些思考。

(第一节)几何形的线描

一、直线

直线的应用最广,特别是对直线边沿的运用,现代建筑、设计、制作、制造都离不开运用直线进行界定。直线具有肯定、安定、稳重、安静、垂直和平行的直接特点。界定是直线运用最广的,用以区别划分面积,概括形态,裁定比例,启示方向的优点,是人造物时最据以依赖的线型。人们的生活几乎离不开它。西洋绘画的透视、素描、笔触,明暗,色彩都是分析直线形态研究的结果。

二、曲线、抛物线

曲线的特点是伸展而流畅,形成弧度。弧度不变,形成圆,弧度变化形成抛物线,是宇宙空间中球体自身引力和运动轨迹自然规律和形态。曲线,抛物线在审美活动中的运用是很广泛的,描绘起高和速度,形容飞快和发展。近代世界科技发展迅猛,在美国流行引起了世界上对流线形的欣赏。六十年代传入我国的流线形态在人们心目中形成了很深的印象,曲线一度成为最美的标志,打破了中国人长期崇尚的爱斯线美感。

以抛物线揭示膨胀和壮大,用于表现飞速和迅猛的最好形态,我国传统线描多用来描绘图案中的云彩、水流、烟雾、蒸气、道路等自然形态。

传统人物画以曲线描绘人物肌体、发、饰品、衣纹、服装。植物的花丼、筋叶、藤蔓等。

三、爱斯线

爱斯线有起伏往而返的特征和辩证原理。书法用笔的“无往而不收”的行为内敛特点,是传统哲学在文化形成的过程中对审美观念的影响。最早见着于原始彩陶纹样,其后有“太极图”,成为中国人几千年尊崇的主要的文化形态。受其影响的如:中国动物的图样、花草图案、其他传统纹样、服装造型、布料图案、玉石纹样及形态、瓦当纹样。传统图案中将龙、凤、鸟类、狮虎等,都描绘或者雕刻成爱斯线形式,桌椅、凳、床、隔断、瓷器中的纹样等,也要变为爱斯线形态。在传统生活中充满各个空间。

曾经许多时期,人们惯用曲线美形容女性姿态,曲线美有行云流水的自然美的特征。动感和雅韵,悠然自得,不骄不躁,随和协调,自我调节,多数表达优美和柔情。

四、转折线

有动态节奏的美感,转折线在书法的用线中使用率最高,因为毛笔运腕和藏锋的特点,转折存在于各个笔线中。明显的转折有横勾、竖提、横折勾等。黄宾虹认为“不齐三角为美”。

转折线的运用在山石书法中运用最多,在树干描法中也有运用。石质的皴擦,石块纹理的勾勒,石层的描画,树皮的勾画。中国画线描的转折处要像钢筋般柔韧,不要明显的齐角,要形成弧线形转变方向,黄宾虹认为“不齐三角”为最美,和这种意见不完全一致,所谓不齐三角,是一个扭曲的三角形,既有弧形转折,又有不平齐的特点,实质上是利用转折线表达三维立体感,注重在高、深、宽三个方向的体现。

(第二节)描写实体形态的线

实体线是物质以线形存在,具有三维立体的形态,并包括实物的轮廓线型。

一、轮廓线

轮廓线是物体边缘呈现的线,多以铁线描绘。特点是肯定,准确,受实物约束较大,画者较被动。能准确表现物象形态,精确形体的比例和透视关系。现代线描用此法最广,重视理性形体的准确。

二、物质线是物体以线形的存在

物质线是呈线体存在的物质,如:铁丝、头发、毛、毛线、棉线等,麻,葛是现实的存在,可以触摸,可以模仿实体物质,组织成各种形态,注重线的存在和实感。如:丝绵服装、线绳、麻绳、布料、香包、壁挂、毛毯、铁丝网等。

(第三节)描写动感形态的线

中国画线描在人的心灵体验的条件下,去理解自然世界的一草一木。表达方法和经验不断的传承积累,形成深厚的,广泛的心理基础。在线表达事物中自然生活的规律不断发现,用线的技能和生活经验记录和积累、充实的过程中,起到很大的配合作用,使得线满足了生活的运用。同时,人们在情感方面的诉求和想象思维能力开发也在线的使用中得到实现。社会生活中不断发现的动人的一幕情节,线描恰当地表达了这种感受。使画面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做到了动静在心理感观上的调适和平衡。

描写动态的线有弧形、工字形、抛物线、抽象线、爱斯线、倾斜线等。这些线在感官上的发挥还在于古诗词的广泛普及在观众心理方面铺平的道路。古诗在心理感受层次的表达使人的精神充满了慰藉,与线的造型遥相呼应、相互解释、相互配合,使中国人丰富而乐观地对待自己面临的处境。描写动感形态的线就被人们充分认识和想象,自信和主张自然生成,处理问题的办法油然而生,鼓舞志气,克服困难,很好地顺应自然规律和自然现象,利用自然规律去很愉快地生活。这种观点在八十年代被称为“诗意化的生活”。

自然给人带来的不只是舒服,往往是不舒服,有时是灾难。人总是要有心理准备的去迎接这些自然现象,利用自然,使自己幸福和快乐。这种准备有时是物质,有时是心理,有时是能力和技术,生活的现代化就是这些准备的充足和完善。而且许多偶然的灾难和事物的突然性是人们始料未及的,突发性事件的应对中,物质和经验的准备永远都不可能够完善。人对自然的发现和认识是有限的,为了克服这种有限,人们敏锐地观察和发现到可能发生的自然现象就显得非常重要。人类的一切努力都为此作着贡献,但还是防不胜防,这样的应对能力的培养,心理承受能力的情商智慧的养成,落差悬殊的心理应对的修养。从不同的环境、物质、心理条件下做着探讨,这种观察——探讨的活动是复杂的,动感的形态,有科学的,不科学的成分,但都是人心理调适的需要,幸福不是一个静止的概念,是人的动感行为。

改革前期将幸福牵强与感情需求,忽视了人动态的一面,人创造物质财富的能动性发挥不出来。改革以后,又片面追求物质储备,放弃了感情方面的需求,使大家都快乐不起来。都是由于我们民族想象力严重缺陷造成的,特别是上层社会的领导和身居社会高层的知识分子,更需要具备这种能力。有钱、有权、酒肉、美女、金钱、刺激寻求幸福感;没钱、权、色的人也漠视自己的物质基础,做着发财的美梦,看不起感情的探索和需求。这样偏激幼稚的思想,并不是我们传统文化的缺陷,是外国文化对我们的民族文化的改造而造成的副作用,当然地有害于我们本该完美的社会生活。中国传统文化的“天人合一”生活观,唯物辩证的世界观是正确的。偏执的取巧心理是不可能获得动态的正常发挥的,只能是一时的自相欺骗。动态美感就荡然无存,无创造是发现的派生物。我们真正的去做发现和探索的时候,就知道是很艰难的,美术的创造也正是去做这前期最难的一段,创造者比发现者容易多了,他解决能力和技术的问题,已经较为实在和具体了,发现这些科学却需要漫长时间,往往是大家共同观察得到的。

线的感觉是动感的记忆,动感是生活中得来的心灵反映,存在于线,发生于线已经成为被记录的现实,感觉不是画家独立完成的,依赖于生活体验的实践者。六十年代将画家称之为执笔者,也有一定道理。虽然画家为将这种感觉表达出来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和能力,但感觉的揭示和传递确实存在于生活实践者之中,非画家一人靠自己感觉能够独立地去完成。感觉要通过广泛的社会感受去检验完善,是一个人的实践条件和极小的生活范围做不到的。画家去做大家需要做的事,满足了众人的愿望,得到了观众。后来画家以观众的爱好而忘了本质,以特殊的工作抬高自己身份,谋权威官势,以商人的面貌出现,就再也得不到,也看不到现实的存在了。观众也远去了,关照观众的生活积累、生活感受的检验,共同努力才能取得对事物本质的进一步认识,取得一点小成绩。尽管有许多脱离生活感觉的画也受到少部分人喜欢,但也不会有快乐的心情,有的只是怀疑。

线的动感为中国书画开拓了很大的观众空间,表达意图被很好地揭示,反映社会生活的创造性需求,包含了生活的愿望和智慧,被观众认可和接受,成为联系和团结中华民族感情的纽带,达到人民的共同需求,这种现象我们曾经有过,但被人们无情地否定了,曾经有数千万画家为此努力过。那些活动并不是我们的幼稚,它使我们获得过共同的相爱,达到对人才和知识的渴求,使得我们乐于奉献,关闭了这种智慧的传递和交流,我们人人会变得愚蠢。

这是因为线思维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以线的方式思考问题是祖先传下来的文化生存方式造成的。这种思维的习惯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是传统文化的大系统构成的结果。

首先,人的生命是以线的方式传承的,这一生理特点在传统文化中得到很好的强调和保护。一个“忠”字强调了对国家形式的传承,一个“孝”字强调了对家族姓氏的传承,这种线脉被以各种形式强化宣传认可,使线性思维在中国人心目中深深地扎下了根。虽然西方文化在近代被政府和学者大力宣传和推广,但也无法动摇线思维在中国人和民族心目中的地位。外国人可以抛弃后代追求现实的幸福,中国人确会抛弃自己的幸福追求后代的幸福,为后代的生存付出一切,甚至生命。重视未来是毛主席生前国民教育的重要思想,重视未来就是中华民族的希望,社会生活和科技发展的目标,凝聚中国民族智慧和民族团结的根源,也是智慧创造力发展的驱动力。正是在这样的心理环境使我国从解放时的一穷二白变为科技经济均得到很大发展,并以很短的时间赶上世界发达国家的原因,也是我国干部、职工、科学家、工人、农民吃苦耐劳,不求享受,以很大的贡献和极少的消费,为国家积聚起了发展科学和建设基础工程的资本,为党和政府积累了取得信任的资本。个人要幸福国家就必须强盛、科学就必须发展,使劳动在尊严和愉快、有意义的各种创造活动中开展。科学发展实际上就是普遍的中华民族从古至今人人遵守的一条定律,这是线思维意识强化的根源。

线动感的形态反映了人们对于行为、行动的重视,线动感的形式提供了人们回顾反省自己行动正确与否参考的记录。线以动态的形式出现是人在观察事物时对自然各种现象的形态做出的解释和反映,关注行动的人们喜欢看到动态行为被表达出来,被人们评论。“我们付出努力了,你们看怎么样?”静态意味着存在,动态反映着改变。人们往往习惯于指责别人,是因为喜欢看到相对稳定的对方,而不喜欢别人动。而自己动,别人动态行为便增加了他的把握判断的困难,使他们观察判断行为在中途失去了把握的条件,形成判断的错误。动态线的复杂性,便使得计划以某一种线形式不能一味地进行下去,固执地归纳、坚守就违背了人们行为动态的成就,抹杀了人们多少次辛苦地实践和总结。

在艺术领域,人们习惯性的以艺术风格去评价和解释一个画家的行为,这是人们力求动感生活中静态的一面,也使得艺术家向这方面努力,难道不受束缚吗?此行为不能代替彼行为,这次创造不能要求下次创造也照样去做。

动态的行为不能以静态去管理,风格是评论家的术语,不是艺术创造者用来遵守的规则,当风格成为感觉的羁绊时,不如踢开它,去追赶前方创造者和实践者的探索行为,有所发现,有所创造。

所以,描写动态的线不是一个规定的形式,是运动中假设而已。

一、示向性的线

这类线是依托于其他物体而使这种物质产生变化而形成的线。有强烈地依赖性和不稳定性,这类线却很好地表达了物体的运动和动态行为。如:姿态、姿势、吹风、行为等。

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学生回答问题。这时,学生面部平板而大脑紧张,老师大脑轻松而面部表情丰富:信任、祈盼、鼓励、随和,想当然等面部表情一股脑儿涌出来了。在这时,学生是回答问题的主体,却不可观,看也只有紧张,学习好的学生也会产生紧张的表情。老师是学生的倾听者,表情依赖于学生的回答,却表达丰富,既可观,又耐人寻味,可读性强,表情之美无与伦比。比平时观察可观许多,学生却相反。

鸟在起飞时,翅膀扇动,情绪紧张,飞的姿态却不明显,而在降落时,却张开羽翼,姿态优美,示向性强。

穿着呢料衣服不薄也不飘逸的人做动作时,尽管动势不大,但示向明确,感觉动幅很大。而穿太薄的衣物却显示不太明显,这是因为,不太薄的衣料被主动物体提动的力量大,形成的衣褶摆幅示向明确。穿太薄的衣料随势而去,被带动的部分形不成动势,显示被折动的痕迹不明显。同样的丝绸衣服,在传统线描人物中,线将动态表现得淋漓尽致,漂亮洒脱,动静相当配合,主体姿态变动时衣物形成线纹随体摆动,浮动衣纹配合得相当融洽。而西洋画中的丝绸却潇洒不起来,显得累赘。这都是偏执于写实的缘故,偏重写实使得西洋画放弃写实而出现了许多现代派别,甚至放弃绘画。中国线描写生的是人对现象的审美理解,不是科学理解,依着感观的需要去画为“掀屋角”,自然现象服从于感观的需要。这种意在笔先的创造模式给艺术选择很大的空间自由,线的示向性被夸张表达出来,显得气韵生动。怎么动及动态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衍生的动态趋势。中国的古装戏是对服装显示动作的最好的总结。

这种自然现象服从于审美感观需要的思维模式,在艺术上是可行的,主观武断就不可避免。这种思维模式在近代给中国的政治生活带来无穷的烦恼,自然真实服从于人们的理想需要。形成好大喜功,捡好听的说,“话有三说,巧者为妙”,好的事情总受到夸赞,尽管是谎话也能原谅,不原谅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五十年代“大跃进”。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抓典型,三突出,三忠于的活动。八十年代之否定。九十年代的顾客就是上帝,“说你行,你不行,不行也行。说你错,你不错,不错也错”。假的盛行,真实暗伤,假情和操作盛行,金钱和权利纵欲驰骋,都是这种习惯性思维模式的充分发挥,往往都是现象代替了本质,投机取巧冲散了科学创造正常运作。科学发展首先是打破中国人对权利的盲目迷信和奴才心理,恢复正常的创造性心理和科学发展思维,建立科学地社会政治生活和文化生活,打掉腐朽文化的封建地位。使生活感受回归精神,恢复中华民族的创造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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