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狗皇帝!”
辰风这话来的太突然,让钟白有些猝不及防,上次是杀太子,结果太子没杀成,现在改成杀皇帝了么,这人到底是何意思?
“你到底有完没完?今天杀那个明天杀这个,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杀的吗,你当我是神啊!”
“你别无选择,之前便让你刺杀那太子,但你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所以这次你不做也得做。”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东陵皇室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要让你如此费尽心机不惜让他断子绝孙?”
辰风没有再说话,钟白也猜到了,这人不会轻易对她说出什么原因的。
但是,她真的能做到去杀了那皇帝么,不可能的事。
且说她没有那功夫,没有那胆量,就算有那功夫,她又如何敢去杀那一国之君?况且又是姑姑的夫君,难道要让姑姑成寡妇么。
“之前我给你的玉哨呢?”
“玉哨?”
钟白沉着脑袋想了半晌,只记得之前他拿给自己的时候,她放在衣袖中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呃……许是我换衣服的时候将那东西一同换下了吧。”
她哪里知道去了哪里?许久都未曾见到了,经他那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原来这人还给了自己一个玉哨。
“若是丢了,日后遇到什么困难便自己解决吧。”
辰风脸色极为不好的说完这句话,便一刻也不做停留的消失了。
“哎……”
钟白无奈,这人要走不会说一声么,每次都是忽然间消失,不知道的还以为见鬼了呢!
二日一早,樱雪便醒来了,决定再试上一试。
想到了杜若昨天说的话,她便直奔后山,到了后山之后,果不其然,便见到了那个许久都未曾见到过的人,可以说是日思夜想。
悄悄的站在树后,望着那人的背影,却怎么都不敢上前。
最终骨气勇气朝那绝世而立的背影而去。
窃窃的站在祁玉痕身后,清了清嗓子。
“祁……祁公子……”
樱雪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抖,她实在是怕,怕他像上次对她那般冷漠。
听到这声少女的颤抖声,祁玉痕立即转过了身子,冷漠的眼神直射向樱雪。
“你是谁?竟会那般称呼本尊,你不清楚世人都称呼本尊为医尊吗!”
樱雪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局促不安的站在他面前,任他打量。
同时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失落感来,将自己搞的这般辛苦,就是为了见他,哪里知道,人家竟对他一丝印象都没有,眼角不禁冒出一滴泪珠,不过她强忍着自己这个时候不要脆弱,若是这个时候退缩了,那么自己那几日做的便不是没有任何理由了吗。
樱雪立即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
“医尊大人,求医尊大人收樱雪为徒!”
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他身边。
“你?你有何资格来求本尊收你为徒?”
祁玉痕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似乎在他眼里,眼前跪着的小小身影只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动物。
“我……”
樱雪欲言又止,这么想来,她的确是没有什么资格,自己只是一个身居皇宫娇生惯养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功夫,她能在这里做什么。
“你如何?不知是哪里溜进来的小丫头,就想拜本尊为师,真是不自量力。”
祁玉痕丝毫不给她颜面的说完这句话便再不做停留的离去了。
徒留樱雪一个人跪在那里,极为凄凉,终于,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是她不自量力了,是她妄想了,她哪里有那个资格能呆在他身边,人家是医尊大人,她算什么?
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腿似乎都没有知觉了。
直到钟白过来,极为心疼的扶起她的身子。
她才这般年龄,便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以后可该怎么办。
“樱雪,回去吧,既然他心意已决,便不要再做这些伤自尊的事情了,你可是东陵尊贵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要为这样一个固执的人这般付出。”
“天倾姐姐,我不过是想要呆在他身边,其他也并不求什么了,可他……”
“你是如何跟他说的?”
“我求他收我为徒,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啊……”
“傻丫头,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医尊大人,何苦要因为你的一句求他收你为徒的话便会答应收了你呢,你这般求他,他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为何?我便不能求他收我为徒吗?”
樱雪仰起脸,极为认真的看着钟白,眼睛里还噙满泪水,样子看起来极为可怜。
钟白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他那般的人物,自是会收他看起来有慧根的人为徒,先不说你有没有慧根,他连你的样子都没有记清楚,你便突然求他收你为徒,在他眼里怕是认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在胡闹吧!”
“姐姐!你……你怎会知道,你真是神了!”
樱雪极为惊讶的拉住钟白的手,充满希望的眼神紧锁着钟白。
“姐姐,你快帮帮我,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他收我为徒。”
“首先你要告诉我,你身为公主,能拉得下面子吃的了苦吗?”
“能,我一定能!”
“这不是光嘴上说说的,你在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在这里可就不同了,受了委屈也再不能跟你母后诉苦,得忍着,你能做到吗?”
“姐姐,这些我都能做到,只要能让我呆在他的身边。”
“唉,你这丫头,他真走如此好么,竟让你入了魔怔。”
钟白无奈用食指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姐姐,他如何好如何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见了他,我便再已不是我了。”
“好了,不听你说那些,你既然有如此毅力,我便信了你能坚持下去,你且切记,既然下了决心,任他如何击你退缩,你便都不要放弃,他这般德高望重之人,自然是讨厌做事半途而废之人,你只要一直坚持,他对你总会有所改观,明白吗?”
“嗯,姐姐,经你如此一说,我似乎明白了许多,姐姐,谢谢你!”
樱雪瞬间兴奋起来了,眼里充满了希望。
钟白无语的拍了拍樱雪的额头,总会想着这丫头无论如何都不会坚持到如此的,却没想到这丫头竟有如此毅力,倒是让她对她改观了。
不过……她是不是要去会会那医尊大人?
将樱雪送到房间休息之后,钟白便酝酿着去见那医尊。
去了昨日樱雪去的那个屋子,看到了杜若。
“公子,劳烦公子通报一声,就说是早晨那女子的姐姐想见他谈些事。”
杜若看着眼前行为举止极为得体的绝色女子,微微点了点头,浅笑道:
“还请姑娘报上名讳。”
“凤天倾。”
“姑娘且稍等片刻。”
杜若进去通报之后,钟白在想,昨日樱雪来见他,被拒了,今日自己会不会也被拒?
“姑娘,师傅请你进去呢!”
杜若也很惊讶,昨日樱雪姑娘等了那么长时间,师傅都未曾让她进去,而今日,这樱雪姑娘的姐姐运气竟这般好。
“好,有劳公子了!”
杜若友好的点了点头。
钟白也很惊讶,那医尊大人竟然让自己进去了。
钟白行为极为得体的进去,动作也极为大家闺秀,不管怎样,在这医尊面前,是樱雪的姐姐,是如何都要做的像个姐姐的样子的。
“见过医尊大人。”
钟白进了屋,看着窗前那一身冰蓝衣,手执一本纸页已经泛了黄的书卷在看着,钟白客气的弓身行了一个礼。
那人看起来,气质的确不错,难怪会将樱雪迷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听到钟白的声音,祁玉痕缓缓转过身子,眼神落在钟白的身上,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钟白没有记错的话,这人似乎上次也将自己打量了个遍,为什么?这身体的原主跟这人认识?
“医尊大人……可是识得天倾?”
钟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若是不认识,怎会将她这般打量,她是怎么都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长的漂亮,才引得人家这医尊打量的,堂堂医尊大人,是什么人没有见过,又怎会看中一个女子的颜?
“你该称呼本尊为师叔。”
“什么?”
钟白又惊讶了,这人果真是认识她的,可是为什么要称呼他为师叔?
“你既名唤凤天倾,那便不会错了。”
“医尊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钟白满头雾水的看着祁玉痕,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身份这么惊人的师叔,这身体的原主到底有多少复杂的身份?她母亲是这人的什么?
“你眉眼生的极像你母亲,上次在山下,本尊便怀疑你的身份,着人一查,便知你身份。”
“山下?你既记得山下的事,为何还要装作不认识樱雪,不觉得这么做有些过分么!”想到这里,钟白是极为生气的,将樱雪折腾这半死,这人不是忘记她了,而是故意装作不认识。
“你且跟本尊说,你母亲名唤什么?”
祁玉痕并没有回她这句话,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听到他那问题,钟白下意识的回想,上次听姑姑说了,身体原主的母亲名唤凝霜。
“凝霜。”
“不错,你母亲是名唤凝霜,那你可知道她的姓?”
“这……我……”
钟白心里渐慌,姓?她根本没有听姑姑说过,难道她的身份要被这医尊揭穿了?
身为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连母亲的姓都不知道,这下难道要漏泄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