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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龙御摇头苦笑说道:“真真就是这般心急。”又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倘或是我,只怕也会如此的吧,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当是不一样的。”

见公公还垂手立着,于是说道:“今儿个是什么节气?”

“回皇上,今儿个巧了,是七夕。”

“嗯!确实巧,想七夕的时候,我和水溶第一次见到玉儿,不过,那时她蒙着面。”龙御喃喃的说着,似又回到那年七夕初见黛玉的情景,猛然回神对公公说道:“你带几名太医到北静王府去,好生侍候着,看王妃生的是儿是女,立马回来报我。”

公公答应着,出门而去,自是急往太医院去了。

龙御看着公公远去的背影说道:“她是花朝节出生的,封为花朝郡主。若这次她生的是女儿,我定当封七夕郡主,不过,我可不想我的儿子与七夕郡主错过了。水溶,这回看你怎么躲,你还差我一个感谢呢。”

再说水溶匆忙间赶回北静王府,但见府中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急忙行到黛玉待产的房外,早有水域夫妇站立在外不停的来回走动,似乎也是焦急不已。

“娘,玉儿她……”水溶指着房门焦急的问道。

“进去一会儿了。”卫若云说着,又有丫环端着热水进去了,水溶一见就要跟了进去。

“诶!你进去干什么,有避诲的。”卫若云一把拉住水溶说道。

只听水溶‘可是’两声后,卫若云继续说道:“可是什么?女人都有这么一天的,第一次是会苦些的。”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黛玉痛苦的大叫声,听得水溶更是心慌不已。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房内还是未见动静,仍旧传来黛玉撕心裂肺的叫声,水溶更是揪心,急急问道:“娘,为什么还没有生出来?玉儿,玉儿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了呢?”

卫若云指着水溶笑道:“着什么急呢,还有生一天一晚的呢,视孕妇的情形和胎儿的大小而定。”

“一天一晚?这可如何是好,玉儿如何能挺得住。”水溶着急的说道。

“你可别胡谄,我可没说玉儿会生一天一晚,我只是说有些人是这样的。”卫若云好笑的看着焦急的、来回不停的走动的儿子。

母子二人正说着呢,只听得里面黛玉的声音叫着‘溶哥哥’,水溶大惊失色,不顾卫若云拉扯的急步进房,卫若云一见无法,也只好跟了进去。里面的一众稳婆和老妈子见到王爷和太妃都吓了一跳,急忙拜见。

“你们忙你们的,不要管我们。”卫若云急忙吩咐,而水溶亦早已蹲在床边,眼神焦急的看着黛玉大汗淋漓的脸庞,说道:“玉儿,玉儿,我来啦。”

本已虚弱之极的黛玉听见了水溶的声音,睁开她好看的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溶哥哥,只怕我不行了。”

“胡说,哪个女人没有这一天的。”卫若云急忙阻止说道。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水溶痛心之极,随着水溶的话落,阵痛感再袭黛玉,黛玉不觉又惊叫失声,稳婆和老妈子不停的鼓励着黛玉,而水溶亦是俯身黛玉耳边柔声的安慰着,恨不能替她受过。

也许是水溶在黛玉的身边给了她安全感,也许是水溶的柔声细语给了黛玉力量,随着黛玉的再次尖叫声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房间。

“生啦,生啦,恭喜王爷,恭喜太妃,是位小王爷。”稳婆麻利的剪了脐带,高兴的叫着,熟练地替新生的婴儿清洗干净,打好包,送到了卫若云的面前。

卫若云激动的将小婴儿抱入怀中,直念道:“阿弥陀佛,真像,真像。”

“玉儿,受苦了。”水溶却是坐在床边,俯身将黛玉抱入怀中,轻吻黛玉的额头,星目竟泛起泪花。

“溶哥哥,我想看看孩子。”黛玉虚弱的说着。

水溶这才起身,从母亲手上接过孩子,一股天然而生的父爱溢满心间,竟是舍不得放手,直到黛玉再次叫他,方才回神将孩子递到黛玉的面前。

“像,好像。”黛玉含笑说着,终是累极,闭目睡去。

水溶大骇,直当黛玉出了什么事,就要上前叫喊,却教卫若云拉住说道:“你放心,玉儿这是累的,让她好生休息,不要打扰她。”

上前看了看黛玉,见她神态安详这才放心,卫若云又吩咐屋内的老妈子们好生替黛玉清洗更衣,动作尽量轻柔,不要吵醒黛玉,语毕拉着还在发呆的水溶,抱着孩子出门而去。

水域早就听得里面的动静,见卫若云抱了孙子出来,喜得上前将婴儿抱在怀中,脸上神情兴奋不已。

“域哥,瞧你高兴得,可给你这第一个孙子想好了名字没?”卫若云笑问。

“水绛!”水溶坚定的回答,没有让自己的父亲来得及开口。

见父母诡然的看着自己,水溶笑道:“名字我可早想好了,不论男孩女孩,都叫水绛,以后若有第二个,不论男孩女孩,都叫水珠。”

“好,好,依你,怎么说都是你的孩子,我只要知道,我有孙子,水家有后就行。”水域高兴笑道。

正说着,皇宫中的太医已是赶到,知道王妃已是顺利生产,母子平安,于是高兴的恭贺,水域夫妇一一的回谢着。

为了回皇宫有个交待,那些太医又为黛玉把了把脉,知道身子健康得很,只是叮嘱着要多休息休息,于是又开了些调筋活血,益气补身的单子,自是回皇宫复命去了。

恍眼已过一月,北静王府的小王爷水绛满月的日子,王府中俱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箫鼓乐之音,通衢越巷。

早有东平王府、西宁王府、南安王府并几个世交公候应袭,甄天羿、冯紫英、卫若兰等都来到贺。

虽对黛玉有愧,但亦念及北静王的大仁大义,宝玉和宝钗亦前来庆贺。

余者自亲王附马以及大小文武官员之家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不能胜记。

堂屋内设下大桌案,铺了红毡,将凡所有精细之物都摆上,由聂风、聂雨、紫鹃、春纤等人负责打理。

水域、卫若云夫妇皆是按品大妆迎接,大家厮见,随行而来的女眷先入内看望黛玉和孩子,其余的男子们则在外喝茶,茶毕谦逊半日,方才一一入席。

陈千雪、穆自华、宝钗、湘云一齐涌入黛玉的房间,见黛玉正靠在床头,亲自给孩子哺乳,惊叹不已。

“你们来啦。”黛玉高兴的叫着,将孩子交到丫头春纤的手中,急忙站了起来,招呼众人入座。接着说道:“因了这孩子的事,云丫头的婚事、自华的婚事我可都没能去的,你们可别怨我。”

“哪里的话,只要你好,我们不知有多高兴呢,早就想来看看你的,偏王爷护你得紧,生怕你着了风,屡次拒绝我们进内看你。”穆自华笑道。

“你们可还好么?”黛玉又问向湘云等人。

“林姐姐,谢谢你,本来想着他去了,家也败了,我活着再无意义的,不过一活死人罢了,好在王爷成全,请皇上指了婚,嫁于了紫英,虽说是妾室,但紫英现在也没有正室的,说来还是只有我一人,他对我却是温柔体贴之极的,让我觉着,活着又有了意义,你看,连今儿这么大的事,紫英都带了我来,真让我感动之极。”湘云拉着黛玉的手边哭边笑道。

“傻丫头,既是如此,高兴才是,哭什么?”黛玉笑道,抚去湘云脸上的泪珠。又转头问宝钗道:“宝姐姐,这段日子可好?”

宝钗闻言说道:“都好,大嫂子还要我代她问候一声,一来感谢你不计嫌,二来感谢王爷对我们的照顾。”

“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倒是二哥哥和兰儿,经过这次事后,当是担起责任的时候了。”黛玉叹道。

“嗯,他们叔侄二人,一来要么给人作画,二来要么给人代笔写家书的,日子过得去。”宝钗答道。

黛玉闻言只说‘这样就好。’之语,却听陈千雪说道:“黛玉,你真行,原来还一直以为你身子柔弱呢,不想你是亲自哺乳的。”

“哪里,奶水终是不够的,只不过太医们说啦,自己哺乳对身子也好些,白天由我喂着,夜间终是由奶娘照顾的。”黛玉笑道。

“看你的身子哪像才生完孩子的,和从前一样呢,不对,比原来还健康些,气色好多啦。”陈千雪笑道。

“倒不要说我,你也成亲半年了,可有好事?”黛玉笑问陈千雪,见陈千雪害羞的低下头,继续笑道:“都是成亲的人了,又只我们几个,你羞什么?”

陈千雪闻言,笑嘻嘻的抬起头指着湘云说道:“她只怕是有了的,你问她去。”

黛玉闻言,惊喜的看向湘云,湘云含泪说道:“算不准呢,只是见红的日子推迟了好多天了,只怕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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