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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天边在身边(2)

先天不足,技不如人,实在不想服输。好在欣明不在意这个,反而把她当做自己人看待,清然越发觉得他好了。

从第一次收到花开始,清然每天傍晚回家时,都会在门口收到一束美的玫瑰花。

会是谁送的呢?她想不出来,但是应该不是欣明送的。

清然出了家门,走在路上又看到了抓娃娃机。站在抓娃娃机前望着里面,怔怔地想起以前抓的娃娃。

抓娃娃机里面满满都是可爱的娃娃,可是那份可爱却未必属于你,费尽力气有时候会带给你意外惊喜,有时候空空一场。

相亲也是,而这次注定是空空一场。清然感觉会对不起对方,也会对不起自己喜欢的欣明,决定还是直接拒绝。

清然鼓起勇气给远辉打了个电话。“我还是不去相亲了吧。不好意思。”

“好。有空的话一起吃饭,顺便到处逛逛。”远辉笑着说道:“我还不舍得把你介绍给别人呢。”

“好。”清然好奇地说。

远辉开车带她来到了本地最大的文物市场,沿街店铺都是琳琅满目的古玩文物。

清然一件件的看过去感觉都很美,他们慢悠悠地在人群里闲逛着。

“你看你,不去相亲跑来相物有意思吗?”远辉说。

“很有意思!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古玩。”清然说。

“是啊,整天忙工作很少有自己的时间,这里也是我最喜欢闲逛的地方。”

清然走进一家店,玻璃柜里摆满五颜六色的瓷器。远辉跟着进来,环视一番,被一个瓶子所吸引,他拿起来举着放大镜仔细端详。

旁边两位老者和一位中年男人在讨论一幅画,越说声音越大,直至争论了起来。

清然抬头看到一位老者指着另一位说道:“这位是来自像故宫博物院那样地方的有名专家,还能有错吗?”

远辉远远地看他们争论,文物专家在夸耀刚买到的名画,而中年男人却不以为然,总觉得是假的,又没有确凿证据。远辉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画。

“这画确实是假的,康熙年间吴昌硕还没出生呢,他是清末著名画家,这是常识啊。”远辉随口说道。

专家发现自己的疏漏,顿时卷着字画跑了出去。

“他去哪了?”清然问道。

“可能是去找骗他的人了吧,不过他好像也是骗子啊。”远辉说。

“你真渊博呀。”清然乐呵呵地说道。正要走出店门,她被解柜里一个小巧的白色玉坠深深吸引住了。

“喜欢吗,不管真假买了吧,这是你和它的缘分。”远辉看到清然一直在看玉坠就说道。

“老板给便宜点,一千元就可以了吧。”远辉说道。

清然看看远辉拿不定主意,远辉用眼神示意清然买下来。走出门后,远辉很高兴地对清然说:“这个是真的,明朝的和田玉很少见,相当完好,精美绝伦。因为太多以假乱真,真的都被埋没了。”

“这是你的运气哦。老板都不敢确认,所以才卖那么便宜。”“太多假的以至于真的都被埋没了,这世界为什么这样真假难辨。”清然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玉坠说道。

“是啊,真心也被假意埋没了。”远辉笑道。

“今天真是爱死你了!超喜欢这个玉坠。”清然看着玉坠说道。

远辉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

“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真心请你吃饭!”清然高兴地说道。

他以为我去相亲了,他这一整天在干什么呢?会不会想起我。吃完晚饭清然又开始想欣明,但不好意思联络他。

她迷迷糊糊的想睡觉,眼睛打架了两分钟,她又强打精神立刻跳起来。

打开欣明借给她的司法考试书,清然排除杂念开始背诵。她想他的时候就只好看考试书,周末的空余时间她都用在了背书上。

“我要为宇宙和平而奋斗。”她开玩笑的给自己鼓劲道。

一边看着书,一边开着电视。电视里正在直播意甲球赛,清然准备进球的时候看上一眼,以便能和他有更多的话题。

内容对她来说很难,心中却充满力量,想要有一天和他站在同一高度,有相同的观点,能够走进他的心里。看书的时候,因为乏味就不知不觉的走神了,在书的边角落里用铅笔随意画着什么,思念蔓延得无边无际。

晓莹说她爱得笨拙,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笨拙迟钝,默默地努力,在看不到的地方为爱情用尽全力,却可能是没有意义的用力。

可是她觉得这样比什么都不做会幸福些。

一直看书到深夜,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她心中充满成就感,仿佛看到光明的未来。

球赛结束后,电视里放着一个旅游广告,介绍的是四川的理塘。

这个地方她曾经去过,那时,她孤单的身影在人迹稀少的民居中穿梭。

孤独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心不再孤独。

如今心里满满都是欣明,却更加孤独。真得是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孤独啊。

从那时起开始觉得旅行也不是避世良药,该面对的事不如直接面对。

现在又想去旅行了,以前喜欢一个人旅行,现在只想和他一起去。

不该心存不切实际的愿望,不可能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更加辛苦。

能认识他已经是比陨石砸中脑袋更不可思议的事了。应该满意够知足吧。

周五下班的时候,清然又在电梯里遇见了欣明。他微微朝她一笑,清然顿时觉得光芒从他身边散射开来。

原本工作一天的辛劳全都消散整个人变得内心雀跃。

清然一路上默默地跟着他,又很紧张怕出错,紧张得想逃掉。

下了公交车,穿过一个市场买了点青菜。快到家时,欣明拉着她拐进一家热闹的饭店。

“别回家做饭了,今天请你吃饭。”他在楼梯上说道。

清然走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不小心一头撞在楼梯柱子上,一下坐在了地上。

一楼的食客都惊讶地望着她,她顾不上众人的注视,第一眼先看欣明。他没有察觉到还在继续前行,清然顾不得疼,迅速地爬了起来,整理好衣服,故作平静。好在没被他看出来异样。

都怪自己太紧张了,好像已经被他勾走了魂,整天魂不守舍。总是怕失误却总是失误。

坐定后清然松了口气。

“最近工作顺利吗?”欣明笑着问道。

“还好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清然很奇怪他无缘故的请吃饭。

“哦,今天是星期五。”欣明笑着说。

清然望着他,心想,他也没有问自己想吃什么?这个呆板的人啊,不过有心就很好了。

当清然看到巨大的一盆水煮鱼端上来时,难以控制地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是她喜欢的鱼,原来这是一家很有人气的水煮鱼饭馆。

清然心里微微的感动,原来他早已不动声色地观察过她的喜好。

欣明给她倒好茶水,拿来筷子,贴心周到地照顾她。清然才发现他的心如此的含蓄内敛。

水煮鱼又麻又辣,辣出了眼泪,复杂的味道,又热烈又温柔地刺激着她的味蕾,忽然眼睛发酸想要哭,又心酸又喜出望外。“相亲成功了吗?”欣明问道。

“相亲你也关心啊?”清然意外地说。

“担心你嫁不出去。”

“那你还得继续担心,我没有去。”清然说道。

清然没发现欣明暗喜的表情。

“也好,少祸害一个男生啊。”欣明笑道。

“哼。”清然斗嘴斗不过他,忍不住想调皮地捉弄他,“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你闭上眼睛张开口。”

“不要了吧?”欣明不解地看着她。

清然忽然想起女人应该撒娇,虽然她从来不会撒娇,但还是决定试试。

“求你了。”清然扭着肩膀撒起娇来,然后又自觉很怪异,四肢都不协调。

“肯定没好东西吧。”欣明摸了摸头露出尴尬的表情,又无奈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清然迅速把一整枝青花椒放在他的嘴里,得逞后清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欣明闭上嘴,睁开眼后表情立刻变得惊讶不已,眼睛睁得大大的,麻麻的感觉在舌尖迅速散开。他赶紧把花椒枝拿了出来,又拼命喝水。

看到欣明被捉弄后依然呆板的样子,任由她胡闹,她越来越喜欢他的可爱。

“花椒也是花啊。笨蛋。”清然得意地笑了。

即使是早上跑步,清然也要精心的打扮。

她照着教程学着自己卷头发,镜子中弯弯曲曲的大卷自然垂下,更增添几分女人味。

她细细地描着眉毛,对着镜子不停地换衣服,精心打扮了很久,以至于时间都要晚了,她赶紧摘掉头发上的发卷,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虽然晚上刚一起吃过饭,但是早上跑步又能遇到还是很开心。对于不喜欢的人,总是很抵触见面,可是对于暗恋的人,即使天天见面也不会觉得烦。

“你还没吃早饭吧,给你,跑完吃。”欣明递给她一袋麻花和红豆馅铜锣烧,她抱在怀里心里满是欣喜。他这是在关心我吗?想着麻花也是花,红豆也是相思豆,还是机器猫最爱吃的,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

清晨安静的马路上,清冽的空气中,爱仿佛在无声无息中蔓延,漂浮弥漫在空气中,包围整个身体,填满整个城市,她感觉到了这种无形的力量,这种与众不同。可是回过神来,清然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什么都会联想到爱情上去。

清然边走边想,最近觉得好像只有欣明对于自己是最亲近的人,可是自己也未必是他最亲近的人啊。清然不敢多想,怕自己因为感情的影响而导致判断失误。

想起他为自己做事,清然劝说自己一切都是偶然,好朋友之间也可以互相帮助。

依然是那条空荡荡的马路,朝阳柔和的光线,寂静地能听到呼吸的声音,暧昧的空气变回清晨清新的空气清然胡思乱想完,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欣明,他正目视前方,表情平静。清然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头发,竟然摸到头发之间还夹着一个发卷没拆下来。

她心里一惊,差点被发现!

清然立刻从欣明的左边跑到了右边,以便隐藏她左边挂着的发卷。

她瞄了一眼,看到欣明依然目视前方,趁他不注意赶紧把发卷摘了下来,捏在手心里。

清然心里慌乱不已,忙着这一切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欣明伸出手放在她身后,犹豫着想要拉她的手。

她一跑开他的手又垂了下来,塞回运动裤的口袋里。

回到家,想起刚才带着发卷出去的趟尬,毛毛躁躁真是魂不守舍,总是丢三落四。虽然很多时候他都没发现,但清然的心还是很慌乱。

门口的玫瑰花每天都会按时送来,几天下来花已堆满了房间。

到底是谁送的呢?

她想不出来,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肯定不是欣明。

清然的手机短信响起,她迅速打开,是欣明发来的,“我今晚要去参加聚餐,不回家吃饭了。”清然看到后心里满是甜蜜蜜,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的。

看到手机的灯一闪一闪的就心跳加速,快速地拿起来查看,手机铃声的震动响起就如同心脏在快速跳动。美滋滋的像是拆开礼物一般,想慢慢打开享受这幸福的瞬间,又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打开,打开一份随之而来的幸福感。以前都是低着头走路,现在眼睛总在人群中搜索。以前睡觉总是关机,现在二十四小时都开着,而且以前手机总放在包里,现在怕错过随时装在口袋里。

想念他时把短信翻出来重读几遍心里觉得暧暖的,这段时间每天一起下班,在家附近一起买菜,有时一起吃饭。

不回家的时候,欣明就会告诉她一声,虽然没有人要求他这么做,可是这话在清然看来就像是老公对老婆说的似的。

回到家清然整晚都在看书,像在等他回来似的,守候和牵挂着他是否该到家了。虽然等不到他回家,而且他也不会回到她的家。

现在她一整天都变得充满力量,好像为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未来完全变成能量满格。

如今只是有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有希望内心就能够充实。

想象中的爱情应该很浪漫,而现在的心情也很浪漫,何况又有比浪漫王子更梦幻的他做恋人。

每件与他有关的事都是那样意外,又合情合理,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

她在心里暗暗地说:“又见到你真高兴。”

可他的性格为人跟浪漫一点不沾边,他是个毫不浪漫的男人。

她觉得他颇有些大意,实实在在,仿佛自家男人,不讲情调。

总之,他这个人原来粗枝大叶,大大咧咧的,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依然有着许多美好的闪光点。爱情不在于这些表面的东西,而是心的本质。爱一个人就是爱和接受他的一切,爱他本来的样子,接受真实的他。

远辉来到清然的办公室,清然却没在。

“她过一会就会回来了。”李晓莹说。

“你们忙吧,我等她回来。”远辉笑着说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望着窗外,这里和他的办公室看到的是同样的海域。他看到清然工作的位置,一个摆满可爱物品的小天地。

他想念她,他在思考她对自己虽然很热情,却不一定是喜欢。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怀疑。他只能默默感叹,这就是爱情吧。也许因为自己太紧张,所以判断错误。

但是他不会放弃,不愿放手,就像现在等等看。

“什么?要我们赔偿损失?”晓莹接到清然的电话,一着急声音提局了。

远辉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着海,并仔细地听着她说话。

“这个世新公司太不像话了。拖欠酬劳不说,现在居然诬赖我们?”晓莹有些气愤。

“你在那里等着,我去找你。”晓莹在电话里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有些事情,她一时回不来了。”晓莹对远辉歉意地说。

“没关系,你们先忙。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晓莹拎着包匆匆地走出门去。

远辉也跟着走了出去叹口气慢慢地走出大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很低沉。

“因为你们违反了合同。”世新公司的秘书一副推脱的表情,“以前的片子做得很不合格,我们会考虑要求你们做出赔偿。更不用提结算费用的事了。”

清然和晓莹交换了一下眼神,对对方的赖账不知所措。

进行了三个月的工作,对方丝毫也没有结算的意思。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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