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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记忆中的暗藏(2)

“我本来就是热心人,何况和你有关的事都想帮忙。”清然笑道。

“不管你遇到什么难题,我都希望能够为你排忧解难。”

欣明在无人的走廊里笑着抱了抱她。

球场上身着蓝红两色球衣的队员在热身,看台上零星坐了十几名观众。

清然决定在看台上悄悄出现,给欣明个意外。

又看到他踢球了,上一次看他踢球还是在十几年前。清然望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心里不由得感慨。

这次是俞逸叫她来看足球比赛,清然想起欣明和她的约定,虽然不是进决赛,却能提前看到他踢球。

“看在你那么喜欢欣明的份上,特地创造条件让你看他踢球。”俞逸说。

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对于清然这样一个内心羞涩的人来说,主动说出来是件十分难为情的事情。清然鼓了半天勇气对俞逸说道:“我和欣明已经开始交往了。”

“太好了!真替你高兴。”俞逸高兴地叫道。

热身开始,她看到欣明在足球场上敏捷地跑动,那么熟悉的场景却是另外的一个十年了!这是个奇怪的时空,既像过去,又是变不回过去的现在。他在变化,自己在变化,世界在变化,可是心没变。

她想起那个櫻花季节,花瓣雨飘落时心里隐隐的惆怅,那时她总是想到那个高挑清瘦的男生。

十几年了,他越来越好,想起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她望着场上的欣明,心里默默对他说:“感谢你成长的这么好。”

好在我们相遇,只要相爱不管什么时候遇到都不晚。

热身练习结束后,远辉招招手跟队友申请踢冲锋陷阵的前锋位置。

“叶总加油!”看台上的女孩们喊着。

清然这才注意到,远辉要换位置了。

“好,加油。”远辉笑道。

“远辉很少踢前锋,没想到踢得这么好!原来深藏不露啊。”旁边的观众阵阵叫好。

远辉高大灵巧的身影在球场上飞奔。

远辉看了一眼看台,发现清然正看着他,一时走神没来得及躲闪,被对方一个铲球给铲倒了。他痛苦地在体育场上抱着腿打滚。

伤势很严重,痛入骨髓,额头直冒冷汗。医务人员要帮远辉叫担架,但他顽强地站起来,故作潇洒,坚持不上担架,在大家地搀扶下下了场。到了场边已痛得汗如雨下,必须要去医院进行处理了,他缓了口气,又咬牙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临走时远辉看了一眼看台,朝所有人笑着挥了挥手。

球赛结束后,清然看到俞逸和镇云在一起甜蜜的样子,觉得很羡慕,虽然她自己也得偿所愿,可是好像没有那么亲热。

聚餐时,俞逸和镇云亲热的坐在一起。清然坐在同桌的另一边,周围都是不认识的球友。满桌的球友们闲聊着,身着8号球衣戴眼镜的男子说道:“欣明你今天踢得真好,还有这么多女孩给你加油。”

“他一直人气很高的,走到哪都有一圈女生围着。”

“我们上学的时候,曾经有女孩疯狂地追欣明,在校外拉着横幅向他表白。”

她们都很勇敢,而这是在自己暗恋时同时发生的,自己却一无所知。清然感觉到一丝醋意,生怕被抢走的心情,还好都没有成功。清然也羡慕她们做了她自己不敢做的事,恣意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用闷在心里。要是那时自己做了会如何?她想到这有些遗憾。

不过她想,她们也许不像她这么爱他,清然着急地解释道:“有的人一点喜欢也会表现出来,有的人爱得再深也藏在心里,说出来的未必比藏起来的更强烈。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张扬的性格来得快,忘得也快,如一阵风转眼即逝。”

“是啊是啊,确实是。”大家纷纷点头赞同,桌上沉默许久。

看此情形她又觉得自己太冲动,又在喜欢的人面前失误说错了话。

“那时他不喜欢耍帅,不张扬,就是那么默默的和男生们混在一起,沉迷于足球和游戏。”8号继续说道。

“是啊,喜欢的事已经够我忙的,还要沉迷于足球和游戏,对女生这种麻烦动物毫无感觉,敬而远之,更喜欢哥们之间的友情。”欣明不好意思地笑道。

他说:“那时年少幼稚不懂事,冷傲气盛,不近人情,觉得被烦到了,丢人了,会生气发火,现在回想起来,不接受也应该尊重别人的感情,顾及别人的感受。”

“谁年轻时都会有失误的。”21号球衣拍拍欣明的肩膀笑道。

欣明被他们说得不好意思了,笑眯眯的给清然夹了菜放在碗里,又很深情地看着她。

“现在我可是温存有爱多了吧?”欣明说道。

“他从来不会主动对女生太热情。”球友正说着,“咦,他这次很反常,对你很好哦?”球友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逗清然道。

“是吗?”清然望着欣明,眼神里满满的欣赏。

“我宣布我有女朋友了。”欣明站了起来,走到隔着一个座位的清然身边。

“大家以后多多关照。”欣明边说边拉起她的手幸福地笑着。清然没想到他这样张扬,感觉既紧张又幸福。

“祝贺祝贺。”大家吃惊地看着他们举起酒杯。

聚会散场,清然和俞逸一起走出餐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

“他真的很喜欢你啊。”俞逸笑着说,“迫不及待昭告天下的炫耀行为。”

“我也很意外。呵呵。很多的意外。也许现在才是真正开始认识他。”清然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有所感慨地说。

清然回头看了一眼欣明,他正和队友慢慢地走着,二十六岁的他比十六岁的他更有魅力,那是不同的两种魅力,她感到在人生的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意义,同样的幸福。虽然他不是完美的,却让人感觉温暖快乐。清然感觉即使在陌生人的聚会,甚至在更陌生的地方,都觉得心里踏实亲近,不再寂寞孤独,就像家人一样。

“远辉也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这么不现实?”俞逸问道。

“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不要自不量力。”清然笑道。

“当然,我是很现实的。我的现实就是现在实在喜欢的是那个!”清然用力地点点头。

“现在才感觉到真正认识他,并爱着现在的这个他。”说起刚才桌上谈论的话题,清然感慨地说。

“是啊,爱一个人就是接受他的全部,而不是把他改造成自己想要的。”

前世就认识他一般。清然不禁想到,如今这一切都是不在想象和规划中的额外人生,不知将走向何方。而她也额外地过着意想不到的生活,做过许多意想不到的事。额外地遇到了想象之外的那个人!

因为从来没想过会结识他,会成为一个世界的人。曾经觉得他的世界是跟自己无关的。

“曾经被繁重的考试和工作压力占用了青春,一直也没有感觉到青春的存在。现在才是青春,青春来得晚,等于被延长了。”“你固执徘徊,青春都快过去了,现在终于遇见真爱了,替你高兴!”俞逸悄悄地对清然说。

“现在因为有了爱,感觉什么年纪都会闪闪发光。”清然笑道。

“我也觉得和相爱的人遇见任何时候都不晚,有爱就有青春,真心去爱的人永远都不会老。”俞逸说。

“你现在也很幸福,也替你高兴。”清然感叹地说道。

清然看着窗外景物流逝,不禁默然感叹,青春岁月虽然没有和一个人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小世界里厮守,可是在和山河的相伴中度过,却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心是自由飞翔平静祥和的。因年龄增长而减少的青春,在内心层面得到了更多补偿,从而觉得人生变得更有趣而醇厚。

第二天,清然和俞逸去医院看望远辉,脚部打着绷带的远辉躺在床上。几个男女也站在病房里说说笑笑,清然看到了欣明也在,原来他是跟球队的球友一起来的。

“你们也来啦。”清然跟他们打着招呼,并把一束鲜花放在桌上。

比起平时精神焕发的远辉,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无力。

“谢谢你的花,也有女孩给我送花啦。”远辉强打精神笑道。“这样的送花还是不要的好,等你康复再另外送你花。”

“特殊含义也包括吗?”远辉问道。

“这个……”当着很多人,清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可不行,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欣明微笑着说。

“听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远辉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祝贺你们。”

“谢谢。”欣明说道。

清然看看远辉,又看看欣明,无奈地笑了笑。

远辉调侃道:“我可就惨了,身心伤痕累累啊,为了爱情遍体鳞伤。哈哈。”

远辉望着腿上的纱布,想起上次登山,他的脚扭了,清然细心地给他缠上绷带固定。

“你的腿怎么办?”清然发愁地说。

“我的风格就是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远辉说,“很快腿伤就会好的,又能活蹦乱跳了,别担心。”

欣明感觉到远辉的话里的另一层含意,有些不自在。

“多谢你们来看我。”远辉对大家说完,转而凝视着清然,许久。

走出病房清然去洗手间,回来时听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抽烟聊天。“你看出来没,很明显远辉喜欢她,欣明也喜欢她,那么平凡有什么好的。”他们笑着。

“连远辉都看不上啊,我倒奇怪了。”男子说。

“要不你也试试?”女子说。

“我没那么幼稚。”

“是啊,可能就是一时头脑发热,为了好胜赌气吧。”女子说。“男人打游戏也好,踢球也好,追女孩也好,都是为了征服感。”男子说。

清然站在那里愣愣的发呆。

强烈的自尊心模式又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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