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伟胸腔的愤怒委屈快要暴裂开来,他紧紧抓着被子,全身上下,似乎只有心是活的,怦怦地急速跳动着,急欲冲出血肉的包裹,要跳出胸腔一样。
他抬手紧紧按在胸前,突然就感觉到疼,渲染样漫溢开来,四肢百骸都被那种细致的疼缠绕着。
“你怎么了?”卫君宁推门进来,抬手握住他的手臂。
“别碰我!”
李方伟挥开她的手,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眸带着近乎狠戾的愤怒,卫君宁吓了一跳,小声问:“怎么了?”
李方伟直想笑,笑自己是个绝世大傻叉!
******他竟然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和颜叙没什么,以为自己小心眼,真他妈蠢!那么暧昧的动作,怎么可能没什么?怎么可能******没什么!
李方伟趴在床上,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心脏似乎承受不住那样浓重的愤怒,跳得像雷鸣一样,他只觉得疼。
“卫君宁!想离婚你等我死了再想吧!”
他狠狠地盯着她,心中的恨意滔天沸腾,都该死!这些骗子都******该有报应的!他不离婚,颜叙和她不是盼着他离婚吗?他偏不离!!
“你到底怎么了?”
“卫君宁,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立刻出院!”
医院这么大,到处都是路,所以她才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和颜叙打情骂俏,他要回家!他倒要看看,回到家颜叙还能从哪个门来抢他老婆!
“你别闹了,医生说要住十多天才能住院呢!”
“我不管我要出院!”
李方伟猛地按住她的肩,嘶声叫道,卫君宁被骇住,最后还是向李方强求助,才让他不情愿地呆在医院。
李方伟住在医院16天,极尽所能地折磨着卫君宁,每一顿都要挑刺,说一句话都要发脾气,他觉得这16天发的脾气比这认识她之前的二十六年还多。
她总是默默的听着他的愤怒声,偶尔会露出隐忍的神色,却从来不对他发脾气,只当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李方伟也觉得自己有病,看到她难过,忍不住会心疼,看到她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像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终于出院回家,连医院的护士都觉得头顶的天蓝了许多,从未见过这样变态难缠的病人,老婆那么温柔,像个有家暴倾向的虐待狂一样不知珍惜,早晚那条腿也得残了!
李方伟不肯躺在床上,非要坐在沙发上盯着卫君宁坐饭,卫君宁被他看着,总觉得毛骨悚然的,背脊发凉,她曾经尝试着和他勾通,都失败了,只能由着他。
吃了饭,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用力说道:“我要洗澡,你帮我!”
卫君宁咬着嘴唇,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然后又抬起头来,“你的脚已经能走路了,可以自己洗了,我去给你放水。”
李方伟一把拽住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咬牙说道:“我就要你帮我洗。”
“你别这样幼稚。”
卫君宁也有些恼了,李方伟脸色通红,她说他幼稚!他在医院那样为难她,她都不吭声,现在让她帮忙洗澡就这么急刷刷的反抗!就这么嫌弃他!
“你现在连碰我都受不了了?卫君宁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还是你想为颜叙守身如玉!”
“李方伟你够了!”
卫君宁咬着嘴唇,二颊泛红,气恼地别过头去。
李方伟看着只觉得她是心虚,心中的愤怒又野火一样漫延开来,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恨声说道:“每次提到颜叙你就忍不住要反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在医院给他擦汗!在走廊里他还摸你的脸!”
他以为擦汗已经是极限了,因为躲避不及,躲到别的病房却看到更加令人愤恨的画面,颜叙摸她的脸,那是恋人才会有的动作!她没有拒绝!她竟然没有拒绝!
卫君宁的脸一下子白了,李方伟的心像被一记重锤砸下,疼得撕心裂肺,她心虚了!
“卫君宁,你真行!”
卫君宁低下头,抬手按在胸前,那枚金百合贴着她的肌肤,像给了她勇气一样。
李方伟看到了她的动作,那是她快变成习惯的动作,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每次都会刺伤到他!他眼睛血红,猛地将她按压在沙发上——
微凉的手拽开她的双手,去解她的衣扣,手劲大的扣子都迸裂落地。
“你做什么!放开我!”
“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他一手顺着衣摆探进她衣内,五指覆在她胸前,用力捏住,一双眼睛狼一样盯着她。
卫君宁脸色瞬间苍白,她用力推他,尖叫着要逃离,他的手劲那样大,一手便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处。
她像案板上的鱼一样,竭力挣扎却无处可逃,终于忍不住,懦弱地哭了,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不会再在他面前落泪。
李方伟将她从衣内剥离出来,低下头狠狠的亲吻她的嘴唇,雪白的身子,熟悉的温软,熟悉的体香,他体内的****疯狂的燃烧着,快要将他烧成灰烬。
她激烈地反抗,在他身下小声啜泣,他被她的反抗激的绝望而愤怒,理智溃散,从前的她不会反抗,总是害羞地迁就他,任他引导。
“卫君宁!你要把我逼疯了!”
他突然间停下动作,然后将脸埋在她肩上,将她抱到怀里,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卫君宁猛地挣开他,脸色苍白,盯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恨意,李方伟苦笑着想去拉她,被她狠狠地挥开。
夜色一分深似一分;
李方伟睡得很沉,却不知道身边的人早已离开。
银白色的月亮高高挂在树梢,冷冷盯着夜色中孤寂的人,用寒意冷着人心,似乎这样才会让自己在寂寞中添些乐趣。
卫君宁抱着膝蹲在树下,寒风细细密密,无孔不入地往她衣服里钻,她拢了拢大衣,扣子一颗都不剩,她出来得匆忙,却宁愿冻着都不愿意再回去。
她伸手捡了根树枝,划着地上泥土,看着来往的人群越来越少,最后只余路灯陪着她。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着,她看到那个号码,突然眼泪就落下来,颜叙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温暖而轻柔,“睡了吗?你今天没有更文,是累了吗?”
“没有。”
颜叙立刻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声音一沉,问道:“你怎么了?哭了吗?你在哪里,在家吗?”
“我在外面……”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委屈止都止不住,颜叙声音放软,边拿钥匙边往外走,“别挂电话,我去接你,告诉我你在哪?”
颜叙到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树下,他站在她五米远的地方,一下子泪流满面。
“出来多久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触到一手的冰凉,他将她冰冷的双手包裹在掌中,忍不住轻声责备她,“总是让我这样担心。”
卫君宁看着他,所有的委屈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颜叙抱着她哄着,用尽所有的温柔。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他牵着她的手离开,车子开了三个小时才到西江区老宅里,她已经睡着了,他不忍心叫醒她,倾过身来,想帮她拢下衣服,却发现她的衣扣一个都不在。
他的目光颤抖着上移,在她颈上看到刺目的痕迹,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五指狠狠地嵌进掌心——
是他无能!
不该让她等那么久的,否则她不会爱上李方伟,不会受伤,不会被折磨!他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让她多受苦楚!
卫君宁头往他向前靠了靠,睁开眼睛,颜叙笑着看她,温声说:“到了,我们上去吧。”
铁门上的锈迹还是那样均匀熟悉,颜叙每次来到这,都会觉得温暖,他拎着热水壶去烧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颜叙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到床上,她在他怀里动了动,脸贴在他胸前,乖巧安静,他将她放到床上,轻轻盖上被子,坐在床头看她熟睡的模样,禁不住抬手摸了下她的脸颊。
卫君宁睡得很沉,起床的时候闻到浓郁的米香味,颜叙正坐在厨房忙活,围着小狗图案的围裙,清俊的模样竟带着几分可爱。
“醒了,可以吃饭了。”
颜叙对着她笑,卫君宁有些后悔昨晚自己的失控,给他添这么多的麻烦,颜叙用勺柄轻轻敲在她脑袋上,眼神温柔,“想什么呢,去摆碗筷。”
饭桌上只有粥和榨菜,二人却都吃得很满足,卫君宁忍不住问他:“你整晚不回去,胡凡不会生气吗?”
颜叙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神态自若地回道:“她去旅行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哦,你一会走吗?”
“不,一会我们去爬山吧,外面天气很好。”
“爬山?”
卫君宁有些迟疑,她现在的身体很不好,爬不到半山腰估计就不行了,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她摇头拒绝,“不去了,我爬不到山上的。”
颜叙看着她,认真地说:“去吧,我背你,我们一起去,一起回。”
他眼神那样专注渴切,卫君宁不忍拒绝,轻轻地点头。
爬山要准备些必备的东西,卫君宁回屋收拾着,看到床上的手机,她拿起来,看了片刻按下关机键,重新放在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