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秀秀没有参加成单身情人节,气坏了,回到家就对她妈妈横挑鼻子竖挑眼。
她妈妈厉害是出了名的,可对图秀秀发疯,居然没了办法。
“凭啥我就不能参加,别人都能参加?”
“小小的过情人节,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啦,哪个人不是好东西?我看你……”图秀秀本来想揭她妈妈的短,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她妈妈被刺激了一下,怒成一头母狮子:“我寡妇抓娃,抓大了就不认我了?你还能耐得不行!妈也是女人啊,哪条法律说我找男人找错了?你有没有良心,我才40出头,你就盼着我提前更年啊!”
图秀秀恨恨地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房门。
她妈妈敲着门,哭兮兮地叫着:“女儿,你可别吓着妈,我不能没有你。”
图秀秀在里面咆哮:“别号了,我还不想死!”
“那你打开房门。”
“不开!”
“打开!”
“不开!”
反反复复,终无结果。
她妈妈就挥动拳头砸,图秀秀不理。
近夜里11点了,这一家人闹腾的动静这么大,惊动了邻居。邻居来敲门,图秀秀妈心里烦,不开家门。邻居也挥拳头砸,图秀秀妈一把拉开家门:“发啥疯啊,我家的事不要你们管!”“咣当”推上门,将邻居晾在门外。
图秀秀依旧不开房门。她妈妈取来大铁锤,“咚”的一声,门锁砸坏了,门像被一阵狂风掀开,重重地磕在墙上。这一招,确实把图秀秀吓了一大跳:“你疯啦!”“我疯了都是你逼的。”她妈妈“呼哧呼哧”喘着大气,脸扭曲成麻花,戳在她面前,手里依旧提着一把大锤。
这个时候图秀秀知道,她再闹下去,她妈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她先缄默下来。
“你再胡搅蛮缠啊,搅啊,我准备陪你死!”她妈妈发着狠话。
图秀秀噙着泪,看着手机,不再理睬她妈妈。
她妈妈冲她骂了半个小时,转身出去了。
图秀秀想关上房门,门已坏了,只能半开着。
图秀秀在手机上看QQ空间,丧失理智地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我是妓女,谁要哇……
一时间,要求加好友的成群,说什么话的都有。
有些话把图秀秀气得脸都变青了,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你大爷!”随后,她把手机摔在地上,用双脚跳着踩,直到碎成一包渣。
她妈妈被这一声瘆人的嚎叫吓坏了,过去一看,女儿的举动,典型的不正常。她抱住女儿哭啊哭:“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要妈的命啊!”
图秀秀不听她那一套。
“我怎么办啊?”她想到叫邻居帮忙,又一想自己对待邻居那么无礼,谁还愿意管她家的事。
图秀秀的眼神十分古怪,面部表情很吓人,重复着一个动作。这,令她妈妈心都快碎了。慌乱中,她妈妈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范东。女儿把手机踩碎了,范东的电话号码调不出来,她急得团团转。“女儿,范东的电话你知道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问。图秀秀一听到范东二字,竟然痴痴呆呆地张望着妈妈。“你知道吗?”“知道。”图秀秀背范东的电话号码,像背“床前明月光,李白尿裤裆,尿了一大缸,喝也喝不光”一样流畅。
她妈妈拨通范东的电话:“对不起,打扰了,我是秀秀妈。”
“是你呀,该不是又要骂我吧?”范东已睡觉了,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问。
“不是不是,你是好人,阿姨上次错怪你了,别放在心上。”说着,图秀秀的妈妈在电话上嘤嘤地哭。
“阿姨,别着急,您说吧,出了什么事?”范东的觉完全醒了,他掀开被子,坐起来问。
“秀秀她……”
“她怎么了?”
“她……”
“她怎么了?”
“她……”
“她到底怎么了?”
“她精神好像不正常了!”
范东症住了。
“阿姨求你,过来救救她。”
范东向妈妈简单说了情况,赶紧叫自家的司机开车送他到图秀秀家。
图秀秀一阵哭,一阵笑;她妈妈一阵哭,一阵笑。范东觉得她们精神都有问题。
图秀秀见范东来了,脸上一下有喜了:“范哥哥,我是妓女,你要吗,我很干净的。大公狼王八蛋,还嫌我脏。”
范东忽地有一股热泪要涌出,好好的同学,几个小时,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忘情地上前拥住图秀秀,叫她的名字:“图秀秀,范哥哥要你,你很干净。”
“真的?那你抱我。”
范东抱住图秀秀,图秀秀猫在他怀里,浑身颤抖。很久很久,图秀秀平静了下来。
秀秀妈几次想让范东松开女儿,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但心里非常痛恨。
范东的温暖,让图秀秀缓过劲来。她不好意思地轻轻推开范东,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说她头痛。
范东扶她上床躺下,给她掖好被子,和她妈妈一起,守在她床边。
一觉睡起来,天已大亮,范东仍在她床边坐着,她感动得泪水像决了堤:“谢谢你,昨晚我好像真的疯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你,我可能真疯了。我一直想感受一下男人的胸怀,可我没爸爸,我妈妈像看狗一样看着我,不许我答理男人,我变态了。谢谢你,范东,替马骥背黑锅,又给了我温暖。我欠你的太多。”
范东揉揉打架的眼皮:“同学嘛,说这话就见外啦。我盼你好呢,你好了,我就开心了!”
图秀秀的妈妈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气色很差,她面无表情地说:“孩子,你很大度啊,阿姨的心思可能也变态着,对秀秀苛刻了。今后,你们相处吧,我不能害了女儿,我就只有她了,她出了事,我还活啥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