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剑心峰弟子一脸惊讶,却听伊冉冉续道:“你等连我都拦不住,又岂能拦得住我师兄?”原来她如此胡闹,不过是想替燕于飞出口恶气。就在此时,白如玉也到了近前,眼见伊冉冉如此胡来,不禁眉头一皱,说道:“我师妹天真无邪,你等切莫心存芥蒂。”燕于飞一脸苦笑,他原本以为白如玉会出面解围,可没想到,这位师妹说话冷冰冰的,全然不通人情世故。
果不其然,那四个剑心峰弟子一脸阴沉,齐声道:“如此说来,我剑心峰的弟子便可随意欺负了?”燕于飞可不愿得罪了剑心峰的弟子,正想出言分辨几句,却听伊冉冉笑道:“我等都是万剑宗的弟子,怎可随意欺负你等?”这话原本并无恶意,但此时听来却甚是不妥。只听那为首的女弟子冷笑道:“你等听仔细了,我乃剑心峰李心君。”随手一指其她三人,续道:“她们乃是郑心君、齐心君、韩心君。今日便让你等见识一番!”
那韩心君甚是心急,抢身上前,伸手抓向了伊冉冉,她早就是脱凡的修为,擒拿一个还未筑基的弟子,自然无需亮出长剑。伊冉冉虽是笑嘻嘻的,但却早就暗自戒备,眼见韩心君一把抓来,顺势退了半步,随口默念了几句。
霎时间,只见韩心君一脸愕然,两眼发直,浑身一动不动,犹如中邪了一般。李心君眉头微皱,张嘴喊道:“韩师妹,你这是作甚?”伸手拍了她一下,但韩心君仍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可就奇怪了,李心君三人都没听闻过此等怪事,一个个不由得目瞪口呆。白如玉也是一脸惊讶,她自然清楚“镇魂咒”的玄妙,可没想到伊冉冉这么快便修炼有成。
燕于飞暗暗叫苦,急忙喊道:“冉冉,不可胡闹!”疾步上前,嘴里默念了几句,只听韩心君突然喊道:“妖术!这是妖术!”挥手便是一掌。燕于飞一时不妨,硬生生挨了一掌,只听“砰”一声,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只见韩心君连连后退,嘴里尖叫道:“我的手断了!”
李心君一脸诧异,眼见韩心君失魂落魄,急忙喊道:“韩师妹,休要胡言乱语!你不过是骨头碎裂,休养几日,便可无碍。”郑心君和齐心君赶紧一左一右将她扶住,齐声说道:“韩师妹莫急!我剑心峰有的是灵丹妙药,这点小伤不碍事。”
白如玉原本一脸愠怒,可一见燕于飞毫发无损,当即一声不吭。伊冉冉却笑道:“这可怪不得我师兄,是那位韩师姐自己一掌打碎了自己的骨头。”李心君正心头有气,这会又听伊冉冉胡言乱语,不由得怒道:“你就是炼丹堂的燕于飞?莫非依仗着太上长老的庇护,便可欺人太甚?”燕于飞一脸无奈,心道:“我可是手都没动一下,若不是那韩心君突然出手,又岂能硬生生挨她一掌?”
便在此时,忽见一个女道人从天而降,一个白衣女子紧随而来。李心君四人一脸恭敬,齐声说道:“弟子拜见师父!”说着便要跪拜。那女道人一拂袖子,说道:“退下!”而后看向了燕于飞三人,问道:“你等有何要紧之事?莫非已然知道,我剑心峰被人掳走了个女弟子?”
燕于飞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启禀言师叔,弟子三人也是凑巧来此。不知是哪位师姐被掳走了?”言无心并没有再说半句,只见她御剑而去,急匆匆的找人去了。燕于飞只得看向了另一白衣女弟子,问道:“何师姐,究竟谁被掳走了?”何心君正想御剑而去,忽听燕于飞相问,只得说道:“是夏师妹!”随即冲着言无心离去的方向追去。
李心君四人一脸迷糊,显然是并不清楚此事。燕于飞心头一急,也冲着言无心离去的方向追去。白如玉和伊冉冉急忙转身就追,只是燕于飞早就没了影子。伊冉冉心头着急,忍不住叫道:“这可如何是好?燕师兄不见了。”白如玉正心头焦急,一听伊冉冉如此一说,不由怒道:“伊师妹,赶紧取出你的法宝,切莫耽搁!”
伊冉冉“啊”了一声,突然一脸欢喜,说道:“冉冉急糊涂了!竟然忘了还有这宝物。”随手从乾坤袋内取出了千里镜,摆弄了几下,镜中便出现了燕于飞的身影,二人顿时大喜,一前一后追了上去。
燕于飞担心夏心的安危,这一急之下,竟然将白如玉和伊冉冉给忘了,等他回过神来,再回头望去,哪里还有这二人的身影。他正要转身回去,却又听到了铃铛的声响,如此一来,忍不住又寻声找了过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山谷前。
那铃铛声清脆入耳,竟然就在谷中不远处。燕于飞并没有犹豫,一个纵身冲了进去,只见女僵尸手持灵犀双飞铃,不时的摇晃几下。又见夏心盘膝而坐,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女僵尸手中的铃铛,似乎着魔了一般。燕于飞心头一急,疾步到了近前,看着女僵尸说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若是夏师姐有何得罪之处,在下愿替她受过。”
女僵尸摇了摇头,随手示意燕于飞莫再出声,跟着伸出了手指,在地上画个不停。燕于飞急忙低头细看,几息后,便匆忙转身,退到了谷口,原来女僵尸正在传授夏心功法,这还真是不便多看一眼。
到了此时,燕于飞终于心定了,当即盘膝而坐,守在了谷口。几息后,他取出了分身玉符,细细琢磨了起来,脸上忽喜忽忧,似乎也着魔了一般。便在此时,白如玉和伊冉冉寻了过来,二人远远一瞧见燕于飞,不由得满脸欢喜,几个纵身便到了近前。伊冉冉正要张嘴,却见白如玉伸手捂了过来,她顿时醒悟,再也不敢出声。二人一左一右,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燕于飞,似乎就怕他有个闪失。就在此时,忽听有人笑道:“我云鹤福泽深厚,二位姑娘,我等果真有缘啊!”只见淳于翁和云鹤一前一后落到了谷口,二人均是一脸得意,似乎见到了宝物一般。白如玉左手取出了玄阴旗,右手亮出了冰魄寒玉剑,冷冷的说道:“还不快滚!”伊冉冉右手握着长剑,两眼却不停看着手中的千里镜,说道:“淳于翁,你莫非忘了当日之事?那位前辈这会就在谷中,你若是不怕死,只管进去便是!”
淳于翁心头一惊,忍不住向谷中张望,眼前立时浮现出了女僵尸那瘆人的模样。云鹤一脸惊恐,转身躲在了淳于翁身后,等了半响,不见谷中有一丝动静,便笑道:“淳于老师兄,你可是越活越胆小。你只管杀人夺宝,我去掳个道侣。咱们各行其事,可好?”还没等淳于应声,便听白如玉“呸”了一声,而后喝道:“无耻之徒,找死!”左手中玄阴旗一挥,整个谷口突然雪花纷飞。淳于翁正待杀人夺宝,眼见雪花飞舞,当即暗暗戒备,忽觉寒气袭来,急忙纵身就躲,他身后的云鹤更是滑溜,这会已然退到了百步之遥。
白如玉并没有追杀上去,她虽然心头恼怒,却也不敢忘了正事。伊冉冉笑道:“这二人真是丢尽了北海鱼鲮岛的脸面,若是北海尊者听闻了此事,不知是否气得死去活来?”她似乎有意激怒淳于翁,说话间便抬出了北海尊者。
果不其然,淳于翁一脸狰狞,叫道:“小丫头,休要胡言乱语!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可一见白如玉举起令旗,便面露惧意,张口问道:“你手中的是何法宝?怎地如此阴寒刺骨?老夫修炼的可是寒冰诀,自然无需惧怕。”他嘴里说不怕,可磨蹭了半天,也没上前半步。
伊冉冉一脸不耐,笑道:“我师姐手中的乃是玄阴旗。这法宝甚是厉害,若不是刚刚到手,还未曾细细琢磨,哪里还能留你性命?”白如玉眉头一皱,心道:“伊师妹真是心直口快,如此紧要之事,又岂能口无遮拦?”淳于翁不由心喜,当下上前了几步,说道:“老夫早就说过,你手中的法宝伤不得我。若是老夫手持令旗,那定然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他一说到得意之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便在此时,忽见燕于飞一跃而起,随手也取出了一杆令旗,笑道:“好个贪得无厌的老儿,想来是活腻了。”手中的令旗一挥,一团团火焰袭卷而去。淳于翁心头一颤,一个翻滚便想冲天而起,便在此时,满眼的雪花从天而降,一股股寒气犹如刀劈剑刺一般。
淳于翁连声惨叫,跟着就地翻滚,浑身上下陷入了一片火海,便在此时,只见他从乾坤袋内掏出了一个葫芦,猛地一摇,一股寒气突然喷了出来。淳于翁趁机纵身就逃,几个闪身便逃之夭夭,那云鹤更是早就没了影子。白如玉一脸不甘,说道:“师兄,你我不如追杀上去,就算追不上那老的,好歹也留下那无耻的云鹤。”伊冉冉叫道:“正是!正是!可不能便宜了那云鹤。”
燕于飞连连摇头,说道:“罢了,他二人贪婪成性,早晚难逃一死,今日且饶他们一命。”他这会惦记着夏心,自然不愿拔腿而去。伊冉冉和白如玉纵然心中不甘,却也只得就此罢手。不多时,燕于飞抬头望了一眼,轻声说道:“言师叔转眼便到,我等拦住她,切莫让她轻而易举闯进谷内。”白如玉愣了一下,心道:“这可就难办了,莫不成祭出法宝阻拦?”伊冉冉却笑道:“想来言师伯的修为没那淳于翁深厚,试试倒也无妨。”
霎时间,言无心纵身到了近前,何心君紧跟着落了下来。伊冉冉一脸笑意,作势伸手一拦,嘴里说道:“言师伯,你可来晚了一步。但师伯乃是金丹修士,想来不会就此认输,不如再和弟子比试比试。”说着将千里镜收进了乾坤袋,顺手取出了凌风飞羽。
言无心一脸愕然,打量了伊冉冉一眼,而后眉头紧锁。何心君心头“咯噔”一下,眼见伊冉冉如此无礼,急忙喝道:“雪剑峰弟子,不得无礼!”而后冲着燕于飞说道:“燕师弟,还不赶紧闪开!”话都说到这份上,燕于飞自然不便再阻拦,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忽听有人喊道:“弟子拜见师父!”刹那间,便见夏心疾步而来。言无心望着谷内,问道:“谷中还有何人?”
夏心摇了摇头,说道:“启禀师父!弟子独自一人在谷中修炼,并不曾见到有人。”言无心突然纵身而起,几个闪身便冲进了谷内。众弟子急忙追了上去,不多时,便在谷中搜了个遍,只是谷中空空如也,的确未曾瞧见半个人影。
燕于飞松了口气,眼见夏心神色自若,便知女僵尸多半早就遁去。他心头又惊又喜,说道:“这几日确实有几个邪门歪道躲藏在山中,不过倒也不打紧,都是些鼠辈,量他们不敢胡来。”何心君说道:“师父,时辰不早了,想来第一拨前往首阳山的同门已然动身了。”言无心“哦”了一声,续道:“赶紧前去执事堂,切莫误了时辰。”何心君嘴里“嗯”了一声,随即冲着燕于飞几人说道:“诸位师弟、师妹,还不赶紧动身!”
霎时间,燕于飞等御剑而去,只留下言无心还在谷内寻思,她望着众弟子离去的方向,突然说道:“莫非当日那极境竟是我万剑宗的弟子?他的造化非浅,只是不知是祸是福?”燕于飞自是琢磨不透言无心的心思,他如今见到了夏心,哪里还会胡思乱想,可惜身旁有人,纵有千言万语,却也不便开口。夏心亦是这般心思,只是瞧见白如玉和伊冉冉紧紧跟在燕于飞身后,一脸亲近,心头不由得忐忑不安。何心君倒是神色自若,但她心中也有所思,只是眼下不便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