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钢的护腕变成了四片,机括与簧蹦的不知去了哪里,一把纸一样薄刃被方铭捏在了手中。许是故意夸耀自己的本事,方铭将薄刃扔到了半空中,凌空一指将薄刃断成两截。
宇文荥本来脸色铁青,现在青的如同被人打了一顿。
方铭脸上波澜不惊,拍了拍宇文荥的肩膀,道:“你连平溪都不如。”
平溪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看着李子昂,道:“子昂啊,好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你也考到浙清来了。”
李子昂找不到方铭,自然而然的就去找了平溪。两人身份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自然不好在宿舍攀谈,便一起上了天台。
平溪烦透了三家九门的人,却又不好说,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
李子昂应了一声,道:“四叔在临安这一片,我来这里顺便帮他些忙。与溪哥一别多年,今日只见溪哥丰神俊朗,远胜当年,真是可喜可贺。”
“打住……”平溪收起来扇子,“你上次见我是十一年前,那时候都还是流鼻涕的小鼻涕虫,能和现在比吗?”
李子昂笑道:“溪哥是好记性,只不过话说透了,未免有些无趣,大家打打马虎眼,岂不是舒坦许多?”
平溪笑道:“十一年不见,你是越来越像你老爷子了。”
“你也和平叔父如出一辙。”李子昂不甘示弱。
平溪笑着拍了拍天台的栏杆,道:“来浙清做什么?”
李子昂笑道:“你知道。”
“我知道?”平溪眉头一挑,看到李子昂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应了一声,道:“是,我知道。”
李子昂笑道:“听说平大公子跟着方铭学了一年功夫已经再不是当年的文弱书生了。所以,这个方铭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们都是很想弄清楚的呢。”
平溪突然转过身,倚着天台的栏杆道:“子昂,这样和你说吧。来浙清,我不管,你们李家和周家要不要联手对付鱼家,我也不管。平家不会和你们这几家混为一谈,但是方铭,那是我兄弟,这一点,我很希望你们能弄清楚。”
他顿了一顿,然后说道:“我兄弟,不是你们能操纵的。我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平家不是你们三家九门,没你们那些积蕴千百年的能量。但是想要硬碰硬,却没有半个孬种。”
李子昂有些尴尬,过了半晌才笑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动干戈。谁说要动方铭了?老人家们想做什么,是他们的事,干咱们什么事了?还不许我交几个朋友了吗?他们做什么,吩咐什么,我不管也懒得管。都是二十岁的人了,是非曲直自己自有分寸了。”
平溪应了一声,道:“但愿如你所言。”
“但愿如他所言?”方铭的声音传了过来,“两家的小主子有这种见地,不代表两家的老人有这种见地吧?”
李子昂瞧了过去,却只见方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台中央,手里捏着一片东西,似乎在夜色下还有些闪光。
方铭伸了个懒腰,道:“大家同龄人,又看惯了那些仗势欺人的富二代官二代,有些脑子的就能稍稍恪守本心了。你想好好的跟我交个朋友,我相信。因为大家都喜欢新奇的,未知的人。”
“可是家里那些老爷子呢?我方铭是个可以利用的,我的未知性不会让他们觉得好,只觉得无法掌控,只是一个适合利用却不适合掌控的人。他会根据你我的关系,去施展自己的计划,利用该利用的地方。卸磨杀驴一向是他们的特长。”
“一切关系都是可以利用的,因为他们看不到或者假装看不到我们的情谊,毕竟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是很好原谅的。李子昂,我很乐意与你这种高水平的人做朋友,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好朋友和你的家族利益发生争执,你会夹在中间,两头受难。”
李子昂仿佛一口唾沫呛在了气管里咳了个不停。方铭抽了抽鼻子,道:“把阴谋暴露在阳光之下自然不太舒畅,话说开了难免有些刺耳。”
李子昂苦笑道:“我只是觉得,你都明白了,自然就不会怕。既然还想和我做朋友,那势必会有法子周旋。如果只是当一枚棋子,那方铭也就不是方铭了。”
方铭笑道:“方铭永远是方铭,方铭的朋友大可放心。”话音未落,身子已经到了李子昂的面前,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横在了李子昂的面前。
李子昂笑着将方铭的手握入手中,道:“方铭永远是方铭,方铭的朋友大可放心。”然后用力的晃了几晃。
“叮……”方铭左手指尖捏着的那片东西,落在了楼板上,